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野戰小處汝(上)(1 / 2)

傳了大半晚的簡訊,話題五花八門什么都有,徐含蘭溫婉的外表下也是見識頗多,這點是張東意想不到的。

第二天,張東醒來的時候昏昏沉沉的,要不是被林燕的電話叫醒,還不知道要睡到幾點,預計中的陳家溝之行也會擱淺。

有些意外的是,陳玉純也有事要回她叔叔家,自然很理直氣壯地搭張東的便車一起回去。

出門在外,張東喜歡一個人來來去去,多一個人就意味著多了麻煩,更何況是個女孩。

開著車在小鎮上轉悠,握著方向盤的時候,張東忍不住打起哈欠,從後視鏡看著兩個活力四­射­的少女,恨得直咬牙。

林鈴穿著一條白­色­裙子,顯得飄逸好看,青春活潑的小美女自然是引人目光,陳玉純的打扮也不錯,黑­色­的蕾絲背心顯得胸脯鼓鼓的,配條白­色­短褲,白­嫩­的長腿晃得人眼睛都要花了。

不知道陳玉純哪來的錢,要去看她弟弟,順便買些東西給他。

張東真恨不得說你們先去買,他還能趁機溜回去和林燕來個翻雲覆雨的兩人世界。

逛街是女人得天獨厚的強項,無論什么年紀,都在這點上有男人難以媲美的天賦。

將車子停在一邊,林鈴和陳玉純逛著服飾店,張東則坐在駕駛座上差點打哈欠,拿出手機分別傳簡訊給林燕和徐含蘭。

林燕還算溫柔,起碼有叮囑幾句早去早回之類的,顯得極為關切,雖然這兩天沒了二人世界,不過她字里行間的女人味越來越濃。

至於徐含蘭則是勾搭看看,張東沒有志在必得的把握,傳簡訊時,一開始也是聊些有的沒的,差不多的時候就試探­性­地問她的情況,偶爾開玩笑,說著黃­色­笑話。

對此,徐含蘭倒是油鹽不進,也不惱怒,只是選擇無視,繼續和張東聊沒營養的話題,昨天一聊就聊到凌晨四點多,中間最讓張東興奮的是她說已經躺在床上,張東問她是不是­祼­睡,徐含蘭只發了個「呵呵」,不承認也不否認。

有搞頭,最少她對我的調戲不反感二想到這里,張東頓時渾身都是­精­氣神,嘿嘿的­淫­笑著繼續傳簡訊給徐含蘭,旁敲側推著她的情況和愛好,為拿下這美麗人?i先做好扎實的訊息集。

林鈴和陳玉純逛得已經走火入魔了,似乎林鈴也少有這樣自由行動的機會,腳步快得張東都有些眼花繚亂。

過了一會兒,徐含蘭說有事先不聊了。

張東無聊,也下車開始閑逛,盤算著第一次回母親的娘家是不是得買什么。

那個傻瓜舅舅,還有聽聞滿封閉無比的老倆口算外公外婆吧。張東想著,然後買了一些煙、酒、補品之類的放在後車廂,打電話一問,卻得知林鈴和陳玉純還沒逛完,無奈之下只能如沿街乞討般東看看西看看,好打發時間。

小鎮的商店賣的東西不是很新潮,不過算齊全。

在路過手機店的時候,張東想起林燕那已經很老的按鍵手機,還有林鈴老是修不好的破手機,心念一動,立刻走進去挑了起來。

小鎮落後歸落後,還是有些有錢人趕流行,走出手機店的時候,張東的袋子里多了兩台新手機,高昂的價格讓張東覺得有些奢侈,他都不曾用過這么貴的東西。

不過一想起林燕開心的模樣,張東就邪惡的一笑,心想:或許可以趁她開心的時候提些比較舒服的要求,比如?爆什么的,或者顏­射­?至於這位小姨子,討好她是必要的,最少讓她自覺點,不要做電燈泡這種天誅地滅的事。

到了中午時,林鈴和陳玉純總算逛完了,戰利品還滿豐富的。

不過張東發現林鈴和陳玉純並沒幫自己買什么東西,衣服都是少年款的運動服,其他的大多都是文具和書包之類的,更絕的是還買了一輛嶄新的自行車。東西塞到後車廂內,在林鈴和陳玉純嘰嘰喳喳的討論中先回飯店。

林鈴在下車的時候猶豫了一下,雖然一路上都在無視張東,但最後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東哥,那邊路不好走,你開車小心一點。」

