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咒(1 / 2)

躍下枝頭(NP) 命霧 968 字 2022-08-04

餐桌兩側頓時只剩下面對而坐的我們。

陳西宴向後一靠,兩條比例誇張的長腿架起,旁人做來不甚雅觀的動作,到他這里別有一番瀟灑意氣:「有話直說就行,請客吃飯,不是很有必要。」

「我想我們的關系,也沒糟糕到連吃頓飯都不可以。」

求人該有求人的姿態。

我垂眸研究起面前餐桌的木質紋路,並不理會他的冷言冷語。

「我們的關系?」

陳西宴撫摸著胸前的墨鏡,哈出一口冷氣,「祁小姐認為我們有什么關系,前男友前女友?還是,前任上司和下屬?」

「很感激你頂著壓力留了落魄的我,」

我用舌尖稍稍滋潤­干­燥的­唇­心,斟酌著脫口的用詞,「只是不知該怎么面對,索­性­就逃跑了。」

他又挑起一邊眉,也不接話,顯然不滿意這淺顯的借口。

於是我只好再放低一寸聲線:「我以為關萌萌和我做朋友,都是出於你的授意,你們兩個聯起手來看我知道真相後的丑態……當時,當時真的很生氣。」

「在你眼里,楊善終是好人,紀隨流是好人,甚至你的哥哥弟弟,知錯能改也是好人,只有我是天大的壞人。」

余光中,陳西宴­唇­畔的不屑和自艾有如實質,「祁願,你對著我,從來多分出一絲一毫的耐心也不肯。」

該怎么多分出耐心?

從一開始就背叛我的人,利用我,當我和阮沁玉爭執時在一旁看好戲的人。

我的­性­格,別人做足一百分我未必留下全然的好印象,但若有什么不周到,就會扎根在心里面,成為日後相處過程中一根時不時出來作祟的刺。

有千般言語,萬般佐證於喉間涌動,可我明了不是談論誰對誰錯的時機,抬起一雙傳遞內疚的眼,緩緩望向他:「我知道你好,不然我也不會來拜托你。」

「你的話顛叄倒四實在厲害,是這半年里面練出來的嗎,拿來欺哄我。」

同紀隨流、拉斐爾相處,我僅僅顯露一部分­性­子在他們面前。

嬌氣坦率,雖目中無人,倒也敢說敢做,不存城府。

信任我的人眼里我大約是這個樣子。

可陳西宴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