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英靈不朽(2 / 2)

催眠王座 未知 5392 字 2022-08-04

「布雷曼永存!」

「布雷曼萬歲!」

「布雷曼萬歲!」

「殺啊……」

兩百個幸存的勇士,兩百個視死如歸的英雄,他們的勇氣令那些敵軍為之顫抖。

戰斗愈發的激烈,刀起刀落,帶走的就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伊恩身穿重甲,但極為靈活,在厚重甲冑包裹下,竟能飛快的藏身馬腹之下,刀光一閃,斬斷一只三峰駱駝的前腿,隨即,手中長刀猛地向上豁出去。

慘叫中,三峰駱駝上的敵軍被劃破肚腸,肝臟混著鮮血如同雨似的灑落。

其他重甲騎兵雖然不如伊恩,但他們有著最蠢卻最有效的方法,他們面對三峰駱駝騎兵,­干­脆跳下馬來,仗著身體和駱駝相比的矮小,對准三峰駱駝的下盤發動攻擊。

「媽地,你們那些該死的長矛兵,快上啊!」一個三峰駱駝騎兵回首怒罵。

這到不是那些長矛兵膽怯,只因為三峰駱駝騎兵和重甲騎兵移動的速度太快,他們兩條腿實在趕不上,以至於這之間就出現了一個候補的缺口,等他們趕上,將重甲騎兵再次包圍的時候,三峰駱駝騎兵起碼喪生了近百個。

戰斗在延續,傷亡持續增加,所謂猛虎難敵群狼,即便重甲騎兵有著令敵人膽寒的勇敢,但他們也是血­肉­之軀……

罡風猛烈,黃沙翻滾。

鮮血染紅了大片黃沙,凝結成一片片詭異的黑­色­,濃重的血腥氣隨風飄盪,久久不散。

伊恩的鐵甲已然破爛不堪,甲片間連接地鋼絲斷裂,半個身子露在外面,鮮血淋漓,順著黑­色­的甲片流淌著,滴到地面。

他地腿上出現兩條深可見骨的傷口,傷口邊緣沾染黃沙,裂開的傷口開起來極為猙獰。

長刀chā在一個聯軍屍體的胸口,他手杵著長刀,年輕的臉上流露著燦爛地笑容,這笑容令包圍著他的聯軍下意識地倒吸涼氣。

這就是布雷曼一個普通的軍官!

他的勇敢讓這些聯軍不得不重新正視布雷曼的臣民。

不甘當亡國奴的平民,拿起武器就將是令他們膽寒的勇士,在這片國土上,他們要付出血地代價,來償還欠下的血債。

血水在伊恩地口中流淌著,他低下頭,揚起頭時,伸手撩起垂下的散落發絲,這一刻,他仿佛置身在繁華街頭,如同無數這個年齡,生活在和平年代地年輕人一樣瀟灑,洋溢著年輕人特有的風采。

「你們怕了么?」伊恩看著周圍地聯軍,驕傲的笑了起來:「布雷曼的臣民將和我們一樣,強盜,會被斬下頭顱,你們的鮮血,將渲染我們的土地,成為布雷曼重建的勝利勛章!」

「殺!殺了他!」一個軍官怒聲吼道。

無數把長矛凶狠的戳入伊恩的身體,伊恩的笑容依舊燦爛,陽光沐浴下,風兒吹拂,他的長發凌亂,那張年輕的臉在聯軍的心中比陽光更加刺眼。

伊恩永遠的閉上眼簾,在死亡的黑暗將他吞沒的那一刻,伊恩最後的意識是:「哥哥,我比命令中需要拖延的時間更久些……好想看到媽媽的新豆腐房,好像吃上一口媽媽親手做的豆腐湯……」

狂風呼嘯,空間仿佛都被狂風撕裂,空間像是裂開了巨大的口子,風不停歇!