「知道了。」說著,張東喊住林鈴,將兩台手機遞給她。

林鈴接過手機時有些驚喜,不過馬上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姐要你買的?」

「我得獻獻殷勤啊,不能總那么不識相。」張東裝作哀怨地嘆息一聲,又忍不住滿面凄慘地說道:「而且還得求某人開一下恩,空著手我也不好意思,所以獻殷勤的時候我也不敢忘了你這一份。」

「謝謝。」林鈴當然知道張東在說什么,難為情地說道,然後跑進飯店。

林燕和張東發生關系後,林鈴對張東一直是冷面相對,態度會轉換是之後聽到那通電話後,或許是她知道林燕也不排斥張東,所以態度有所好轉,只是這幾天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老是當電燈泡,不給兩人獨處的機會,讓張東很納悶。

陳玉純坐到副駕駛座上指路。她的背心款式很­性­感,紅撲撲的小臉看起來清純中帶著幾絲青澀的嫵媚,胸脯隨著呼吸起伏著,白­嫩­的大腿一伸直,似乎散發著­肉­香。張東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有種伸手撫摸的沖動。

車往著比較偏僻的方向開著,陳玉純一邊指著路,一邊突然沒頭沒腦地問到:「東哥,聽說你勾搭上燕姐了?」

「靠!你問的什么啊!」張東全身一僵,握著方向盤的手抖了一下,差點把車開到溝里。

「鈴鈴姐跟我說過。」陳玉純狡黠而俏皮地笑道:「大山哥那人雖然憨厚老實,不過我們都覺得他配不上燕姐。你是不是吃­干­抹凈就不想認了?告訴你,別看燕姐外表很潑辣,其實心地很好的。」

「是是,那我等她離婚。」張東有些哭笑不得地道,心想: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怎么八卦到這種程度?

與一個小美女上路應該是一件開心的事,無奈她不知道是太早熟還是怎么的,問的問題教張東一陣無語,覺得她還真有點對不起「陳玉純」這個名字,說出的話可一點都不清純。

「東哥,你們城里是不是真的天天花天酒地?聽說你們那邊很亂,電視上總說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東哥,你和燕子姐偷­情­,大山哥知不知道?你會不會要燕姐離婚啊?」一路上陳玉純就像一群小鳥叫般嘰嘰喳喑的,如果不是她嗓音甜美,張東早就拿東西塞住她的櫻桃小口。當然了,拿紙團之類的很不溫柔,如果是……張東看著陳玉純一開一合的小口,不禁開始意­淫­起來。

去陳家溝村的路果然如傳聞中難走,進山的時候一開始還是水泥路,但沒多久就變成一段土路、一段水泥路,極端顛簸,如果碰上有村子,還有段平坦的路可走,可在沒村子的野外就崎嘔不平,很難走。

開這樣的路,張東不敢分心。

陳玉純似乎說久了覺得沒趣,拿起張東的平板電腦玩起游戲。

陳玉純滿聰明的,張東只教了幾句,她立刻就懂了,玩得不亦樂乎。

蜿蜒崎蝠的山路不能開快,開了兩個多小時後,張東覺得很疲勞,但一問之下,路程還有三分之一。

這一帶已經極為偏僻,偶爾看到的小村都沒幾戶人家,可想而知陳家溝村到底偏僻到何等地步。

又開了一會兒,陳玉純放下平板電腦,開始認真指路,看來快到她叔叔家。在陳玉純的指點下,車子開進了一座靠山的小村落。

這座小村有幾十戶人家,大多都是山里常見的院子平房,只是年代老舊,顯得有些破敗。

在路過一間用鐵鏈鎖起來的房子時,陳玉純的眼眶有些發紅,看來這就是被她父親賣掉的家。

車子停在一戶人家前,這戶人家的房子比其他人的房子好一些,但也只是對於這偏僻的小村而言。

紅磚圍牆很長,看得出院子比較大,院內的幾間平房算很平整,車一停就可以聽見里面的­鸡­鳴狗叫。

「幫我拿東西。」陳玉純的眼眶越發紅了,拾著東西下了車,大聲喊道:「小弟、二叔,我回來了。」

院內堆滿壇壇罐罐,典型的山里人家的雜亂,還堆放著不少柴火。

陳玉純剛走進去,中間房子的房門立刻打開,一個滿面滄桑、膚­色­黝黑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一邊抽著煙,一邊錯愕地說道:「二丫頭,你怎么回來了?」

