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擂鼓山1(2 / 2)

天龍風流 宇宙浪子168 2771 字 2022-08-04

武龍只聽得快要瘋了,論掉書袋的本事,這世上五六歲的學童都強過他不知多少。段譽在旁chā口道:「先生豈不聞孔聖人也有曰:君子義以為質,禮以行之,遜以出之,信以成之。君子哉!」此話的意思是:君子為人,仁義為先,禮義為次,禮文什么的便只是形式了。

苟讀道:「公子所言極是。『三人行,必有我師焉。』聖人真不欺我!」這才不堅持向武龍補行跪拜禮。

薛慕華道:「師叔勿怪,三師兄­性­好讀書,諸子百家學問無所不窺。是以也養成了每出口必帶『之乎者也』,其實是位大有學問的宿儒。」說著也向康廣陵等人介紹了段譽、.等人。各人自是拱手作禮不已。

武龍苦笑道:「不妨,前面帶路吧。」轉向段譽道:「多謝三弟,若非三弟解圍,我還真不知如何是好了。」他最怕那種羅哩羅嗦的人,正是因為這樣才在杏子林中,對包不同的胡攪蠻纏極為反感,出言直斥。可這苟讀卻是一腔誠意,總不能也向他出言斥責。

薛慕華等人向那些鄉夫漢子打了個手勢,那些人兩人一組,把竹竿分開,中間系著繩網。康廣陵道:「請師叔和各位貴客上坐。山路難行,家師不便親迎,恕罪則個。」

眾人齊齊吃驚,皆想不到蘇星河待客如此至誠。武龍看著那幾個漢子,見他們只是身手敏捷,武功只是一般,心想:他們能走得了,我怎么行不得!說道:「我等無病無痛,這山路崎嶇想必還難不倒我等。蘇師兄盛情,我們心領了。慕華前面帶路吧!」

大理四大護衛也各自想道:這聰辯先生盛意拳拳,但未小題大做了。我們習武之人還怕這些山路么。也都紛紛出言附和稱是。段譽自然是毫無異議。

薛慕華也不勉強,說道:「師叔,請。」向前縱去。武龍隨後跟上。他衣袂飄飄,在這陡峭的山道上,依舊是閑亭信步般,瀟灑自如。仿佛神仙中人,御風而行。只看得眾人欽佩不已。

苟讀不禁念道:「君子陽陽,左執簧,右招我由房,其樂只且!君子陶陶,左執纛,右招我由敖,其樂只且!」眾人對古書少有涉獵,只道他是書呆子氣發作,也不在意。其實這是詩經中《王風》的一首詩,那是形容情人郊外同游,其樂無窮。

不久轉入一處山谷,谷中種滿松樹,山風過去,松聲若濤,地勢也稍漸平坦。行了里許,來到三間木屋前。屋前大樹下,有兩人相對而坐,中間是塊平坦大請選擇 http;//石,上面擺著棋盤,二人正在對弈。左首是個矮瘦的老者,滿臉皺紋,也看不出多大年紀,身後畢恭畢敬站著四男一女,也是形相各異。康廣陵等三人齊齊奔了過去,卻不發一言,靜靜著看他們對弈。眾人已知這便是聰辯先生蘇星河了。

和蘇星河對弈的那人卻是個年輕公子,年約二十六七,長相也是頗為俊朗,更透出高貴之氣。身後也是八人站立,年輕的就三十多歲,年長的也有近六旬的年紀,俱是­精­神飽滿,看其太陽­茓­皆是高高隆起,身手皆是不弱。

眾人走近一看,原來那棋盤竟是在那大石上直接雕刻出來,縱橫交錯,齊齊整整,深入石下三分。黑白棋子全是晶瑩發光,雙方已各下了百余子。段譽出自帝王之家,知道那是上好的壽山石制出,單是這副棋子便價值不菲。

蘇星河只是略掃了眾人一眼,微一點頭算請選擇http;//是致意了。而那年輕公子更好似全沒注意到來人,一雙眼睛全盯著棋盤,仍在不住考慮下一步的 首發 走勢。約有半盞茶時間,手中白子才放落棋盤。二人又各下了幾子,段譽­精­於棋道,已看出白子頗落下風,只是一味不肯服輸,只與黑子糾纏不休。

萬籟無聲中,蘇星河噠的一聲將黑子下在棋盤上,輕嘆道:「李公子棋風堅忍不拔,可惜霸道有余,王道不足,可惜,可惜!」眾人聽聰辯先生竟開口說話,皆是驚奇不已。段譽也沒在意,往棋盤看去,他剛才那一黑子已堵死了白子中路大片,中盤已失,那是回天無力了。

那李公子呼的一聲站了起來,說道:「此局極是古怪,下了一子後,似是越發引人不住糾纏下去。這棋我解不了!」眾人聽他言語似不承認輸棋,心中暗自搖頭。李公子也毫不在乎,退到了一旁,只是眼光掃向武龍時,眼角竟是閃過一道厲芒。

眾人沒看見他眼中的厲芒,只道他也是驚於.的美­色­,也並不放在心上。這時,薛慕華也向蘇星河介紹了武龍等人。蘇星河眼睛直直注視著武龍,許久才說道:「很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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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龍見他語氣頗顯老氣橫秋,心中微有不快,但還是抱拳道:「武龍見過蘇師兄。」函谷八友中的其他五人也紛紛向武龍行禮見過。

蘇星河道:「聽聞師弟在江湖上種種事跡,為兄才知道師門竟出了個少年英雄,實在是師門之幸!」

武龍道:「師弟也是久聞師兄大名。今日一見也算一嘗宿願了。」他是越來越把自己當做逍遙派的人了。

蘇星河嘆道:「為兄不肖,數十年來龜縮在這擂鼓山,上對不起恩師栽培之恩,下對門人弟子也多有愧對。」函谷八友在旁聽得心潮起伏,但沒有恩師的吩咐,卻不敢出言說話。

武龍心下也對他這幾十年的生活唏噓不已,但也不想就此羅嗦下去,說道:「不知師兄急急招我來有什么要事么?說實話,師弟對於圍棋一道,所學有限得很,恐怕入不了師兄法眼。」

蘇星河料不到他竟會如此直說,心念一轉,想道:聽慕華言,劉師弟是李師叔的弟子,想必只學了武功一道。也是要不然他年紀輕輕,如何能在江湖上闖出這么大的名頭。反正這珍瓏棋局也未必一定要他解開。便說道:「此事稍後再談,且等為兄下過這盤棋。」說著轉身,在棋盤上各揀了十余個黑白棋子,歸入棋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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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見他如此痴於棋道,皆是暗暗稱奇,皆都想道:難怪他會擺下個棋局,約請天下的棋道高手前來對局了。只有武龍知道,他是不欲在眾人面前談起逍遙派的事。至於這個珍瓏棋局,他倒不怎么放在心上。此時他功力已達絕頂之境,再加上他為人豁達,並不十分在乎無崖子那七十年的功力。更何況他對無崖子向來沒有好感,不說他用情不專,害得幾位女子一生傷心。便是他被丁春秋陷害後,卻死抱著面子,不肯把功力傳給蘇星河,或者去找兩位同門相助,累得蘇星河和門下幾個徒弟,苦了幾十年,此事在他眼里看來,也讓他看不過去。

蘇星河向段譽道:「這位是大理段公子吧,久聞段公子棋藝超卓,但盼能解下這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