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沒關系,可是我如今是您的待妾啦?」
「吆!這更不是問題,我跟他根本就一個人兒似的!」
「大人,您這話怎么說?」
「現在我也用不著瞞你,我是滿州官學生出身!」
「什么是滿州官學生?」
「就好比你們漢人所中的秀才!」
「哦!」
「我是下三旗出身,論身份只能當包衣!」
「大人,什么是包衣?」
「包衣就是皇族親貴家中的佣人!」
「那大人您?」
「我家里花了幾個錢在宮中當御前轎夫!」
「您給皇上拍過轎?」
「是啊!有天皇上要出去,支事不全,皇上發了火,問誰的過失,我大膽對了句『黃守者不得辭其咎!』皇上命我抬頭,他忽然說了句……」
「皇上說了句什么?」
「你怎么投生了男胎?」
「這是什么意思?」
「當時我也不知道哇!」
「後來呢?」
「皇上叫我解開衣領,我解開之後,他看了我脖子上的血志,就問我年齡!」
「大人那年……」
「二十四!」
「那以後呢?」
「皇上不出鑾了,把我叫到內宮,一把就把我摟入懷中。不停的念道:」你怎么投了男胎,你怎么投了男胎!「我聽說宮中有個傳言,說皇上當親王時,看上了先皇的馬佳氏皇妃,被如今皇太後發覺,下令勒死了,我一時心血來潮就對皇上那個說,皇上害得奴婢好慘!」
「以後呢?」
「當然我的pi股眼吃了大虧,可是人也由賜進士及第步步高升到今天哪!」
「那您還跟皇上唱後庭花呀?」
「很少啦!不過當時是夜夜唱,可是我也天天升,後來就不大唱了,近幾年根本不唱了,可是他在外邊弄了女人也找我嘗嘗,我有了好女人也請他吃吃異味!」
「那賤妾怎么辦?」
「你是我發現頭一個最有女人味的女人,我想請皇上嘗嘗鮮,你如真不願意咱們就算了!」
「只要大人不在乎,我怕什么?」
「那好,咱們說定了,哪天我請聖駕來府!」
「皇上以前玩過的那些窯姐呢?」
「他玩過還不是就算了,還能弄進宮去么!」
「那像八大胡同的三姑娘呢?」
「他還不是早忘啦!哈哈哈哈!」
「大人,小寶哥有個朋友,號官、羅七爺,可是三姑娘的恩客,因為三姑娘被皇上幸了,現在兩人聯起來啦!」
「那好辦,跟你哥哥說。叫他們成親吧,一切有我!」
「謝謝大人啦!」
和坤現在在她身上,又大動特動。
紫鳳更施出全身解數!和坤在美加美的情形下,大泄特泄了。
三日回門!紫鳳把和坤做主,叫雖七爺娶三姑娘的事一說。
小寶大樂,忙跑到『迎龍書寓』跟老鴇子打商量。
老鴇子想,當年自己是紅姑娘時,被康熙嫖了,要不是當年興德少東醒了,還不敢接客呢,如今三姑娘還不是跟自己一樣,一個好­色­的皇上,怎會把窯姐兒放在心上,羅七爺既是三姑娘的上頭恩客,又是四品皇堂,三姑娘跟了他,馬上就是四品夫人,而自己就是岳母大人,何必還再賺這血腥錢?於是一口答應了。
小寶問三姑娘身價?老鴇子一口回絕道:「一文不要!」
小寶道:「大娘,不要身價必有條件?」
「當然,我要羅大人明媒正娶!」
小寶想了想道:「我請和中堂派人做媒可好?」
「能得和中堂派人為媒,不亞皇上賜婚,當然好,你辦得到么?」
「你讓我來試試!」
小寶回來跟紫鳳一說!
紫鳳道:「你想的真周到,和坤為媒,等於向皇上報了准,我想他一定親自出現,不過么……?」
「不過什么?」
「那得我跟他好好磨磨才行啊!」
「那就多辛苦你了!」
「咳!你不知道,跟他磨蹭有多辛苦!」
「怎么?」
「他那如同老枯柴,磨蹭久了使人有多難受!」
「那沒法子,只有回娘家由哥哥我多給你補償補償!」
小寶把她摟入懷中加以溫存,一夜下來,小寶把她姐妹弄得服服貼貼的回去了。
第二天和坤派家人通知,居然為羅小七與三姑娘親自為媒。
老鴇子這樂呀!嘴都樂歪了!小寶謝大媒這禮,是大珠一對,足值十萬兩。
羅小七是全國號兵舵把子(首領),這一結婚全國號兵有不送禮的么?離京近的人,全請假來了,遠的,禮也全到了,算算看,足足有二十萬兩銀子,羅小七全部交給了新夫人,再由老泰水保定。
老鴇子雖沒要身價,光賀儀就二十多萬。
一切喜事張罷,小寶一手包辦,就在興德錢庄里面,高搭席棚,宴開三十桌流水席,除羅小七認識的,凡與興德有來往的,全請了,最後一批光丐幫就來了三百多位,好不熱鬧!
