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霽(2 / 2)

靠窗處設著一方紫檀木長桌,桌上散落著些半舊的書卷和紙筆,一旁立了座海青石琴屏風。南邊設了個精致的紫檀卧榻,卧榻邊的月牙桌上豎了一座精美的香爐,裊裊檀香充盈在鼻息,昨夜之事似暴泄的山洪般鋪天蓋地的涌現,頭一件便是那個深沉熾烈的吻。

男人強勢的吻攜裹著蕭蕭纏綿,深幽的眼眸似要將她看穿。

他的長指亦是骨骼分明,除了提筆寫字外,在昨晚分明增了新的用途,折磨得她叫苦不迭不說,甚至連他那枚小小的玉佩都無所不用其極地在欺負她。

真是隨了它主人。

想起那枚司南墜佩,衛芷緊咬著唇,小臉兒瞬間被氤氳水汽映得更紅了,身下癢得厲害,見四下無人,她將手往下腹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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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城郊

烏雲漸密,淫雨霏霏,天邊蒙了一層黑蒙蒙的灰,連帶著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潮濕的寒氣。

凜冽的風吹得樹枝搖擺,渺無人蹤的山丘上寂寥地立著一座孤墳,墳上草離離,青松如蓋。

踏過凌亂野棠,男人一語未發,俯身上了一枝香,又半跪下來添了一抔黃土。

許是雨下得大了,雨滴斜斜入了眼,男人眼眶微微有些濕。

指尖掃過眼尾,他朝著孤墳長磕了三個頭,久跪於墳前,清冷的背影顯得寂寥又落寞。

「幾時了?」

「稟主人,未時三刻了。」

「回吧。」

「諾。」

男人起身,抬眸望向碧霄,頓時一片湛藍染了眸底。

不知何時天色已漸漸開了霽,愁靄漸去,雨散雲收,再不復來時的陰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