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過去(1 / 2)

雨夜纏綿 布村Pelican 2026 字 2022-08-04

陳景恩載著杜蓓琪很快趕到了醫院。

由於icu只允許一人進入,杜蓓琪主動要求進去探望。她由專人帶領,越過風淋區,穿了防護服,戴了手套、口罩和帽子,進入了icu的無菌區。

沉青枝輸著液,戴著心電監護儀,已經取了氧氣面罩,可以看清她的表情。

杜蓓琪輕手輕腳來到她床邊。沉青枝似乎感應到了女兒的到來,把臉轉向她,朝她眨眼、輕輕點頭。杜蓓琪舉起手搖了搖:「媽——」朝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杜明華和陳景恩在icu門外等待,杜明華告訴他:「剛才沐筠打電話給我,說聯系不到你,她猜你可能會來中心醫院,讓我告訴你一聲,她媽媽醒了,如果可以,麻煩你去一趟華僑醫院。」

陳景恩利落地回答:「她的事與我無關,以後如果遇到類似的要求,請幫我推掉。」

「那天在杜家吃飯,我發現沐筠看你的眼神似乎很不簡單,我在想你和她之間是不是發生過什么?」鏡片後閃過一絲冷光,杜明華的語調變得有些尖銳:「我是指我們不知道的事。」

陳景恩有了幾分警醒,轉身正對他,眼中寒芒畢現:「為什么這么問?」

杜明華一改往日圓滑的處事風格,開始了快人快語:「我從沒和沐筠生活過,對她也沒那么關心,但這件事關系到蓓琪,我不得不過問,我不想她踏入某些桃­色­陷阱中。」

他對狄沐筠的感情可以說一言難盡。想到她和她媽很可能成為拆散自己家庭的劊子手,他就無法對她和顏悅­色­。明明不喜歡,卻偏偏有血緣關系,是他的親人,還是夢婷的好姐妹,讓他有種被淤泥沾上身、洗也洗不掉的感覺。

如果這件事不是牽扯到杜蓓琪,他會裝聾作啞、不聞不問,但事關杜蓓琪,他無法聽之任之。現在正好有機會,他要找陳景恩問個明白。

桃­色­陷阱?陳景恩不禁感嘆,他到底做了什么,讓人誤會至此?「我的女朋友是杜蓓琪,我愛的人是她,從頭到尾只有她,沒有其他人,無論是身體還是靈魂,我都忠於她,這么說,夠明白嗎?」

杜明華朝他點頭,說出了自己的顧慮:「可是我看沐筠對你似乎不像普通朋友那么簡單,你想過怎么處理嗎?」

陳景恩毫無隱瞞地說:「以前我就告訴過她,讓她不要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她沒聽進去,如果可以,麻煩你多勸勸她。」

「我聽夢婷提過,你之前有追求沐筠的意思,和她約見過好幾次,在她慢慢陷入對你的感情後,你又找上了蓓琪,是這樣嗎?」杜明華直接把話挑明了。

以陳景恩這樣的容貌、身份和地位,要得到一個女人易如反掌,海山的貴族公子哥里也有不少類似的人物,表面斯文謙遜、溫文爾雅,背地里卻是玩弄女人感情的人渣,腳踏n條船。其他人怎么做他管不了,但他不希望蓓琪落入這樣的陷阱中。

陳景恩看出來了,杜明華對他有很深的誤解,放在平時,他對於這種事根本不屑一顧,絕不會解釋半句,但眼前這人是杜蓓琪的哥哥,無論如何他也要取得他的信任。

「十一年前,我和沐筠見過,她幫了我一個大忙,讓我走出了人生低谷,我對她一直心存感激,這么多年了都念念不忘。來海山後,我確實找過她,也漸漸明白,她只是我的一個夢而已,我真正想牽手的人是蓓。我從沒向沐筠提出過交往,也從沒給她過任何承諾,我跟她的關系頂多只能算普通朋友。」

「在有一件事上我犯了大錯,我忘不了沐筠多年前的恩情,好幾次都毫不猶豫地去幫她,這樣的行為傷害到了蓓琪,特別是昨天,是我最恐慌的日子。我想清楚了,從今往後,沐筠的任何事我都不會再管,如果她遇到了什么困難,希望你能及時幫她,她的事,再也和我無關了。」他會像宋佳怡教的那樣,把狄沐筠當成陌生人。

杜明華有所觸動,朝他示意道:「好吧,我明白了,我會多勸勸沐筠,你也盡量注意,不要再讓蓓琪誤會了。」

杜蓓琪很快從icu出來,告訴杜明華沉青枝睡著了。icu一般人無法進入,沉青枝的情況已趨於穩定,他們守在這里作用不大,兩人商量了一陣,決定先回家休息,明天再來探望。

陳景恩跟在杜蓓琪身後,走出醫院大門時,他伸手想攬她的肩,明明還有一段距離,杜蓓琪像在背後長了眼睛一樣,極速側了一下身,避開了他的觸碰。

「蓓他不知所措地望著她,心亂如麻。

杜蓓琪心平氣和地說:「我自己坐車回去,不用你送了。」

「你怎么了?」見她如此平靜,眼無波瀾,他像得了絕症一樣恐慌。

她笑了笑:「景恩,你應該知道我怎么了,不用我說了吧。」

「蓓,昨天我不是

「不用解釋。」她急速打斷他,提高了音量說:「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想聽你所謂的解釋了。」

話音剛落,陳景恩就用手環住她,壓著她的手臂把她整個抱住,卡得緊緊的,捂得嚴嚴實實,生怕她跑掉不見了。

杜蓓琪像跟木頭一樣沉默地站著,任由他摟抱。

「在你心中,已經給我判了死刑了,是嗎?」平穩的聲調是他刻意的壓制,平靜的目光之下飽含波濤洶涌,失去她的驚懼洞穿了每一根骸骨,讓人難以承受。「我知道你怪我,你要怎么懲罰我?說出來,我都接受。」

她輕飄飄地回話:「不,我沒怪你。從昨天開始,我想出了一個止痛的方法,很有效,你知道是什么嗎?只要把你、把爸爸當成陌生人,這樣,你們做什么我都不在乎,這樣,就不會痛了。所以,我不怪你,你對我來說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你的一切都和我無關。」

簡簡單單的話語,平平淡淡的陳述,陳景恩聽得心魂俱裂:「蓓,不要這樣可以嗎?」

她想推開他,卻被他牢牢禁錮在懷里,怎么都脫不了身:「陳景恩,你先放開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