被席卷的黃沙瞬息間將地面的血跡掩蓋,將那些屍體掩蓋,風兒似乎在為英靈哭泣,大地似乎不忍看著這些勇士暴屍於天地之間。

許多年後,布雷曼城的中心廣場,馬一航親手解開紀念碑上的黑幕,紀念碑上永的文字記載了一場場慘烈的戰斗,那一個個人名代表著一個個令人欽佩敬仰的英靈。

無數人名中,伊恩的名字排列其中,看起來並不特殊,但所有人都在傳誦這個名字,在這片大陸上,伊恩這個詞永垂不朽,因為,未來的時鍾被馬一航改了一個名字,名叫「伊恩鍾」。

……

丹丁帝國丹丁城鍾表店被摧毀,導致眾多訂貨的客人不能及時獲得鍾表,還有很多送修的,不但不能修理,最終還導致原有的鍾表被毀掉。

凱瑟琳閉關似的把自己關在寢宮中,一直在想,對手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把發貨時間弄得這樣­精­准,這個夜晚的襲擊看似只把鍾表店毀了,實際上,卻是讓凱瑟琳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差點化為泡影。

若沒有內部的人,哪里會找到這樣­精­准的時間?

凱瑟琳左思右想,把一切可能背叛的人都想了一遍,除去當晚死亡的,可者是誰?

清晨時分,丹

城門處戒備森嚴,若不是不想讓平民慌張,這城門怕閉掉了。

如家酒樓周圍,也就是那些賓館,每個賓館都在這一時刻走出當然住宿的客人,他們在賓館老板的協調下,排成了長隊,走向城門。

城門監察官尼拉克丁一早已經到達城門,像往常一樣,有大規模商隊出入的時候,他總是會到場。

遺憾的是,以他這個職務雖然是個難得的肥缺,卻在等級上並不算高,帝都中重要地決策到達城防軍總長手中之後,起碼要經過兩級才能到達他這里。

所以,對於尼拉克來說,昨晚似乎很混亂,但對他沒影響,不在其職不管其事,他只管他分內的事情,其他事,他只看看熱鬧罷了。

這或者說是尼拉克思想上的差異,但,像他這樣明知道自己本沒能力和資格,靠得是嫂子的影響,才能擔任這肥缺的人,肯定知道不該管的不管,只管獲得自己的利益就足夠了,他很明白,若不是他的嫂嫂,他什么都不是,就算有他嫂嫂,他除了這城門監察官的肥缺之外,就算升職,那也遠不如目前這職務來得實際。

如往常一樣,尼拉克在凌晨時分到了城門。

如往常一樣,在這一時候,各個旅館地老板都帶著自己的客人,排成隊,他們在最前面,把當日地孝敬送給尼拉克。

尼拉克也如往日一樣,查看了一下金幣的數量,揮揮手,將這些人放出城門。

尼拉克只是東城門的監察長而已,進入丹丁城的還有一個西城門,一般來說都是在西城門進,東城門出,之所以尼拉克這樣放松,原因就是太過信任西城門了,他總覺得,西城門處對進城者會嚴格嚴查,那既然進了,嚴格檢查進的,出城還用得著檢查么?

一直以來,這個想法都很正確,所以,尼拉克每天早晨到城門,每天受賄賂,放行……對他來說已經是習慣。

如往常一樣,城門開時,最先放行地就是丹丁城外圍街道那些關系旅館中出高價的客人。

尼拉克看著最後一個客人離去,吩咐城門守衛注意接下來正常出入民眾地序後,掂量著手中金幣,轉身離開了城門。

他很明白自己獲得這個職位,並且在這個職位上很多年的不易,所以,他現在除了感激自己的嫂嫂之外,相信的只是金幣,他要用這個職位換取大量的金幣,不單單是為他自己,也為了他的嫂嫂。

權力總有失效地一天,當他的哥哥死亡,他被族人排擠地時候,尼拉克已經不再相信永恆。

算是他單一的想法吧,也算是失衡之後地敏感,尼拉克瘋狂的斂財,這在帝都地貴族圈是眾所周知的,只不過,因為他的嫂嫂克蕾莎……沒有人和他計較,貴族嘛,不斂財還做什么?好在帝都中的肥缺並不只是城防監察官這一個,其他職位只要想,都會有各種方法養肥自己,大家心照不宣罷了。

牛羅公爵是最後一個走出城門的,昨天曼陀羅王國使者團成員混出別院之後,他稍作停留,便通過特殊的途徑離開了王族別院,這特殊的途徑,就是上次那個送回使者屍體的年輕人離開時的路線。

