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篇】他會失控(1 / 2)

要知道,櫻招從出現在他面前起,就一直在蠶食著他的底線。前塵種種暫且不提,她今日所作所為簡直在給他遞上把柄。

用此種雕蟲小技窺視魔尊,這當然違反了他對她的告誡。

這樣大的把柄簡直可以讓他毫無顧忌地將她變成一個只供他享樂的玩物。

永永遠遠地被他所困。

所以他很困惑,她究竟是怎樣才能安穩活到現在的。

魔尊語氣中難得的溫情卻讓櫻招怔住,她裹緊了身上的被褥在床上盤腿坐好,脖子以下硬是捂得嚴嚴實實:「修士,不都是在刀口舔血嗎?如果需要事先得知不危險才去做,那談何進階?」

一番理論差點將斬蒼繞進去,他看著她,輕輕笑了笑:「把偷窺男子沐浴說得這般大義凜然……櫻招,你是我見過的臉皮最厚的修士。」

一提到這件事,她就開始發虛,把頭埋得低低的,甚至還將被子往上扯了扯,蓋住後腦勺。

斬蒼卻沒就此放過她,而是直接問道:「你說你想看我,看了之後呢?你想做什么?」

「……」

「還是說,你想我對你做什么?」這句話,他問得很輕,似耳語。

好不容易沉靜下來的心又開始亂跳,櫻招定定地看向斬蒼,想從他臉上看見類似於「調笑」的表情,沒有看見。

他從來都不會擺出那種紈絝子一般的表情。

「我,就是想和你親近一點。」

「你一屆修士,和我一個魔談親近?」他嘴角的笑容怎么有種自嘲的意味。

「接下來呢?」他問,「我和你親近之後,你可願意留在魔域?」

他此時又變成了講究禮節的魔尊,在好心地詢問她的選擇,他甚至頭一次在她清醒的時候,伸手撫摩了一下她的側臉,面帶柔情。

高高在上的自尊心不會允許他承認,自己內心當中潛藏著一絲害怕失去的情緒,因此他必須在真正得到之前,阻止櫻招繼續這樣肆無忌憚下去。

她必須懼怕他,像所有人都懼怕他一般,離他遠一點。

只在他需要的時候出現,盡職盡責地當好一個寵物,安穩地度過接下來的日子。

不然,他會失控。

那只好不容易觸碰上來的手,卻讓櫻招的臉頰不自覺泛起了寒意。

掀開的窗戶在她身後咯咯作響,像人受到驚嚇時骨頭發出的聲音。月亮隱入雲層,院內清輝消弭,櫻招想起了第一次見到斬蒼時,他便是這樣,渾身散發出的威壓令人膽寒。

潰逃的心跳瞬間回籠,她稍稍偏了偏頭,躲開他的手指。

斬蒼順勢將手收回去,壓下心底那股奇異的不悅,挑著眉等著她的回答。

櫻招答不上來。

她當然是不願意留在魔域的,魔域多可怕啊,危機四伏,成日見不到太陽。下黑雨時還有可能魔氣入體,生出心魔。

這幾日,斬蒼聽著她沒話找話,說得最多的便是她在中土游歷時的際遇與風光。一樁樁一件件從她嘴里描述出來,懸河瀉水般生動。

向往自由之人,從不會在一處地方停留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