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已解,范閑立即前往王羲和袁嘉樹處。
原先是葉仁在這看守,後來又換了王啟年,而王啟年告假後,又換了高達前來,眼看高達在這已經守了半個多月,王羲好了很多,都能下地了,袁嘉樹也很老實。
看過兩人後,范閑又進了宮。
按照慶律,禁足結束後,官員需要進宮謝恩,范閑雖心有不甘,但不得不從。
來到慶帝跟前,見他穿著寬松的衣袍在射箭,一共八箭,雖然都很接近靶心,但卻有些無力。
慶帝雖為一國之君,但不是高品階強者,也只能這樣了。
又過了一會,慶帝才放下手中的弓箭,望向范閑問道:「范閑,你此次禁足已有半個月,你在這期間可想明白些什么?」
「回稟陛下,范閑愚鈍,並沒有什么特別的感悟,之一句『雷霆雨露,皆為君恩』」
范閑不卑不亢地回道。
慶帝雖然這樣問了范閑,但並未指望他能說出什么,於是揮了揮手。
「既然如此,你先下去吧!」
豈料范閑並未直接離開,而是再次開口:「陛下,范閑有一事相求。」
慶帝有些意外,據他所知,范閑並不是一個喜歡求人的人,不知他此番一求所為何事?
於是點了點頭,示意他開口。
「陛下,臣請您饒一人性命,此人原為萬年縣捕頭,名叫袁嘉樹,受到奸人威脅,險些犯下大罪,所幸在關鍵時刻回頭,陛下大人有大量,還望能寬恕於他。」范閑拱手說到。
「人現在可在你哪兒?」慶帝在范閑說話間又拿起了弓箭,此時邊放出兩箭邊問道。
范閑也沒有隱瞞,直截了當的說道:「是的,臣把他安排在一出別院,也派了人手看著。」
私藏罪犯,是為重罪。但范閑沒有回避,所幸慶帝也並沒有要怪罪的意思,轉頭對侯公公吩咐道:「傳朕旨意,將袁嘉樹貶為庶民,再不錄用。」
「老奴這就去傳旨。」侯公公應下後便轉身離開。
侯公公離開後,見范閑還站在原地,慶帝皺起眉頭問道:「怎么?還有事?」
范閑一下子回了神,搖了搖頭。
「沒有了,微臣這就告退。」
說完便行了禮退下。
走了不過幾步,卻覺得背後有一道來歷不明的氣息壓制著,極力克制住回頭探尋的欲望,緊握著雙拳,才避免兩股不同的真氣相撞而爆發。
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終於走出了宮牆,那道氣息才消失不見。
而宮牆內,慶帝微微松了弦,將那支一直對准范閑的箭射出,深深地射進了宮牆之內。
從入牆的深度可知,射箭之人必是用了實打實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