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2)

說實話,自從見了昨夜里爹怒火中燒的樣子,現在的吉慶著實的有些怕了爹。

一想起他漲紅著臉青筋暴跳地揮舞著皮繩,吉慶就有些不寒而栗。

好多年了,見慣了爹悶聲不響唯唯諾諾的樣子,突然的發現老實人也有著另

一面的時候,吉慶從心眼里有些後怕:幸虧自己沒有把爹激怒,不然,那揮舞的

皮繩子落在自己身上……吉慶突然的一哆嗦,就好像爹揮著皮繩已然攆了上來。

長貴拽著吉慶出了家門,往左一拐到了一處角落。吉慶提心吊膽地跟著爹,

看爹神神秘秘的樣子似乎是有話要對自己說。別又是昨夜里爹說的那事兒吧?一

想起這些,吉慶的心跳得更加厲害。

長貴停下身子,看著吉慶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什么,嘆了口氣,一矮身又蹲在

了牆角卷了根兒煙,「吧嗒吧嗒」地抽了起來。一股股濃濃的煙從長貴嘴里噴出

來,在他身上繚繞,透過煙霧,吉慶看爹的臉­色­竟格外凝重。

「爹……有事兒啊?」吉慶小心奕奕的問。

長貴吭吭唧唧了半天,似乎是下定了決心,說:「……有點兒事,這個……

…還不是……那個……你娘……「吉慶見爹半天說不出句整話,知道爹比自

己更是為難,倒定了心,也蹲在了爹的旁邊,問:」娘咋了?沒事吧?「

「……唉!哪能沒事呢。」長貴深深地低下頭,恨不得把頭掖進了褲襠里,

半天,憋紅了臉,說:「是爹沒用哩,要不介你娘也不能……」再往下,長貴卻

再也說不出口了,只是悶了頭大口大口的抽著煙。

這時候吉慶也不知說些啥好,只好陪著爹蹲在牆角,把臉搭在膝蓋上,兩只

眼睛盯著面前的地呆呆的發愣。

過了好久,長貴又問:「你娘的事……你知道了?」

「嗯。」吉慶點點頭,小聲兒的應了。

「丟人哩。」長貴長長的嘆了口氣,似乎是鼓足了勇氣但眼睛卻仍不敢正視

吉慶:「……爹說得那事……行么?」

吉慶詫異的看了看爹,問:「啥事?」

「就是……那個…。那個事兒。」長貴吭吭唧唧的不知說啥才好,終於咬了

牙,說:「你和你娘……和你娘睡!」

「啥?!」吉慶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看著爹快要塞到褲襠里去的臉:「和

我娘睡?我都多大了,還和娘睡?……。你不會真讓我和娘那個吧?」

「那咋不行?」既然說開了,長貴倒生出了勇氣,倔強的說:「你是你娘生

出來的,你咋著你娘都願意。」

吉慶實在不明白爹這是什么邏輯,蹭地站起來:「那也不興­干­那個啊,亂­仑­

啦!」

長貴被突然躍起的吉慶嚇了一跳,忙左右看看,伸出手來使勁又把吉慶拽下

:「你小點聲兒,嚷嚷個啥?」等吉慶重又在他身邊蹲下,這才又往他跟前湊了

湊,小聲的說:「其實沒啥的,關上門都是自個家里人,不說誰又知道?再說了,

那不比讓你娘跟外人弄好?」

吉慶抬眼看了看爹,問:「能行?」

「咋不能行?」長貴肯定的說,不知道怎么表示,又討好似的,竟把手里剛

卷好的煙順手遞給吉慶,見吉慶拒絕這才反應過來,忙掩飾的訕笑:「就當幫幫

爹,是爹沒用哩。」

吉慶苦著個臉,囁嚅了半天,又問:「真能行?那……我娘­干­么?」

「你娘啊……」說起大腳,長貴倒一時的語塞了,昨夜里大腳差點和他拼了

命,那瘋狂的樣子著實的讓長貴心有余悸,但他又實在的不甘心就這樣擱淺自己

的計劃,想了想,說道:「你娘那人你知道,刀子嘴豆腐心,沒啥的。要不這樣

吧,你多陪陪你娘,給她寬寬心,她就沒功夫往外跑了。」

「我咋陪啊……娘就會說我。」

長貴眼一瞪:「你娘說你還不是為你好?你聽話不就完啦?」

吉慶心里仍然的有些不踏實,小聲的又問了一句:「能行?」

「能行!」長貴肯定的說,丟了煙頭放在腳下使勁的捻:「爹這些日子要出

門兒,這不是地里的伙計也忙完了嘛,爹要和你舅他們去縣里­干­點零活,你就在

家,別總出去瘋跑,看著你娘,中不?」

吉慶點點頭,算是答應了,但具體怎么辦卻還是沒個准譜。

爹每年完秋農閑的時候,總要出去攬點兒零活兒,不是去縣里糧庫幫著囤

糧就是到建築工地做小工,出去個十天半月總會有點入,回來後便要­操­持著過

年了,兜里有了活錢也可以過個肥年。

爺倆個一前一後的又進了家門,本來吉慶思摸著要去巧姨家的,讓爹這么一

說也沒了心思,心事重重的進了院子,搬了個馬扎坐在當院里,看著娘進進出出

的背影發呆。

時令到了霜降,日頭落得越發的早,剛剛五點多鍾天就已經黑了半邊兒。就

著堂屋里映出的燈光,大腳匆忙的身影朦朧昏黃,燈影打在她的身上勾勒出清晰

地剪影,鼓鼓的­奶­子豐腴的臀胯,中間窄窄的腰身勻稱地從一處豐滿過渡到另一

處豐滿,形成了一條優美的曲線,那曲線彎彎曲曲韻味十足,竟讓吉慶越發的呆

住了。

從那日里吉慶偷摸兒的見到了娘在炕上的樣子,心底就存了異樣,只是埋在

了心里卻沒有更多的想法,可今天被爹一說,卻讓吉慶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看見娘,竟會自然地就想到娘在炕上光著身子折騰的模樣兒,那念頭就像放

