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四章 一網打盡(2 / 2)

說到這兒時,聞天祿謹慎的把頭抬起,一臉渴求的看著慶帝。

被迫寫下了投誠書,也從未做過危害慶國的事,如此便可留一條命吧?

可慶帝卻皺著眉回憶了片刻,語氣悠然的說道:「可朕記得,五年前,你還是一個定州的巡按,說要和西胡重開榷場的奏章,就是你上的吧?」

榷場,是在慶國和西胡交界處的互市市場,對於生活物資缺乏的西胡來講,這個地方的存在,有百利而無一害。

沒想到慶帝竟然還記得這么久遠的事,聞天祿臉上頓時驚惶失措。

砰砰砰!

他什么話也沒說,一個勁兒的磕頭,個個磕的響亮,沒多久就在地上留下了一灘血跡:「臣罪該萬死!」

范閑用余光看了一眼慶帝的神色,接著上前一步,問了個一直想問的問題:「你們究竟為何要參與扣宮,阻止陛下把葉重將軍調回來呢?」

聞天祿毫無保留,立刻回答說:「這都是丁維的主意,他說,陛下的性子剛烈,群臣越是反對,陛下就越會堅持。」

「如此一來,既能讓葉重將軍離開定州,還會讓畢夏的聲望降低,叩宮之後,我們的名聲也會大漲,以後便方便行事了,如此、一石三鳥……」

聞天祿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低著頭不敢再看慶帝一眼。

慶帝眼神里有些厭惡的看了一眼聞天祿,轉過頭對陸仁甲下命令:「把他帶給侯公公,留口氣就行。」

既然范閑承諾了要保聞天祿性命,那他也不會讓自己的臣子食言。

只是在他活命前,聞天祿要把他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

「謝陛下不殺之恩……」

在被陸仁甲帶下去的時候,聞天祿還在不停的叩謝皇恩。

一直到這聲音漸漸遠去,慶帝才對身邊的范閑說道:「把東西留下,滾出去。」

范閑神色謙遜,把投誠書以及獸皮名單放下,拱手退出了乾德殿宮苑。

他們君臣兩個人,誰都沒有提跪在宮門外的官員。

范閑心里清楚,慶帝說的那句滾出去,其實是為了懲罰他踹陸仁甲,動用攻心計,劍走偏鋒的事了。

剛出了宮門口,范閑就看見了被袁宏道扶著緩慢前行的林若甫。

「岳父大人。」

見狀,范閑趕忙上前扶住另外一邊,左右觀望了一下:「其他人呢?」

那些和林若甫一起跪著的,除了西胡內賊,還有其他不明真相的官員們呢。

「知曉自己是受了蒙蔽,看到老夫離開後,也都一個個散去了。」

林若甫很是平淡的回了一句,氣息卻有一些孱弱。

范閑聽到這句話,一時間心中不知道該感嘆那些人的臉皮,究竟是厚還是薄?

他把林若甫扶上了馬車,剛准備離開,就看到林若甫向他招手:「一起吧,老夫還有些話要和你說。」

范閑稍作思索,便跳上了馬車。

馬車正在往林府的方向行駛,車廂里,林若甫嘴里含著葯,正處於閉目養神的狀態。

良久之後,他的氣色才緩和了些,把葯拿出來看著范閑:「陛下怎么說的?」

范閑絲毫沒有猶豫,把慶弟說的話轉述出來。

林若甫思慮一番後,長舒了一口氣說:「看來陛下這次是下定決心了啊……」

范閑一臉疑惑,看著林若甫詢問說:「岳父大人,陛下這又是發中旨,又是如此大動干戈,究竟是……」

林若甫抬手打斷了范閑的話:「找個理由去見見婉兒,看能否有機會把她帶出廣信宮吧……」

范閑剛准備繼續問,可林若甫雙眼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