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沒說話的范閑忽然開口:「哼!我最討厭的就是背後捅刀子的人。」
王啟年有些莫名其妙,還沒反應過來范閑話中的意思,就聽到范閑再次開口。
「老王,去告訴言公子,之前說的事先停下,現在就集中力量去對付信陽和東宮便是,要特別強調,做此事不需留余力。」
范閑覺得自己現在已經猜到第三方勢力來自何處,皇帝親自出手,自己雖然奈何不了他,但讓長公主和太子出點血還是不成問題的。
王啟年得了吩咐,點頭應答後卻並不離開。
范閑有些疑惑,扭頭看向王啟年,「你可是還有什么事要回稟?」
王啟年連忙否認,接著帶些尷尬地說道:「大人,那個······王某見最近監察院的事也並不多,是否可以、可以告個假?」
「監察院的事兒不多,你怎么看出來的?那你怎么沒看見莫泉和言公子忙的整日見不到人?」
范閑憤憤地說道。接著他好像想起什么,仔細打量起王啟年。
眼看這七月份的酷暑天,老王的脖子上卻圍著圍巾,當即心下疑惑。
迅速出手,扯掉了王啟年帶著的圍巾,看見他的脖子上有不少抓痕,這下王啟年更加尷尬。
范閑一時也有些不知所措,暗想道看來王啟年妻子是個河東獅的傳言果然不假。
當下也不在為難王啟年,訕訕地開口:「那個,老王啊,你的告假我准了,回去好好休息,就等我解了禁足再回來吧!」
見范閑沒有直接點破,王啟年感激的道謝,伸手接過范閑遞回的圍巾。
「大人放心,您吩咐的事兒,王某這就去通知小言大人。」說完便快步離開。
看著王啟年離開的背影,范閑開始出神。
正如陳萍萍的提點,慶帝之所以插手這次的事,就是為了讓長公主和太子再苟延殘喘一陣子。
如果自己沒猜錯,接下來幾日,慶帝就會下旨結束此案,可能還會增強二皇子的勢力,以便他有足夠的籌碼與太子抗衡。
帝王心術不過如此,尊貴如皇子,也不過是旗子罷了!
果不其然,不過才過了三日,郭錚一回京,慶帝的旨意就降了下來。
范建轉移稅銀,中飽私囊,致使萬年縣官吏自盡,特降為侍郎,掌尚書職。
而被陸將軍所抓禮部和工部得到官吏,殺的殺,剩下被放的小部分人中,又有一大半都被罷免,僅有極少數罪責較輕的人被降職。
而禮部和工部此番產生了很大的空缺,又被慶帝用今科學子補上。重要的是,二皇子的心腹馮驥被升為工部尚書,林相的盟友,原太常寺權鴻瀘任禮部尚書。
慶帝的此番安排,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是為了平衡朝中勢力。太子和二皇子分庭抗禮,而林相則作為第三方存在。
但慶帝接下來的一道聖旨,倒是有些出乎范閑的意料。
經工部與禮部一事,可知京中並不平靜,要京都的個衙門自查一番,如有作奸犯科者送至監察院處理。
不過好事兒就是范閑的禁足也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