了閘的河水,洶涌澎拜的竟再也不住。

一時間,吉慶倒真得有點躍躍欲試了。

第二天,吉慶上了學,長貴簡單的拾了一下,就和吉慶他舅相約著一起進

了縣城。

後晌放了學,吉慶回到家里,進了院門就看見娘坐了個板凳在當院,手里揉

著浸在水盆里的衣服,眼神卻空洞的望著別處發呆。

吉慶努力的把腰往直里挺了挺,掄著書包大聲的和娘打招呼:「娘,我回來

了,爹呢?」

「去縣­干­活了。」剛擺脫呆想狀態的大腳猛地回過神來,平淡的回答。

吉慶沒像往日里那樣扔下書包就往外竄,卻一反常態的湊到娘跟前兒,伸了

手捏起了大腳的肩膀:「娘又洗那么多衣裳啊,累不?」

大腳也覺得奇怪,今天這孩子莫非轉了­性­子?咋開始那么關心起娘來?吉慶

輕重緩急的在大腳的肩膀上揉捏著,一時間讓大腳通體舒坦卻仍是有些不自在,

忙扭了扭身子:「這孩子,今兒個是咋了?」猛地回過頭來,問:「是不是在學

校闖禍了?說!」

吉慶讓娘橫眉立目的樣子弄得倒笑了:「幫娘揉揉肩膀就闖禍了?」

「不闖禍你能這樣?啥時候幫娘揉過肩膀?」大腳還是半信半疑,卻開始心

安理得的享受起兒子的孝順,不時地還聳著膀子:「這兒,還有這兒,捶捶。」

吉慶半握著拳頭,輕輕的在娘的後背上捶打,觸到娘豐滿渾厚的身子上,沒

來由的竟有了些反應。

說實話,坐了半晌,大腳還真就有點兒腰酸背痛,被吉慶這么一揉,舒服得

幾乎哼了出來。心里美美的,到底還是兒子好,透著和娘親哩。

吉慶揉捏的越發仔細,不時地用眼睛瞟著娘,見娘愜意得微微眯縫著眼睛,

手下便更加輕柔,心里也洋洋得意:娘還真的好哄,揉上這么幾下便美得不行了。

吃過晚飯,大腳拾­干­凈坐在炕上,手里閑了下來卻又有些發呆。剛剛出去

倒臟土,遠遠地看見了鎖柱,望過去朦朦朧朧的似乎他在向自己招手,一時間便

有些慌亂,匆忙的回了屋。前天長貴抽在身上的傷痕還歷歷在目,雖然長貴不在

家,但想起來大腳仍是有些心悸,身子的渴望便減緩了很多。聯想起今天吉慶的

反常,估摸著臨走時長貴一定囑咐了孩子,便更加的了心。

大腳呆呆的發了一會兒愣,怏怏地下了炕,挑了門簾,見吉慶那屋有燈光隱

隱得透出來,便走了過去。推了房門,吉慶正伏在桌子上寫著作業,見娘進來,

抬頭咧嘴笑。大腳更是納悶,這孩子今天倒是真的老實,也不出去瘋玩了,竟一

門心思的溫起了功課,更加認定了那一定是長貴的主意,心里便有些惱怒。見吉

慶笑著望著自己,那惱怒卻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一股安慰涌了上來:這樣不好么?

兒子守在家里和自己做做伴兒,要不,哪有這樣的時候呢?

想到這兒,大腳更是填了一肚子的柔情,慢慢的坐在吉慶身邊,抬了手,又

喜愛的在吉慶的頭發上胡嚕了一下。

「今兒咋了,不玩了?」

吉慶蹭了身子,給娘讓出了一塊地方,老實的回答:「不了,爹昨天說了,

讓我多陪陪娘。」

大腳見吉慶這么坦白,心里更是欣慰,嘴上卻還是「哼」了一聲兒:「他咋

那么好心,別搭理他。」

「爹說的對哩,是要多陪陪娘,以前是我不好呢,總讓娘­操­心。」吉慶的嘴

里像抹了蜜,把哄大巧的功夫慢慢的使了出來,大腳哪里聽過這個,一時間心里

軟軟的,眼淚差點沒出來,忙抱了吉慶,緊緊的攏在懷里。

「娘,往後慶兒天天陪著娘,給娘捶腿揉腰,好不?」

還是沒有忍住,大腳的眼淚刷的浸濕了眼眶,嘴里說不出話來,只會跌跌地

點頭。想起了自己前些日子的荒唐,沒覺得對不起長貴,竟有些愧對於自己的兒

子:慶兒多好呢,咋就有了浪­骚­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