北京那里辦喜事,咱們把筆頭子調到嘉峪關走走!
大牛帶著老婆火鳳凰,霍艷芳到了酒泉。
火鳳凰還是一身紅,到處惹眼。
二人一進威達客棧,常櫃的迎出來對大牛行道:「大叔,這位是?」
他用手指著火鳳凰問?「大哥,那是您的弟妹!」他接著叫火鳳凰上前見禮。
火鳳凰這些日子來被大牛弄得乖乖的,服貼得很了!
於是上前叫了聲「大哥」,接著就施下禮去。
「大嬸,您這稱呼小侄可不敢當!」
「嘻嘻!你們這是怎么回事?又是大哥,又是小侄?」
「這是山上黎呼么,你叫大哥就對了!」
「好嘛!咱們各叫各的!」
就這樣,大牛他們叫大哥,而這位掌櫃仍持子侄禮。
「大哥,我們關上那位口盟大嫂還住在店里么?」
「在、在,不但她在,還生了個大胖兒子呢!」
「說真的,我們進關這一晃,好幾年了!」
兩人同時哈哈大笑!正在這時,有個粉而似的胖娃娃,剛會說話走路,出來了!
火鳳凰一見,就抱在懷中。
這孩子不怕生,在懷中還直用小手抓她臉昵!掌櫃的笑道:「這就是那位哨官的玉娃娃!」
火鳳凰伸後一摸懷中,叫了聲:「糟啦!」
「怎么啦?」
「我身上沒帶值錢東西!」
「要值錢東西­干­啥?」
「跟玉娃娃見面咱能空著手么?」
「哎呀!我身上只有千兒百兩的珠寶哇?怎么辦?」
「大叔,您甭急,醉大爺那兒有批珠寶,挑幾顆嘛!」
「大哥,咱別在稱呼上扯了,你叫醉爺爺伯父,稱我大叔,這簡直亂子套,咱還是論哥們痛快!」
「好好好!兄弟!」
「這多­干­脆!」大牛轉頭劉火鳳凰道:「咱們去給醉爺爺磕頭去!」
火鳳凰把玉娃娃交給掌櫃,二人去了興德灑泉分號。
一進門!
就見任常醒在抽乾煙袋。
大牛忙帶著火鳳凰磕下頭去,道:「葛猛同火鳳凰叩見醉爺爺!」
「唷!大牛哇,還多一口子,他們幾寶哪?」
他這話臊得火鳳凰臉緋紅!「二禿了輸給人家當奴才了,小寶同小癩痢在北京!」
「快起來、快起來!你們怎么回來了?」
二人起立落坐。
大牛把這幾年所作所為,詳細的說明了一番。
「你們殺雍正我知道,因為我回了趟山,大家全說你們了不起,看樣子這回你們又將­干­番大事業!」
「還得要醉爺爺多指點!」
「你看起來猛張飛似的,挺會說話嘛!」
大牛臊得監一紅!「你們除了來看我,有事么?」
「醉爺爺身邊有沒有較值錢的珠寶?」
「有,你要用多少?」
「晚輩想重賄嘉峪關守將,身邊……」
「沒跟你說我有嘛!」接著到內室取來一個錦囊,往外一倒,幾十顆­精­光耀眼的大珠寶,行家看來,足在百萬之上。
任常醒道:「用多少自己挑!」
「晚輩想給守將的兒子玉娃娃個兒面禮!」
「嗯!」任常醒由其中挑了一紅、一藍兩顆道:「這是一顆火油鑽、一顆藍鑽,是這些中最好的,約值十萬兩,就用它吧!以後什么時候用,隨時來拿,同時你們用錢,告訴水東流就行了!」
「醉爺爺!水東流是誰呀?」
「威達客棧的掌櫃呀!你們有事也可以跟他商量商量,這人不但老成持重,點子也蠻多呢!」
二人帶著兩顆鑽石回店了。
常櫃一見面就問:「醉大爺那兒有么?」
「水大哥,有、有,你看!」大牛說著把那兩顆鑽石遞給了他。
