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蘭州刺史為你獻上貼著金箔的蘭(2 / 2)

李琮若有似無地笑了下,答:「此曲倒也與此情此景相匹。」

夜闌人靜,月明皎皎。

章秉懷拍手叄下,側門走進一隊伶人,不知不覺之間,滿座只剩李琮一個主位,還有幾個在席位間端茶送水的仆從。

李琮卻好似渾無所覺一般,捧著一碗酒,神情專注地看向腰肢擺動的伶人。

這些伶人衣著暴露,動作大膽,一個個地往李琮身上湊,李琮也不應也不躲,只一碗接一碗地喝酒。

此乃樂府舊曲,配了胡樂,編了胡舞,於凄愴婉轉之間更見得一股剛勁之態。

屋中燈火通明,亮如白晝,舞伎身著金衣,轉圈不停,等那舞伎轉到人前,這才看出他們穿的根本不是什么綉金線的衣裳,而是貼了大片大片的金箔,隨著舞伎肢體的猛烈動作,這些本不牢靠的金箔更是搖搖欲墜,半點風光也遮不住。

為李琮添酒的小廝哪里見過這場面,早已是瞠目結舌,忘了動作,酒碗滿了,灑溢出來,濺到李琮的衣袍。

她還沒說什么呢,歡歌笑舞的伶人卻一時呆住,紛紛看向面無表情的李琮。那小廝忙跪下來,向李琮求饒,李琮卻揮揮手,吩咐舞伎繼續。

這一對舞伎盡是年齡在十八歲上下的少男,青春貌美,氣質純凈,不似尋常歌舞樂人,明擺著是按照李琮的口味來找的。

再加上他們熱辣的舞蹈、出格的動作和勾人的情態,看來是有備而來。

只是為了討好她,就要下這么大的功夫嗎?

李琮有點懷疑。

就在她思索之際,一個容貌極為出眾的少年從眾舞伎中脫穎而出,他手腳纖長,肢體柔韌,轉了十二個圈兒終於轉到李琮身前。

在最後一圈的時候,他好像是被什么絆倒了,即將跌到李琮跟前,李琮雙臂向前一搭,那少男正好穩穩當當落在李琮懷中。

明眸皓齒,螓首蛾眉,真是好一副天生挨人玩弄的皮­肉­。

「本想為殿下擦衣,不料卻叫殿下取笑。」

他偏過臉,很不好意思的模樣。

「既然來了,就別走了。」

人都送上門了,哪有退回去的道理?

剩下的舞伎奮力舞蹈,可從他們冒著綠火的眼神來看,他們也知道昭陽公主的魂被這膽大包天的小賤男勾了過去。

李琮懷里的舞伎身上貼好的金箔幾乎都要掉了,只胸前兩塊還算完好,李琮順勢摸了上去,渾然不顧他人目光,那舞伎雙眸一閃一閃,似有動情之­色­。

「是誰出的貼金箔的主意?」

那少男舞伎人坐在公主懷里還不安分,扭來扭去,似邀請李琮同他共舞一般,料定在床笫之間也是如此­骚­浪動人。

「刺史章公。」

「哦?章刺史日理萬機,竟有如此巧妙的心思?」

少男舞伎以為李琮是在誇他,心中更加得意,眼含秋水地望著李琮,談吐之間,呵氣如蘭:

「殿下若是湊得再近些,還能瞧見更­精­妙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