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大的帶走,小的也要(二合一)(1 / 2)

阿珠硬是從謝瓊懷中鑽出來,隔著海棠花枝瞧著白氅和紫袍的兩個男子。

白氅的是好人,那紫袍的就一定是壞人,更何況他剛剛還想搶走她的阿娘。

壞人­阴­森森打量幾眼烏衣士兵,對著好人揚眉一笑,「南陽王?」

謝重山欣然點頭。

雖不中,亦不遠矣。

他臂上弓弩冷光森嚴,海棠花叢中立著的叄個士兵也未有懼­色­,倒是青甲侍衛們聽了南陽王,面面相覷間就生了畏懼。

遼州之南有塊死地,乃是昔年吳越大將坑殺五十萬降兵之地。白骨京觀,沖天的死氣,至今仍然臭不可聞。章言之口中的南陽王便出自此地,據說南陽王部下一身烏甲覆身,如鬼蜮之兵,餓食人­肉­,渴飲人血。是活在人世間的惡鬼。

十年前南陽王還只是遼地百姓口中能止小孩夜啼的傳說,前幾年卻真的出了死地,一路向北,編流民百姓,遇城即拔。烏甲所到之處,無戰不勝,儼然成了氣候,隱隱能與北方幾家抗衡。

南陽王軍遇城皆拔,拔得不是崔家的城池,就是章家的地界。軍隊每到一地,便要先撿看著不順眼的守城軍­骚­擾。有時雖未到大舉進犯,立時變換城頭旗幟的地步,卻也像摁不死的螞蟻一樣,咬不死你惡心你。

上陽城,就是南陽王軍與章家膠著的一地。兩萬烏衣軍圍在城外,來勢洶洶,章太守親自到上陽助陣,遣了兒子來華家求盟。

章言之一見謝瓊,便什么都忘了。此時見謝重山認了,才想起上陽城里等著他拉糧草回去的老爹。

他手中長劍緊,咬牙盯著紅花叢中冷眼看他的女子,「你聽著,只要我活著一日,就不會忘記你。」

謝重山臂上冷光一閃,弓弩呼嘯,破風而去,一聲未起就鑽進章言之的左臂,濺起血­色­。

謝瓊慌忙捂住阿珠的眼睛。

白氅將軍扣了扣機樞,訝然道:「抱歉,手誤。」

青甲侍衛們便要攻上來護主,章言之卻不能讓他們斷了老爹的生機。他抬手止住,「拳頭大的有道理。我服這個。只是我還要說。你要繼續,隨你的便。」

謝重山便又松了機樞,弩箭如風,擦著章言之脖頸而過,留下一道血痕。

頸上滲出血來的華服男子頂著森森冷光,挺直胸膛,方寸之地中的那顆東西在他瞧見女子貓樣的眼睛時,便亂了幾拍。他揚聲:「我一定會殺了你。我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右胸,箭弩便朝著右胸而來。

章言之側身避開,燒灼著的­阴­鷙眼眸終於瞪向謝重山。

「沒辦法,我就是喜歡戲弄人,章公子,你待如何?」

謝重山垂下手臂,弩袋中只剩下一支弩箭,他便裝上,再扣緊機樞,這次直接瞄住章言之的咽喉,大有他再開口,他就取他­性­命之勢。

章言之覺察出了真正的殺氣,自然不能如何,他死死盯著謝瓊,似乎如此就能將她裝在眼眶中擒走。

謝重山揚揚臂上弩箭,將章言之的眼神招過來,露出一個含蓄不失秀美的微笑,道:「能走了嗎?」

向來倨傲蠻橫的章公子認栽,招手示意侍衛,復又回頭一眼,而後恨恨離去。

叄個烏衣兵士自發守到花道口,防備著章言之反咬回來,

亂糟糟的海棠花叢中終於只剩下叄個謝姓之人。

一個白衣的將軍,兩個臉上帶著淚水的海棠花­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