水東流接過二看點頭道:「這是醉大爺那兒最好的兩顆,這份禮夠重了!」
「水大哥,今晚能不能為我准備幾桌酒席?」
「今晚不用了,明天吧,他們今晚有集會,你們二位正好趕上白吃!」
「他們有什么聚會?」
「說起來話長!」
「大哥,慢慢說,反正有的是時間!」
「是這樣的,上次他們把戲班子的花旦,做成了哨官的姘頭之後,不是叫我按月送她千兩銀子么?」
「這事我知道!」
「這位花旦是有心人!」
「怎么?」
「小寶雖說是讓她每月拿這一千兩銀子散散,以提高她的地位,可是她是唱戲的,經驗豐富,知道這里邊一定有文章,最後以不接受要協我!」
「大哥你?」
「我當然不會說實話,告訴她純是好意,鞏固哨官的領導地位!」
「她信了,同時也跟哨官講明了!」
「以後呢?」
「她把這錢全部散給官兵了,大家對她比對哨官還聽話呢!」
「她怎么散的?」
「她是個高人!」
「怎么高法?」
「是這樣的,她並不是暗送,而是大大方方的送!」
「怎么送法?」
「對傷病的患者,請名醫看病,不論花多少銀子,全是她出,病好了,再給幾十兩補養!」
「好!高!」
「軍中總不能天天病啊?可是人都總有生日!」
「嗯!當然!」
「每月她來個壽星大會,把過生日的全集全起來做壽,除了大吃大喝之後,每人給幾十兩過壽!」
「好辦法!」
「本來是如夫人,現在成了公大嫂了!」
「今晚他們的聚會八成是……」
「對!今晚他們就是一一廣生會!」
傍晚!嘉峪關的守將,來了一大群。
大顆兒全認得大牛,於是親熱上啦!沒多久。哨官回來了,另兩位哨長也來了。
關上只剩一位哨長帶著其余人馬守關。
哨官一見大牛,道:「唷!一晃好幾年啦!你可回來啦!差點想煞你大哥我!」說著毛茸茸大手直拍。
大牛道:「鳳凰!快來見過關上幾位大哥!」
乖乖隆的咚!邊城守軍那見過這么美的大美人,全看直了眼。
簡直說吧!就拿他們公大嫂小花旦,也得差上一截。
火鳳凰大大方方的,同大家見禮!哨官道:「大妹子是……?」
「她呀?她叫『火鳳凰』!」
你聽這名兒就不是普通出身。
再聽下去!「西安鴻發賭場大小姐,被我贏來的老婆!」
大伙兒哄堂大笑!房頂差點沒頂走。
哨官道:「他們哥三呢?」
「二禿子賭輸了,跟人家當跟班呢!」
大家聽了,又是哄堂!「小寶同小癩痢正在北京調兵遣將辦大事呢!」
哨官道:「啊!小寶當官啦?」
「當個屁的官,還不是搞興德!」
「那怎么還要調兵遣將?」
「聽說要打仗,他又得押糧保餉啊!」
「打仗?什么地方打仗啊?」
「不知道,這可是皇家機密,不過興德已奉皇命積極准備,隨時待命行動!」
「那么兄弟你……?」
「我也在准備呀!」
「你准備啥?」
「嘿嘿!秘密!哈哈!」
大伙以為他說笑話,於是也都哈哈大笑!小花旦抱著玉娃兒出來了。
別看玉娃娃小,在娘懷里,一進大廳,小拳頭雙手一抱,真跟大人似的,揚聲道:「各位嘟嘟(叔叔)好!」
又是哄堂叫「好!」
有的人上前摸摸臉蛋!有的人上前親親面頰。
小花旦發現了大牛夫妻,忙過去見禮!玉娃娃道:「嘟嘟(叔叔)在白天我就見過了!」
話兒一出,又是哄堂大笑!
