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舞蹈(1 / 2)

雨夜纏綿 布村Pelican 1962 字 2022-08-04

吃完飯,杜蓓琪主動把所有人的盤子放進了洗碗機里清洗,拾好一切後,幾人一起去木屋後的原始森林爬山。

林子里很涼爽,見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動植物,杜蓓琪樂呵呵地在叢林間竄來跳去,不停拍照,忙得不亦樂乎。

宋凱文和許博川兩人親密地走在一起,杜蓓琪不好意思打擾他們,每次想留影時,只有去找陳景恩。

陳景恩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每次去問他,他都會答應,幫她拍了不少美照。有時她嫌拍得不好要求重拍時,他也沒有不耐煩,按照她的指示重拍。

杜蓓琪感覺得到,她和他的關系親近了不少,至少,不像在飛機上那么生疏了。

幾人走走停停,天快黑了才回到木屋。

杜蓓琪自告奮勇給他們做晚餐。想著他們在美國,西餐、墨西哥餐什么的應該吃得蠻多,就做了自己喜歡吃的印度菜n。

這道菜倒是不事,­鸡­­肉­炒香後加香料,燉一會兒就好。她把在超市買的薄餅一樣的東西naan和roti加熱,端上桌時還熱氣騰騰的,冒著白煙。

許博川應景地打開音箱,放起了印度歌。

用餐時,幾人對杜蓓琪做的印度菜贊不絕口。杜蓓琪留意到,大家在拿naan蘸醬料時都用了右手,連許博川這個左撇子都用了右手,看來,他們是挺尊重印度文化的一群人。

吃完之後,杜蓓琪又做起了掃尾工作,開始拾桌子。

「我幫你。」陳景恩走過來,主動當起了副手。

「不用了。」杜蓓琪一邊拾一邊朝他示意,讓他到沙發休息:「很難相信,一個風投公司的大老板來幫我們洗碗,我來就可以了。」

「你呢,一個嬌滴滴的千金大小姐,來伺候我們這群大男人,不一樣嗎?」陳景恩說著,把桌上的餐具迭在一起,往洗碗機里放。

杜蓓琪緩了緩手上的動作,忽然發現,這是兩天以來,他對她說過的最長的一句話。

宋凱文在一旁附和著說:「蓓琪,放心好了,出門旅游我們都是自己­干­活,不用擔心會累著我們。」

杜蓓琪看著他,一手抓著抹布,一手chā在腰上,忍不住笑起來。口口聲聲說自己­干­活,卻像個大爺一樣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開車、去超市買東西,雜七雜八的瑣事全是他們叄人­干­的,不知道許博川怎么受得了他。

清理­干­凈了桌子,他們來到屋外,那里有一個大平台和屋子連通。幾人坐到平台的木椅上,喝起了紅酒,許博川把兩個小音箱搬到了室外,繼續放著印度歌。

宋凱文轉動著酒杯,悠閑地喝了一口,說:「其實我一直在想,論跳舞的話,印度人民和南美人民哪一個更能跳?」

杜蓓琪半靠在椅子上,接話道:「很難說,都挺厲害的。」

宋凱文指著不遠處那片空盪盪的平台,提議說:「你不是會跳舞嗎?趕緊給我們來一段。」

杜蓓琪搖頭:「跳舞不是我的專長,我帶了二胡來,不如拉二胡給你們聽?」

宋凱文對民族樂器不感興趣,倒是對那天她跳舞的樣子記憶猶新:「不用了,別搞那么復雜,就跳舞吧。」

聽到他的建議,杜蓓琪真有起身跳一段的想法,忽然想到了什么,扭頭問他:「你怎么知道我會跳舞?」

他捏著杯腳,晃動著酒杯,不以為然地答:「海山百年慶典那天,你在花車上跳,全市人民都看見了好吧。」

杜蓓琪第一反應是去看陳景恩。謝莉莎說她那天超常發揮,跳得特別好,難道他也看見了?

轉念一想,就算看見了又能怎么樣呢?已經沒有關系了,算了,不要想了,別再給自己添堵了。

杜蓓琪掃了陳景恩一眼,發現她的注視,陳景恩抬頭,正好迎上她的目光。杜蓓琪下意識地偏頭,避和他對視,一秒後又覺得不該這么怕他,抬眼看向他。

他那雙黑黢黢的眼瞳,像廣袤無垠的宇宙,深沉得讓人驚心,望著她時,仿佛可以把她整個人吸進去,產生一種靈魂出竅的詭異感覺。

她有些膽怯,又有些渴望,渴望那種沉溺,一邊希望得到他的關注,被他深深注視,一邊又埋怨他把心給了另一個女人,好難形容此時此刻她那復雜又別扭的心情。

杜蓓琪搖晃著杯中紅酒,猛地一下全部倒進了嘴里,吞咽不及,幾滴液體溢出了嘴角。她用手背擦了擦,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呼」的一下灌了下去,如此幾杯後,臉­色­變成了酡紅­色­。

打了個酒嗝,她站起來,一步步走到了平台的另一側,找了個空曠的地方,跟著節奏跳起了舞。

雖然沒學過舞蹈,跟謝莉莎混了這么長時間,也會一招半式。她努力回想印度舞的姿勢,腦子有些迷糊,想不起來怎么跳了,就隨意地舞動起來。

夜晚的森林,褪去了白日的喧囂,此時,除了音樂聲,只剩她踩踏木板的腳步聲。

空中彌漫著淡淡的樹木香,帶著一絲甘甜的氣息,馨香入懷。

月光如水,給這片空間籠罩上了清幽的銀輝,平台上仿佛鋪了一層亮­色­霜華,她踏著月­色­起舞,在寂靜的夜里,攪動起了層層銀­色­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