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霽(1 / 2)

「公主,您醒了?」

屋外傳來敲門聲,緩緩睜開眼,衛芷迷蒙地望了望四周,腦子還帶著些不清醒,緩了好一會兒才從那荒誕的夢境中徹底逃了出來。

她為何會做了那樣的夢啊!與她歡愛的男人還是她最討厭之人,怎么說都不該如此啊......

思及夢中一言一行,衛芷只覺得羞赧萬分,身下涌出大股黏糊糊的熱潮,掀開被子,腿心已然濕了一大片。

「進來罷。」

七八名婢女排成一列魚貫而入,衛芷不動聲色地掖住被角,只聽為首那名侍女恭敬道,「想必公主您昨日受了驚,這一覺睡得沉,兩個時辰前奴婢就在門口候著了,不敢輕易驚醒公主,現下都已未時三刻了,右相臨走前下了令,吩咐奴婢們伺候您沐浴更衣。」

「未時三刻……都這么晚了么……」

衛芷一開口,才發覺嗓子啞得厲害,著實不習慣被茯苓以外的人伺候,便三兩句遣了婢女們在門口候著。

原來方才一切都是夢啊。

幸而是夢。

水霧暈了少女眼眸,氤氳熱氣映得她小臉兒逐漸有了血色,溫暖的熱水緩解了兩三分初醒的困意,滿身的疲乏酸痛無一不訴說著昨夜的無度風月。

衛芷目光往下,這才發現胸脯前、腰間乃至腿根深處都蔓延著歡愛的痕跡,昨晚殘存的記憶止不住地往腦子里涌來。

這一憶,她的思緒便愈發亂,她和右相素來最是不合,昨夜怎可與他……加之方才,怎會做了個如此真實的夢?

簡直真實得可怕,就像實實在在發生的一般,夢里的秋玄真是比現實中還要討厭百倍,不,萬倍!

衛芷眉心擰作一團,思來想去,還是理不明白這一切究竟是如何發生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便將頭深埋進熱水中,將零七碎八的回憶拼湊了個大概,最後才將前因後果全都怪罪到楚之舟那人的身上。

若不是他,自己便不會中毒,若沒有中毒,此刻定還在少慈的侯府中與她和五姐姐飲茶聽戲吧?

對,定是這樣。

終是找了個看似合理的緣由,衛芷心下輕松了不少,這才將頭從水中探出來,趴在木桶沿上,開始細細打量起廂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