「二叔。」陳玉純趕緊擦了一下眼角的淚珠,跑過去親熱又尊敬地說道:「我過來看看你和小弟。」

「你這丫頭,快進屋。」看得出陳玉純的叔叔雖然表現木訥,但對她們姐弟很疼愛,立刻露出開心的笑容,但馬上又疑惑地看著扛自行車進來的張東。

「這我一個姐姐的老公,他送我過來的。」在慌亂之下,陳玉純只能撒謊。

「坐。」山里人朴實,陳玉純的叔叔沒有多問,客氣地招呼著,卻又搖了搖頭,說道:「你小弟和嫌嬸他們去山上­干­活了,今天有咸菜的人過來,我才在家等。你這丫頭過來也不說一聲,要是我也不在的話,你豈不是白跑了?」

「二叔,這錢您先拿著。」說著,陳玉純從口袋里拿出一元遞給她叔叔。

陳玉純的叔叔面露詫異,隨即皺起眉頭,有些嘶啞地問道:「二丫頭,叔叔還有點過日子的錢。上次人家說你工錢都被你爸拿走了,你身上應該沒錢了,跟叔說說,這錢是哪來的?」

「放心,二叔,這是我借的。」陳玉純趕緊把錢塞到她叔叔手里,慌張地解釋說道:「我不打算讀書了,朋友幫我找了一個新工作,老板娘人不錯,先給我預支一些錢。」

「唉,要不是你爸,你還能多讀幾年。」陳玉純的叔叔嘆息一聲,有些哽咽地說道:「好,錢先放著,我再偷偷拿給你小弟。你嬸嬸到底是女人家,心眼小,雖然疼你們,不過嘮叨的話多,有時候說話的時候口沒遮攔,你可不要怪她。」

「二叔,我知道。」陳玉純已經忍不住擦著眼淚,看著這傖桑的叔叔,忍不住哭道:「二叔放心,我會好好打工賺錢。我爸欠的那些錢我會還的,我會賺錢供小弟讀書的,我不能讓小弟在鄉親們面前抬不起頭做人。」

「二丫頭別哭了,叔叔知道你疼弟弟。」陳玉純的叔叔呵呵一笑,安慰道:「放心,那是你弟,也是我侄子,我們家吃什么他就吃什么,餓不了他,也委屈不了他的。你先好好找份工作,安穩下來再說,天塌下來有二叔頂著,你總得先顧好自己。二叔沒能耐,否則二叔也想養活你們姐弟,讓你們好好讀書。」

話說到這里,陳玉純的叔叔眼眶也有點潮濕,搖頭嘆氣道:「二叔也沒辦法,有辦法的話就讓你繼續讀下去了。你媽走得早,你爹那德­性­二叔也知道,你們從小就是二叔和嬸嬸帶大的,說是侄兒,但和自己的兒女有什么區別,怪就怪二叔沒那能耐。」

「二叔!」陳玉純哽咽道:「您放心,我出去打工能養活自己,我要賺錢孝敬你和二嬸,還要供弟弟上學。我知道二叔現在也困難,玉純會好好工作的,之後我會存錢,還要給你和二牆蓋間新房子。」

「傻孩子。」陳玉純的叔叔擦著眼淚,即使只是幾句話,但一片孝心已經讓他很感動,夾著煙的手指都在瑟瑟顫抖。

陳玉純和她叔叔說了很多體己話,張東在旁邊聽著,也是唏噓不已,看來陳玉純姐弟倆對這個叔叔比對自己的父親還親,且自己的父親又喝又賭還打人,這個二叔卻是憨厚的正經人,隱隱可以聽出他們對這個叔叔的感情,小時候餓了就知道往叔叔家跑,不難看出這個叔叔對他們的疼愛。

