此時,東宮大殿內,太子站在殿中,滿臉憤怒。
「哐當!」
「砰!
一件件古玩珍奇被他砸成了滿地的碎片,器物破碎的聲音不斷傳出。
東宮宮人們生怕發出聲響,惹怒了太子殿下,一個個縮著脖子站在角落里。
「若不是秦家失信,我東宮人手怎會折在范閑手里?」
「陸姑姑更不會死!」
「小人!背信棄義的小人!」
……
太子像是癲狂了一樣,打砸著殿中器物,扭曲起五官嘶吼著,鬢發早已凌亂。
今日折損的,可是他東宮半數的暗中力量,就這般被輕易地葬送了!
陸姑姑可是姑母留給他的人,八品高手!
竟也死在了刺殺當中!
這一切……都是因為秦家臨時變卦,否則就算是范閑設伏,最起碼陸姑姑也能逃出來。
想到這里,太子簡直出離的憤怒。
「來人,沐浴更衣,擺駕去秦府!」
太子終於停止了打砸,喘著朝下人粗氣喝道。
他今日勢必去找秦家要個說法!
宮人們戰戰兢兢的伺候好太子,半個時辰後,太子就來到了秦家。
與上次身著便裝不同,這次太子是帶著儀仗,隆重地前來。
太子直接進了秦府正堂,不像上次那樣前去白菜小院見秦老爺子,而是以儲君的身份坐著等秦老爺子拜見任人誰看都知道這是前來興師問罪……
沒多久,秦業與秦恆二人匆匆趕到。
「見過太子殿下。」秦老爺子仍像往常一樣行禮,仿佛沒看到太子那掛滿寒霜的臉。
「秦樞密,說好的守望相助,今日為何不見你秦家前來?本宮需要一個解釋。」
太子在主座上,居高臨下冷冷開口到。
「殿下原來是為了此事。」秦老爺子呵呵笑著回答道,坐在了太子下首。
「秦恆,你來為殿下說說,今日我們做了哪些謀劃。」
「是,」秦恆朝著父親點了點頭,又對太子恭敬行禮道:「今日一役,我秦家自覺幫不上太子的忙,於是埋伏下四位七品刺客、八十桶火油,就在檢察院的必經之路上。」
「本想著,范閑一行人要是僥幸逃脫了殿下的刺殺,必定會逃往監察院,到時猝不及防之下,被火油、刺客襲擊,徐賁斷無活命的可能!」
「只是可惜……」說到這兒,秦恆滿是遺憾地搖了搖頭。
太子目光閃爍,面色稍緩,可惜今日是范閑設的局。
「就算是這樣,二位做不到知會本宮一聲嗎?」
八十桶火油,只需私下調查一番就能知道是不是真的,秦恆沒必要撒這個瞞不了人的謊,他也沒必要懷疑此話的真實性。
秦恆聽到太子的質問,將視線投向秦老爺子,不再說話。
「殿下還信得過東宮的人嗎?」
秦老爺子接著太子的話說到。
秦業意思很明顯,東宮有監察院的眼線。
太子見狀,嘴唇動了動,不再說話。
「今日雖然事出有因,但秦家的確有過,還請陛下恕罪。」
秦老爺子朝著太子笑道:「此事之所以沒有及時告知殿下,是因為最近樞密左副使張正倫告假,秦恆要留在院中,老夫一個人獨木難支,不知殿下可有能勝任樞密副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