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六章 范閑舊傷復發(1 / 2)

此時的京都西郊。

言冰雲走在其中,夏末的風柔和的吹著人的面龐,而他只是粗略地掃過,目光沒有因為此處的山清水秀有絲毫的變化。

但不得不說,返家此處的庄園因為建在半山腰上,一路上只見屋舍鱗次櫛比,險險地多出山崖一截,再配上刪減的霧靄和偶爾的霞光,可謂是人間仙境。

沒多久,言冰雲就來到了最幽靜的一間院子里,此處的確適合養傷。

只見范閑此時正閉目,靠在舒適的躺椅上,吹著夏末的微風。

知道感覺到院子里的溫度降了幾分,他才睜開眼睛,見來人是言冰雲,便開口調笑道:「我認識的人里,能當空調使用的,也就只有你了。」

言冰雲聽到范閑口里的「空調」一詞,也並沒有理會,仔細看向范閑時,眉頭才皺了起來。

范閑雖然話說得輕松,但他還是能看出來范閑周身氣息紊亂,再加上范閑此時嘴唇發白,雙眼無神,分明就是重傷的樣子。

范閑抬眼就迎上了言冰雲的目光,自覺撩開了衣衫:「不用再看了,真的復發了。」

於是言冰雲看到,在衣衫下面,是一道道猙獰的傷口,雖然撒著葯粉,但是仍然可以看到血肉。

那些傷口,都是范閑這些年南下北上,受的舊傷,大概是因為真氣肆虐,沖擊經脈導致。

「為何不包扎?」

言冰雲將目光移到范閑臉上。

范閑聞言,只是笑了笑,而後沖著門口:「老王!」

「誒,大人!」

王啟年趕忙應聲,一路小跑著進來。

范閑指了指屋子那邊,王啟年隨即會意,點頭就跑了進去。

沒過多久,王啟年就帶著一個大包袱走了出來,言冰雲注意到那里面散發出血水臭味和葯味。

王啟年把包袱攤開在言冰雲腳下,里面全是沾著葯液和血水的骯臟綳帶。

范閑開口,笑著解釋道:「前後一共包扎了三次,但真氣還是不能平復,傷口每次都會重新裂開,索性不管它了。」

說著,范閑身上的真氣又是猛地彈動了一下,緊接著,言冰雲就看到范閑胸前的一道傷疤,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裂開來,血水瞬間滲出。

王啟年見狀,馬上熟練的回屋拿了葯粉,熱帕,幫范閑止住了血,再上葯。

范閑向言冰雲指了指新添的傷口,臉上寫滿了無奈。

「既然傷得這么重,為何不找名醫來看看?」言冰雲再次開口。

范閑回道:「小言公子,我自己什么毛病我能不知道?你不要忘了我可是費老的得意弟子。」

隨後范閑突然皺了皺眉,改口道:「不過俗話說得好,醫者不能自醫,其他人看看,說不定能發現我沒能發現的。」

說罷,范閑艱難的抬手,拍了拍王啟年的肩膀:「老王,跑一趟太醫院,找先生過來給我瞧瞧。」

「好嘞,大人您等著。」

王啟年點頭回答,抓緊處理好范閑的傷口後,立刻出了庄園,朝京都而去。

言冰雲見范閑傷成這樣,也不好再拿自查紀錄的事麻煩他。

不過他也是奉了苑長的吩咐而來,想著還是等王啟年請太醫過來,弄清楚范閑的傷勢如何,也好回稟苑長。

言冰雲在等待的過程中,想起范閑剛才的舉動,總感覺有哪里不對勁,但又想不出什么所以然來,索性就坐在范閑身邊,等著王啟年歸來。

言冰雲才坐了不到一個時辰,就看見王啟年帶著幾個老太醫到了院子。

想著是因為范家庄園就在西郊不遠處,和京都之間也有一條筆直的管道相連,所以交通便利。

老太醫們禮節周到,進了門就朝著范閑與言冰雲行禮。

「見過平北侯,見過小言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