陳玉純從小沒有母親,父親又整天醉醺醺的不務正業,姐弟三人幾乎是叔叔和嬸嬸一手帶大的,感情之深厚可想而知。

雖然這個二叔沉默寡言,也很貧窮,卻很疼愛這些後輩,這樣的男人扛起一切的壓力,卻把話說得輕描淡寫,比起一些滿嘴仁義道德的人,他這種默默的付出更值得尊敬。

陳玉純的弟弟上山­干­活,傍晚前不會回來。

過沒多久,咸菜的人開著三輪車來了,陳玉純的叔叔馬上擦­干­眼淚就忙碌起來,搬著沉重的壇子賺那一點辛苦錢。

對於山里人來說,惆悵只能一時,他們最需要做的是用勤奮的雙手來打點每一天的生活。

張東還有事,不能久坐,陳玉純更不想打擾她叔叔的買賣,委婉地謝絕他的挽留就上了車。

在陳玉純上車的那一刻,她叔叔忙得沒辦法送出門,仍在院內搬著那些沉重的壇子。

陳玉純一看,眼淚已經忍不住,猛的伏在車上號啕大哭起來,不知道是因為心里的委屈,還是因為這個叔叔遠勝父親的疼愛。

陳玉純的叔叔總是笑呵呵的疼愛著他們,而他此刻的辛勞就像是刀一樣,幾乎割碎玉純脆弱的心靈。

陳玉純哭得梨花帶雨的,張東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遞面紙給她,好不容易等她啜泣聲小一些時,才拿來自己准備的煙酒,道:「拿給你二叔吧。」

「這……」陳玉純眼睛腫腫的,有些愣住,這些煙酒她見過,都很貴的。「拿去孝敬他,去吧。」

張東執意要給,而陳玉純雖然知道隨便拿人家東西不好,但看著她叔叔忙碌的背影,銀牙一咬說了聲謝謝,飛快的把東西拿進去放下。

「二丫頭,找到工作和二叔說一聲,二叔抽空給你帶點吃的。」陳玉純的叔叔喊道,然後擦著額頭上的汗水,說話的時候甚至沒空回頭看一眼,也看不到桌上那幾乎一輩子都不敢買的東西。

陳玉純擦著眼淚,眼里始終有和年齡不相符的成熟和無奈。

張東不好意思多問人家的家事,轉著方向盤,開始朝陳家溝村前行著,一路上抽著煙。

陳家溝村有夠偏僻,路已經窄到無法容納兩輛車同時經過,甚至連台摩托車都看不見,只能看見扛著鋤頭的老人步行著,甚至連野狗都看不到幾條。

淤泥封路的痕跡還隱隱可見,漸漸進入山谷地貌,一路上可以看見一些小村已經在拆遷,有的工程隊駐扎在這里大興土木,田邊還停著不少挖土機,看來這里建水庫的事已經落實了。

通往陳家溝村的路到了盡頭,眼前是一條寬敞的小河,張東下車一看,就滿面為難。

這時陳玉純也不哭了,下車一看,立刻說道:「我聽別人說過,車到了這里都過不了,好像有個老爺子在這里撐竹筏,不過怎么看不到人啊?」

張東兩人一籌莫展,恰巧這時有兩個村民走過來,一打聽之下,才知道老人家有喜事停渡,最快也得明天早上才過得河。

那兩人說完後,脫得只剩­内­褲,把衣服舉在頭頂就游過去,看起來十分適應這種不方便的生活。

「怎么辦?」陳玉純不好意思地問道,畢竟路途這么遙遠,明天再開一趟未太折騰。

「上車。」張東自然明白這個道理,看著眼前這條小河,咬了咬牙,決定在這里守上一夜。

最近的村子還沒拆遷徹底,住著不少人家,不過這種山里人家沒幾間房間,除非睡柴房,否則根本沒住宿的地方,看來今晚得在車上將就一晚。

把車開到小河邊的草地上停著,張東將椅子往後一放,嘆息道:「看來今晚得在這里喂蚊子,連吃飯都是個問題。」

「東哥,你別急,我去幫你找吃的。」陳玉純打開車門,隨即跑個沒影。

過沒多久,陳玉純不知道從哪個村民買來一口大鍋和碗筷刀具。

張東困惑地剛想問時,陳玉純又不知道跑到哪里。

過了一陣子,陳玉純氣喘吁吁地拿只小竹籃跑過來,里面都是剛摘下來的新鮮野菜。

在張東眼里,路邊的草都是一樣的,但這種山里長大的孩子不同,對於野菜和葯草都有一定的常識,一般的城里孩子還真沒這個本事。

「東哥,搬點石頭過來。」陳玉純利落地洗好野菜後,笑道:「今天我們就野餐一頓吧。剛才我看見那個老伯家有養­鸡­,我去和他買一只,保證你吃過就忘不了,我們這里的東西很好吃的。」說著,陳玉純利落地跑去忙碌。

張東搬來石頭時,陳玉純已經提著切好的­鸡­­肉­和鹽跑過來,這時張東就像是個生活不能自理的低能兒,在她的指揮下開始搭造簡單的土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