牛羅公爵不想這件事被任何人知道,試想一下,曼陀羅王國實權貴族之一的牛羅公爵竟也鑽寵物洞的一天……雖然情況逼人,但說起來卻也是極大的笑話。

走出城門大概數十米的時候,牛羅公爵才停下腳步,回首望著城門處那個身穿監察官制服的家伙,嘴角流露出一絲鄙夷的笑意。

若有一天曼陀羅王國要對丹丁帝國采取行動的話,丹丁城外圍的那些旅館一定有很好的利用價值的。

嘿……大陸第一強國?牛羅公爵冷哼一聲,丹丁帝國就算是個萬里長堤,可不巧的是,偏偏被他發現了長堤中那個致命的「蟻巢」。

片刻之後,牛羅公爵轉身邁開大步,離開丹丁城只是逃生的第一步,真正可以松口氣的時候,只能是進入曼陀羅王國境內。

現在,他該擔心的是如何穿越丹丁帝國,尋找一條最安全,最短的路途,以最快的時間到達曼陀羅邊境……

當曼陀羅王國的使者踏上逃亡之路的時候。

曼陀羅王國親王府。

當代親王摩梭厲,王國中第二號人物,現任國王的親叔叔。

據說當年這皇位本來應該由他繼承,但他的志趣不在天下,而在武道修行,所以將皇位讓給了他的弟弟,也就是當今曼陀羅國王地父親,而他自己則雲游天下,挑戰各地強者,生生將王國皇族書院諸多武技藏書綜合到一起,獨辟蹊徑的鑽研出了一套新武技,並且在不斷挑戰中,實踐與理論結合,將新武技淬煉的極為完美。

當他功成名就,名揚天下成為武技強者的時候,才回到曼陀羅王國,在軍隊中挑選­精­英,傳授武技,培養了無數的人才。

不然,在整個大陸的強國中,曼陀羅王國的面積比不上俄比斯帝國和丹丁帝國,人口最少甚至比不上沙漠部落聯盟,為什么可以位列前三呢?

其原因,就在於曼陀羅王國的軍隊雖少,但個個勇武強悍,以一當百,而且還擁有很多出類拔萃的將才。

只可惜曼陀羅王國地國土貧瘠,不但礦藏稀少,就連農作物都不算發達,補給的重要來源就是進口,他們發展經濟地主要途徑就是依靠各種各樣的貿易,不管是正途還是偏門,只要利潤豐厚,都會獲得王國許可,比如奴隸販賣、比如走私……

曼陀羅王國的帝都曼陀羅城,根本就是整個大陸最大的大雜燴偏門市場,當初馬一航重生的時候,不就是在曼陀羅城奴隸市場中逃生地么?

閑話少敘,重回正途。

親王摩梭厲坐在椅子上,周圍坐著的都是身穿將領制服地軍方高層,他們都是神情凝重,全神貫注的看著摩梭厲,等著摩梭厲的最終指示。

令人奇怪的是,以武

三十年的摩梭厲,看起來一點都不老,而且沒有武穿著錦袍便裝地他,更像是一個藝術家,溫文爾雅卓爾不群,宛如四十出頭,極為英俊瀟灑。

摩梭厲閉著眼睛,手指輪流的捏在手心,動作像極了那些在街頭占卜騙人地神棍,但此刻,卻沒人敢於往這方面想,這些人都是摩梭厲培養提拔的,他們知道,親王殿下每每有這樣動作時,一定是在思考一件大事。

摩梭厲地旁邊,放著一杯熱氣騰騰的甜酒,隨著熱氣揮發地美酒清香彌漫在整個房間,香氣馥郁。

直到這杯甜酒冷卻,香氣漸漸的擴散,淡不可嗅的時候,摩梭厲才緩緩的睜開眼睛,伸出白皙修長的尾指,蘸了一點冷卻的甜酒,抹在他薄薄的嘴­唇­上,然後探出舌頭舔了一下,原本看起來­干­燥發白的嘴­唇­登時紅潤起來,閃爍著一層油亮。

「牛羅應該不會出什么事情,我看著他成長多年,對他還是有些信心的,不然,也不會給他今天這個位子。」摩梭厲的聲音有些沙啞,但並不是刺耳的那種沙啞,聽起來反倒讓人感覺頗為親切。

「親王殿下,今早神術工會的會長紅河神術師向我匯報說,牛羅公爵在凌晨時分成功的帶著全部使者團成員離開丹丁城,選擇了丹丁帝國南方行省的水路,如果不中途改道的話,順流之下,大概五天就可以到達我國邊境了。」一個身穿制服的將領說道。

摩梭厲點了點頭,揮揮手命令仆人把冷卻的甜酒拿下,換上一杯新的溫熱甜酒,抿了一小口,笑了笑說道:「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丹丁的南方行省最是繁華,商人聚集,那邊商隊中還有我們的人,選擇那里的水路,雖然慢些,不過卻是最安全的……」

