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有勞(1 / 2)

「脫。」

「好。」

坊間傳言終南山上的雲中觀是神仙住的地方,瓊台玉宇,仙樂飄飄,若是住上幾天,即可延壽十年。

這牛吹得漫無邊際,可也不是沒有半點根據。

因為這觀中的確有一處天然溫泉,常年泛著微微刺激的硫磺味道。

「怎么?很意外么?」

女子的手放在襟前搭扣,衣衫半落不落,舉手投足之間不見半點情­色­味道。

可司道君仍是望著她出了好一會兒神。

這溫泉恰在半山腰,幾塊光滑的巨石壘作一圈,水面蒸騰著氤氳的濕氣,山外是連綿不絕的春雨。那雨點慷慨地灑向人間,明明還有那么遠的距離,卻仿佛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摸到上蒼的眼淚一般。

「本君還以為女子大多羞澀。」

她的傷並不簡單。

一是陳年舊傷,往常靠著猛葯壓著,終究是壓不住了一並爆發;二是雨水感染,嶄新的傷口處有雨水浸泡出的白­色­­肉­痕。

叄嘛,司道君目前還不敢確認。

總而言之,她這傷不是一天兩天能治好的。

泡溫泉只是其中一項輔助手段。

司道君並未向女子解釋什么,她既然找上門來就該聽照他的安排行事,要是連脫個衣裳都不願意,他也正好省去麻煩關門送客。

然而,她的動作是那么落落大方、游刃有余。

以至於司道君還沒來得及走出簾外,就看到了一副疤痕遍布的美麗胴體。

她的身體是非同尋常的美麗。

她渾身上下布滿新新舊舊的疤痕,賁張的肌­肉­塑造出有力的線條,修長的雙腿蘊藏著爆發­性­的力量。

每個人的身體都在向外界表達自己。

她就像是一只健美的母豹,習慣了在凶惡的荒野自在地漫游。

然而,蒼白的臉­色­、虛弱的氣息,無一不向外界表明這是一只沉寂著的、受了傷的猛獸。

「這,是我的­肉­。」

那女子抬起手掌,說了這么一句話。

「這,也是我的­肉­。」

她將手覆在臍下叄寸,那郁郁蔥蔥的豐茂地帶。

「既然都是我的­肉­,那為什么手叫人看了去不覺羞恥,­阴­阜露出來就要尋死覓活?」

司道君愣愣地看著她,連自己要說些什么都忘了。從女子進入道觀之後,她就不動聲­色­地掌握了二人之間的主動權。明明她是有求於人的那一個,明明她的生死就在他的一念之間,她卻處處表現得像是一個上位者。

擺明是吃定了他拿她毫無辦法。

「道君,」女子勾­唇­一笑,一步叄搖,裊裊走來。她的指頭輕輕點在司道君的眼皮,似要戳破什么玄妙的夢境一般。「還沒看夠么?」

她與他離得極近,­乳­波盪漾幾要將他淹沒。

司道君的臉「唰」地紅了。

「下、下水吧。」

他後知後覺地轉過身去,通紅的雙耳盡力忽視女子毫不掩飾的笑聲。等到水花聲消,司道君才又轉過身來,再度恢復平靜。

「道君,你要如何救我?」

女子了玩笑的心思,開門見山切入她此行的最初目的。平日里有內功護體,天冷了熱了都沒什么感覺。哪想這一次元氣大傷,多淋了些雨身子也受不住。冰冷的軀體在溫泉水中漸漸回暖,她舒服得像貓兒一樣眯起了雙眼。

「元氣受損,舊傷難愈。」

司道君說話的時候向來不會表露出任何情緒,但這話怎么聽怎么有一種責怪意味。

醫者仁心。

許是他看不慣有人這么糟蹋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