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琮神情懨懨,她心里總浮現起歸雲書的臉,這些低等貨­色­又如何瞧得上眼?她無所謂地跟在安樂公主身後,踏上後園中布景最為­精­巧的水榭樓台想來這瓊台也是因歸太傅當年偶然一句「瓊花甚好」而建。
「昭陽,你瞧這弓、箭是特制的,打在人身上也無礙。你就站在台上,看場中有哪個入眼。哨聲響起之後,這群郎君便如白兔一般四處逃竄。能不能獵到你中意的郎君,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李琮­射­術雖好,使箭的場合卻不多,她掂量了下那弓,輕巧得很,的確不是殺人所用。至於那箭簇更已磨平,還塗了層金粉用以標記。
「安樂,你到底是犯了什么事,要如此討好於我?」
李寶珍笑不出了。
「昭陽,若是這游戲不好玩兒,我再去想個別的……」
李琮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水,無不憐惜地說:
「你知我舍不得你受苦。」
她們的母親有著同一個母親。
她是她的姊妹。
「昭陽,我、我不該找你。我這就帶他們走!」
李琮長吁一口氣,攔住安樂公主。她一手挽弓,一手搭箭,像是許下什么承諾一般,對李寶珍鄭重其事地說道:
「本殿會玩兒的。」
自然,也是會幫她的。
李寶珍聽懂了李琮言下之意,不禁破啼為笑,她「嗶——」地一聲吹響頸上銅哨。那些­祼­男一聽哨響立即有所動作,翹臀與­阴­莖亂飛,­乳­首共腰肢輕擺。
真不知這些男人是安樂公主從哪兒找來的,有兩叄個跑的時候還一步叄回首,眼神膠著於李琮身上不肯回。那皮­肉­顛起來搖曳生姿,銷魂無限,好一幅­淫­靡之景。
「昭陽,我知道你的喜好,他們個個是雛兒。」
只不過來之前特意送去給專人調教了一番。
李琮咧嘴笑了一下,她算是明白寶珍所言的個中奧妙是個什么意思了。她在戰場上練就了一雙鷹眼,一­射­之地盡可明察。但是,她並不急著出箭,而是­精­心地挑選她的獵物。
先­射­哪個好呢?是­射­那個皮膚最白的?還是那個pi股最翹的?是那個發絲最黑的?還是那個大腿最長的?
真不好選。
「昭陽,你還未選好?莫不是挑花了眼?」
那些­祼­男子剛開始撒歡兒地跑來跑去,你推我搡得巧笑連連,這半是因為李寶珍命令,半是為了吸引李琮注意。沒想到昭陽公主許久也不曾放下一箭,倒叫他們紛紛放松警惕,傻呆呆、赤­祼­­祼­地立於後園之中,連個遮掩也不知去找。
就在他們以為李琮不會有所動作之際,李琮悄然放出十幾支箭。第一支箭正­射­中那個跑起來最風­骚­的­祼­男子,他甫一中招就被仆從拖出場外,剩下的­祼­男紛紛逃竄,像是落湯鴨般狼狽不堪。
然而,他們跑得再快也總不會有虎豹熊羆跑得快。李琮冷靜非常,十幾支箭箭無虛發,一箭下去便是哎呦一聲,大聲喊著:
「殿下!殿下­射­中我了!我馬上就要是公主殿下的人了!」
被­射­中的男人­骚­話連連,沒被­射­中的心有怨言。
等李琮­射­完一壺箭矢又去添滿第二壺的時候,後園­祼­男還剩一半。
「四娘,你這是全都要了?」
李琮滿不在乎地回:
「天下美男入吾彀中。」
她全都要。
李寶珍會心一笑。
不愧是她的姊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