接著,摩梭厲隨口說道:「讓紅河告訴他們,既然偽裝嘛,那就不要有任何破綻,總要有些貨物做掩飾才行,越是這最簡單的地方,越是容易忽略,哈……讓牛羅給我帶些丹丁南方特產的花蜜酒回來,唉……還是最喜歡這布雷曼的特釀,可惜,你們軍部太過無能,不但現在毫無進展,還把大好的布雷曼弄得滿目瘡痍,我這存酒就快沒了,估計,到時候只能換換口味,指望你們,是指望不上的。」

摩梭厲的語氣極為平靜,可這話令在場的將領都面­色­大變,滿臉都是惶恐不安的神情。

摩梭厲抬了抬頭,輕笑道:「緊張什么?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當初我們的軍隊隨大隊進發的命令是我說的,我當然不會怪你們,三國中,我們只有三分之一的發言權,要怪也是怪俄比斯和沙漠那些吃沙子家伙無能!現在的結果我雖然不太滿意,不過卻也不會責怪,起碼,在三國聯軍中,我們曼陀羅的軍隊傷亡是最小的,得到的好處卻是最多的……」

將領們聽到這話,明顯的松了一口氣。

摩梭厲說道:「羅伯特最近在忙什么?」

一個將領躬身說道:「自從羅伯特伯爵主管帝都中奴隸市場之後,每天都在市場中巡視。」

摩梭厲冷笑道:「那個家伙有些頭腦,可卻和他父親一樣,有的只是小聰明!他巡視?怕是每天都在那些奴隸中,尋找美男美女吧?告訴他,最好給我提起­精­神來,我們帝都中行業眾多,每個行業不但要在貿易方面進行管理,在人員方面也要嚴格管理!不管哪個行業,要是再給我弄出事情的話,我就要誰負責,我看他家族中有多少個脖子可以送上絞刑架的!」

將領急忙點頭,擦了擦汗水,說道:「親王殿下,您放心,我一定將您的意思傳達給羅伯特伯爵。」

摩梭厲再次用尾指挑了一點酒水,抹了嘴­唇­後,談了談手指,冷聲說道:「我可不希望再出現佣兵團大鬧曼陀羅的事情了!那件事,現在想想都覺得好笑,一個佣兵團竟然深入我們的帝都,還鬧了那么一場……我老了,誰要是再給我這張老臉上抹黑,我就讓他家族的血洗­干­凈!」

當中一個將領急忙起身,惶恐說道:「親王殿下,帝都城防已經按照您的意思進行了改制,您放心,我絕對不會允許帝都再出現當年那樣的事情!」

摩梭厲點了點頭,改變話題問道:「神術工會發展怎么樣了?紅河沒有來直接見我,而是托你們傳話,看來是沒達到我的要求是不是?那個老家伙,這么老了,還這么沒擔當……」

「我們曼陀羅帝國以神術工會的名義招攬各地神術師,規模不敢太大,怕神殿和其他國家懷,規模小了,發展自然就慢,紅河會長派出工會中其他神術師,在我們曼陀羅境內尋找有神術天賦的人才,可惜我國從前不太重視神術,現在開始灌輸神術知識,並且教授修煉方法,進展會慢一些……」一個將領回答道。

摩梭厲笑了笑,說道:「這都是紅河那個老家伙說的么?你回頭告訴他,我給他神術工會,是要他盡其所能發展的,被神殿或是其他國家懷疑的事情,是該由我和陛下考慮的,而不需要他考慮!放開手腳,時間不多了……對了,讓他多制作一些審訊神術水晶裝置,我發現這個東西效果很好,例如這次丹丁的事情,若沒這玩意,牛羅怎么會這么快就告知我消息呢?」

將領點了點頭,說道:「就怪我們太晚了,光明神殿歷年來的選拔,把我們的神術人才都挑進了神殿,學了光明神術,其他屬­性­的神術,在我們曼陀羅本來就很少,現在發展才會這么慢。」

摩梭厲說道:「俄比斯不是有神術學院么?那個神術學院學的可不是光明神術。」

將領怔了怔,隨即明白摩梭厲的意思,起身說道:「殿下請放心,我們已經想到了方法深入俄比斯挖掘神術人才。」

「什么方法?」摩梭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