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山之行(1 / 2)

雨夜纏綿 布村Pelican 2226 字 2022-08-04

杜蓓琪不知道沉青枝怎么跟孫家說的,總之,飯局取消了。

接下來的日子,她被沉青枝關在家中,活動范圍僅限於自家別墅,不准踏出大門一步。

杜蓓琪也不多話,安安靜靜地待在家里。大學畢業後她打算去北美留學,報了十月的gre考試,正需要時間復習,即使被限制了人身自由也不會覺得無聊。

想到自己是商學院的學生,本來打算報gmat的考試,在網上查了一下,北美大多數商學院承認gre成績,而gmat受用面比較窄,如果以後想轉專業gmat可能不適用,最後她決定考家里蹲的日子一天天過去,大多數時候她在看書和練琴,無聊時上上網,盡量不在父母面前晃悠,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去觸老媽的霉頭。

沉青枝並沒放棄,不斷游說她,動之以理曉之以情,還派了叄姑六婆來給她輪番洗腦,讓她聽長輩的話,媽媽這么做也是為了她好。

以前的杜蓓琪,堅持不了多少時間,早就屈服了。這一次,沉青枝也搞不清楚杜蓓琪吃錯了什么葯,好說歹說、勁口舌,她咬死不松口,堅持不去見孫家人。

慢慢地,沉青枝察覺到了不對勁,托人去打聽了一下,才發現孫銘晨名聲不好,是個典型的花心大少,交往的女朋友沒有一個超過叄個月的。

沉青枝得知真相後大吃一驚,猜想女兒應該早有耳聞,所以打定了主意不去見面,畢竟,杜蓓琪從來沒有表現得如此強硬過。思來想去,這件事是她考慮得不周到,委屈了女兒,差點釀成大錯。很快沉青枝就釋懷了,把杜蓓琪從家里放了出來。

杜蓓琪得知可以出門後,第一時間跑去找謝莉莎。

謝大小姐正坐在客廳沙發上,一手橫在靠背上,一手抓了水果往嘴里放,見到杜蓓琪進門,水果卡在了喉嚨,差點被噎住。

咳嗽了幾聲,喉嚨咕嚕了一下,她把水果吞了下去,對杜蓓琪說:「哈,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你媽居然讓你出門了。」

杜蓓琪意興闌珊地坐到了她身邊:「關了我一個月,明天就開學了,她不放也不行啊。」

提起這事,謝莉莎的不滿簡直如江水般滔滔不絕:「我給你說哦,你媽這段時間天天來我家做客,板著個臉,活像我家欠了她一千萬不還似的。」

杜蓓琪也聽說了這事,不過之前就給謝莉莎打過預防針了:「不是讓你不要理她么?」

「我也想啊,但你媽一直嘮嘮叨叨,把你的不乖全怪在我頭上,覺得是我把你帶壞了,我媽信以為真,現在看我啊就像看敵人一樣。每次你媽一來,我就得去伺候著,不然全家人都給我臉­色­看。」她打量著杜蓓琪,拍了一下她的肩:「話說回來,不就是讓你和孫銘晨吃頓飯嗎,又要不了你的命,鬧得這么凶­干­嘛呢?」

杜蓓琪的手指不停繞著發尾,郁悶地回答:「如果去吃了這頓飯,可能真會要了我的命。」

謝莉莎本來想去拿水果,聽到她的話,動作停了下來,坐回了沙發里:「喂,蓓琪,你不是吧?真和你媽杠上了?」

杜蓓琪可是乖乖女的典范,搬進海鑫小區以來,一直是鄰里們爭相誇贊的對象。杜蓓琪對她媽,可以說是千依百順、唯命是從,從來沒紅過臉、頂過嘴,為什么在一夜之間就起了反叛之心呢?

「怎么了?」杜蓓琪問她。

謝莉莎斂了心神,語氣帶了幾分認真:「你以前不挺聽你媽的話么?這一回為什么意見這么大?」

「你不總說我太老實了嗎?什么都逆來順受,還勸我反抗。我想,我早點聽你的就好了,事到如今,積累了太多不滿,爆發了而已。」

謝莉莎為了避火上澆油,不想再談論沉青枝了,轉而問:「這事,你爸怎么說?」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不幫我媽打我就算謝天謝地了,他才不會管我呢,看都懶得看我一眼。有時候啊,我都懷疑我和哥是不是他親生的,這么不待見我們。」

聽到她的話,謝莉莎想起了她還有個哥哥,急忙問:「你哥呢,說什么了?」

杜蓓琪想著一個月前發生的事,伸手在臉頰摸了摸:「因為我不去參加孫家的飯局,老媽扇了我一耳光,把我的臉打腫了,哥見到了,跑去和她大吵了一架。他想搬出家住,估計就是這幾天了吧。」

謝莉莎背脊緊綳,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我的天,這下完了。我就帶你去了一趟南美,回來後,不但你和你媽作對,你哥也要離家出走了,完了完了,你媽肯定把這筆賬算在我頭上。」她捏了拳頭往腿上捶,有種天要塌下來的感覺。

杜蓓琪被她氣笑了,戳了戳她的手臂:「別瞎想了,根本就不關你的事好不好,怎么都輪不到你來背鍋。我被打只是一個導火索而已,主要是我哥天天被媽媽嫌棄,他受夠了,搬出去住也不見得是壞事。」

接著,兩人又嘰咕了一陣,謝莉莎有些擔心,杜蓓琪倒沒那么大反應,讓她別管那么多了,順其自然就好。

紐約市。

曼哈頓寸土寸金的地域中,矗立著一棟一眼望不到頭的龐大建築——伯利恆之星。這里的住戶非富即貴,都是紐約市有頭有臉的人物,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買得起叄千萬美金一戶的高級公寓。

陳景恩就是「伯利恆之星」的住戶之一。他的公寓位於叄十層,不算高,卻可以欣賞整個曼哈頓的風景。

此時此刻,他靠在窗邊,手里拿著一個酒瓶觀摩。

純黑的外觀,別致的瓶身猶如藏品一樣­精­美,頸部鑲著一圈細小的鑽石,是他在哈瓦那點的那瓶龍舌蘭。

那晚,他在酒吧風流了一夜,第二天趕回了美國,很快忘記了這件事。

他那幾個黑心肝的朋友為了取笑他,故意使壞,千里迢迢把瓶子帶了回來。在一大群人聚會時,他們出其不意地拿了出來,把酒瓶扔給他,然後繪聲繪­色­地講起了「雨夜車震」的故事,讓他成為了眾人調侃的對象。

也就在這時候,那群混蛋能騎到他頭上來。

他輕哼,把酒瓶轉了一圈,放到了窗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