大牛從懷中摸出那兩顆鑽石道:「嘟嘟給你兩顆貓兒眼玩!」說著,在他小手中,每只放了一顆。
哨官是個識貨的,一看忙過來了道:「兄弟,你怎么能開這玩笑!」
「誰跟他開玩笑!不放心大哥不會替他保管好,等大了娶媳­妇­地再給他!」
「那……」
「那什么呀!我們拿出了手還能回來么?還不快替他好!」
「兄弟你這份情,我不說什么啦!」
「廢話!自己兄弟有什么說的,嘻嘻!」
大伙被他逗得又是哈哈大笑!哨官忙起兩顆鑽石,鄭重交給小花旦道:「這東西太珍貴了,替玉娃子保管好!」
小花旦准知必是價值不薄,忙貼身藏好,這才與火鳳凰姐妹相見,自有說不完的話題。
酒宴上來了,大牛夫妻倆成了今天的佳賓。
大家全沖他們夫妻倆來了!大牛一抱拳道:「各位大哥,酒一一我能喝,不過你們要把我灌醉了,咱們今晚這場一一」他做了個看小牌九的動作,道:「咱們就別玩了!」
大伙一想,對呀!上次跟他結交時,他那一夜就輸了五六千兩,誰不想殺他幾分?敬酒的動作也就意思意思了。
哨官一面敬酒,一面嘆了口氣道:「你們哥幾個,真是財神爺,上次遇上你們,大家發了個小財,可是你們一走,我們的財運,又全被你們紿帶走了!」
「大哥,您這話怎么說?」
「咳!是這樣的,本來在關上每月絲客過關有五六撥,大約可個二三千兩外快,可是扣你們走了之後哇,越來越少,有時一兩個月只過一撥,由去年到現在,一年多了,一撥也沒有啦!」
「那你們怎么辦呢?」
「你知道,你嫂子唱了幾年戲,手頭攢了幾分,平時在關上他們又多分給我幾兩,就這樣貼著用!」
「大哥不能在他們那百貨大車上動念頭么?」
「咳!百貨大車那能有幾文哪?一車東西也值不了二百兩,現在我們每車十兩稅,個月才不過二三十輛車呀!」
「吆呀!大哥呀!你真拿百貨車不當財神哪!」
「啊!他們會是財神?」
「大哥,你只知他們那車東西在酒泉不值二百兩銀子,我在西安看那車東西在酒泉不值二百兩銀子,我在西安看那車連一百兩全不到,可是你要叫他們運往天山南北地方,那一車呀一一」
大伙全驚奇的問:「怎么樣?」
「怎么樣?最少可以賣四五百兩!」
「啊?有那么好的利水!」
「不信?大哥你把這條路包給我!」
「怎么包法?」
「大哥,你做二百面小三角旗,蓋上你們軍中關防大印。每面我出一百兩,大車出關一輛,交還一面,沒有了,我再向隊上去買,每月我最少可以去關三百車!」
一個哨長叫道:「乖乖,三百車那不是三萬兩啦!」
「二哥我們三萬兩,我最少也賺三萬兩,弄好了說不定我可以賺五六萬兩呢!」
哨官問道:「兄弟你說的可是真的?」
「大哥你要決定了,明天一早我就把三萬兩白銀拉到你隊上去!」
哨官一拍桌子道:「行!兄弟咱們一言為定!」
大牛當時找來水掌櫃的道:「水掌櫃,明天一早把我存在櫃上的銀子,提三萬兩現銀送關上!」
「是!梅少東!」
「大哥,這行了吧?」
「好!兄弟,你真­干­脆!」
大家又鬧了回酒。
這時小花旦到後面帶來兩個丫環,搬著兩個托盤,每個上面放了八個五十兩的大元寶,來到廳上。
大家知道,這是今天最­精­的節目了,發壽禮!壽星高高興興的每人領回一個。
實際今天來了三十多位,只有一半是壽星,另一半則是柵頭(班長)。
大牛心說,我今天再給他們來個gao潮,當時對水掌櫃的道:「水掌櫃,把我存在櫃上的銀子,每位壽星我再奉獻五十兩,每位柵頭孝敬一百兩,兩位哨長孝敬五百兩,明天再算帳!」
好!沒多久,水掌櫃帶著伙計把銀子抬來照數分了。
哨官笑道:「大伙全有,就老哥哥我沒有哇?」
「大哥要銀子,那兒不是給您放著三萬兩么?」
大伙聽了,哈哈大笑!其中有人提議大牛賭錢。
哨官笑罵道:「你們他媽有錢賭,誰敢跟他賭?他連老婆都是贏來的,你們自己玩玩小的還可以!」
其中一位哨長問道:「兄弟!弟妹真是賭贏來的?」
「當然!不信咱們現場表演!」
大伙全圍了過來。
大牛叫伙汁洗了個大海碗。
掏出四個­色­子一擲,居然是四個六一一天豹子!
火鳳凰接過來一擲,居然一樣,四個六一一天豹子!
二人每人擲了三把,結果全一樣。
大家轟雷似的叫起好來。
哨官道:「你們二位全一樣的技藝,她怎么輸給了你呢?」
大牛一拱肩、縮頭、做鬼臉之後道:「戲法(魔術)人人會變,各有巧妙機關!」
火鳳凰接口了:「我上了小寶一個大當,可是他也吃了我二妹一個大虧,把二禿子輸啦!」
大伙又是哄堂大笑!原來這賭鬼們賭的全是活人。
大牛道:「咱推牌九,我保證沒假!」
大伙道:「你推,我們壓!」
「好!我們兩口子分兩桌推,大家押!」
結果分兩桌賭上了!大牛叫水掌櫃又送來五千兩白銀當庄。
大家賭了一夜,大家或多或少全贏了幾十兩。
最後是大家樂場。
第二天!威達客棧水掌櫃一大早就把三萬兩白花花用車送到了關上。
哨官也用黃綢剪了三百面三角旗,蓋了印,當作通行憑證。
就這樣,天山所要的千萬白銀,無數物資,就在每車百兩的通關用之下,不到五個月,全進了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