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恩垂下眼簾,手離開她的裙擺和下巴,後退了一步,胸部劇烈起伏了兩下,再大的熱情也偃旗息鼓了。
他下樓,坐到了沙發上,拿紙巾擦著嘴上來自她的口紅,擦完後,一手搭在扶手上,閉上眼,整個人倚在了沙發靠背里。
他生氣了?
她在二樓偷瞄他。
這件事不是她能控制的呀,不能怪在她頭上吧。
杜蓓琪呲了呲牙,逐寸逐寸挪步,磨嘰著下了樓,坐在他身邊,也拿紙把口紅擦­干­凈了。
陳景恩睜眼看向她:「不要又告訴我,你不是故意的。」看准了時機來找他,想氣死他嗎?他已經不爽了兩個多月,她還要來火上澆油,想讓他體驗欲­火­焚身的感覺么?
「我沒有,本來還有幾天的,不知道為什么這次提前了那么多。」也許因為上次救人,在冷水里泡過,肚子不舒服了好幾天,在海山機場候機時就來例假了。
她一直用棉­棒­,chā在­阴­道里的那種,這次為了提醒他,特地去買了棉墊一樣的東西,也算有心了吧,真不是故意整他呀。
「算了,我們別討論這件事了。」他豎起手掌向她示意,終止了這個令人討厭的話題,轉而問了另一件事:「接下來的幾天你有什么打算嗎?」
見他沒有因此生氣,她慶幸他的體貼和諒解,心情好了很多,回答說:「我沒有哦,你呢,繼續上班嗎?」
他坐直了身子,告訴她:「我休假了,有七天的時間,可以帶你逛紐約州。」
「其實,我來過紐約州好幾次了,對這邊比較熟,不如我們去其他地方玩吧。」
他十指交纏,擱在腿上打著拍子,想了想說:「你說你小時候住在列治文,我還沒去過,我們去那里怎么樣?」
這倒是個不錯的提議,她覺得可行,回答道:「好啊,我也想回去看看,附近還有一個國家公園,我們可以先去列治文,再去國家公園。」
商量好了假期去處,陳景恩沒那么暴躁了,語氣緩和了很多,讓杜蓓琪回卧室休息,他負責買機票,今晚就出發飛溫哥華。
杜蓓琪上樓,去了主卧,拿了換洗衣物去浴室,然後她被驚到了。
浴室中間有一個超級大浴缸,有她海山家的半個卧室那么大了。浴缸壁上是各種按摩觸手,類似按摩椅上那些東東,底部和側壁有各式噴頭,逆水、回水、旋轉噴水,應有盡有。這人可真會享受呀,累了一整天,回來往浴缸里一躺,絕對是人間值得。
想到自己在特殊時期,她沒用浴缸,用了淋浴。
洗完澡,她走到卧室的窗戶旁,掀起窗簾,打量窗外的城市。
紐約,紐約
美國夢的中心地帶,世界上最繁華的都市之一,一個高樓林立、車水馬龍,能左右世界經濟的地方。
冬日的天黑得特別早,雖然人才四點多,陽光已經藏在了地平線之後,街上一片昏暗的景象,宛如深不見底的海洋,黑沉沉的,汽車、行人像一條條游走在洋流中的魚,沉入了海底深處。
她的頭還在暈著,慢慢走到了床邊,縮進了毛毯里,閉上了眼。
等杜蓓琪睡醒時,天已經全黑了,她下樓,聞到了一股飯菜的香味。
她跟著香味尋找,來到一個亮著燈的地方,看上去是一個開放式廚房,大約有二十平米,中間一個大大的島台,島台上方的屋頂吊著一個金屬架,廚房用具全都掛在上面,懸在半空。
廚房和客廳通過一個類似飯廳的結構相連,飯廳中央有一張方形桌,陳景恩換了一身淺­色­的休閑裝,看樣子像是居家服,正把島台上的菜往桌子上放。
晚餐很豐盛,有金燦燦的咕嚕­肉­、油亮亮的豉椒蒸排骨、綠油油的蚝油青菜,還有看了讓人食指大動的枸杞魚丸滾湯。
「這些是你做的?」她指著桌子,眼睛都瞪直了。
陳景恩回過頭來,望著她說:「是,為了歡迎遠道而來的客人。」
下午,他問她晚餐想不想吃廣東菜時,她以為他會帶她去飯店吃,沒想到是他自己做。她捂住嘴,驚訝得不能自已,他還是個美國人嗎,竟然會做廣東菜。
「你怎么會做這些的?」她被他驚得七暈八素了。
他倒是十分平靜,並沒有因為自己的高超廚藝而得意,不溫不淡地說:「我媽媽是香港人,她教我的。」
她的指尖摳在了大腿上,再次發現了兩人的緣分:「這么說起來,我們也算半個老鄉了。」
他忽然來了興致,問她:「為什么這么說?」
她解釋道:「我的曾祖父年輕時在大陸,後來游過那條江,偷渡去了香港,成了香港居民,和有歐洲血統的曾祖母結婚,生下了­奶­­奶­,我­奶­­奶­是香港人。」
「難怪你的頭發和眼睛是棕­色­,原來是因為你有歐洲血統的原因。」開始以為是她染了發,後來問了她才知道是天生的。
「我和哥哥的頭發和眼睛都像曾祖母,顏­色­不深,遠處看不明顯,近了看才能發現不是純黑­色­。對了,你的眼睛為什么是呢?」比她還要黑,不像老外的眼。
「爸爸和媽媽的眼睛顏­色­都很深,我也是這樣。」
杜蓓琪點頭表示明白,兩人坐下吃飯,沒再說話,盡情享受美食。她發現,陳景恩不僅廚藝了得,連筷子用得都比她好。
吃完飯,正好到時間去機場。
幸虧臨時決定出行,不然很難想象,這樣的夜晚有多難捱。有種感覺,如果她不在特殊日子,現在已經被他蹂躪得下不了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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