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回前世(2 / 2)

在舊傷被重新曝曬在陽光下的痛苦中,蘇傾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從來都沒有放下過,從十八歲那年見到他開始瘋狂滋長的愛意,從沒有隨時間的流逝而減少過半分。

歲月經年再相逢,他依舊是光風霽月的他,而她也依舊是那個無枝可依的她。

察覺到身邊的視線,他轉頭過來,在看到她閃著淚光的雙眸時愣了愣。

蘇傾回過神來,低下頭躲閃著他的視線,想說點什么轉移話題:「那個,你少喝點酒。」

她看到裴亦洲拿著酒杯的手緊了緊,把酒杯在桌上放下,低低說道:「好。」

剛才竟然就這樣盯著他看得出神,她正懊惱,卻感覺一只溫熱的手撫上了她的發頂。她不自覺地抬起頭,迎上他幽深的目光。

他溫熱的指腹撫上她濕潤的眼角,暈開一摸濕意。他把沾了她淚珠的指尖,在自己­唇­上抹了抹,柔聲道:「別哭。」

蘇傾想說自己沒有哭,卻又覺得沒什么說服力,猶豫間裴亦洲已經重新坐正了身,沒有再看她。

兩人之間又是漫長的沉默,就當蘇傾以為這一晚就會這樣過去時,手腕被他一把抓住,沉聲道:「跟我走。」說著便要拉著蘇傾起身。

蘇傾一時沒反應過來,想要掙脫他的手:「你要帶我去哪兒,你放開我。」

裴亦洲沒作聲,只牢牢握著她的手腕帶她朝門口走去,蘇傾求助地看向丁延。

這時,丁延出聲阻止了他:「裴先生,不知您要帶她去哪兒。」

裴亦洲沒忘記一開始丁延是怎么維護蘇傾的,現在又阻攔他,他從不是遲鈍的人,一眼就看出這人對蘇傾不簡單,頓時變了臉­色­,冷冷看著丁延:「丁總是聰明人,相信不用裴某多說也能明白。」

丁延剛才就坐在他邊上,這兩人之間的對話和動作他也看了個八九不離十,知道他們大概原先就認識了,但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蘇傾被帶走。

丁延硬著頭皮道:「自然,只是在座姑娘都是只陪酒,不過夜的。如果裴先生有需要,我們這兒還有更合適的。」

裴亦洲嗤笑一聲,道:「呵,丁總把我當成什么人了?提醒丁總一句,別忘了你今晚請我來這兒的目的。」

話畢,一群黑衣保鏢從門外進來,護在了裴亦洲和蘇傾身邊,氣勢逼人。

丁延終於變了臉­色­,裴亦洲是省里紀檢委派來的人,他經營會所,難涉及灰­色­地帶,這次請裴亦洲一行人來,也是想讓他行個方便。況且裴亦洲隨身帶的保鏢都是訓練有素,會所的普通保安根本無法攔住他們,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蘇傾被帶走。

「裴亦洲,你­干­嘛,你要帶我去哪里。」蘇傾被男人帶上車,司機早就等在門口,迅速駛離了會所。

裴亦洲坐在後座,感覺額頭突突直跳,胸腔里怒氣翻滾,不知是氣自己,還是氣眼前這個女人。

他一把捏住蘇傾的後頸,逼迫她和他對視,兩人鼻尖相抵,呼吸交織在一起。

「你就這么討厭我,寧可在這種鬼地方陪男人,也不願意跟我?」他似是氣極,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

蘇傾忍了一晚上的淚水終於再也忍不住,放聲哭了出來,不住抽泣。

裴亦洲頓時有些無措起來,他替她擦著臉頰上的眼淚,卻是越擦越多,他捧著她梨花帶雨的臉,薄­唇­一下下啄吻在她臉上,替她吻去咸澀的淚水。

「乖,不哭,是我混蛋,都是我的錯。上天既然讓我再遇到你,就是天意,從前的事咱們都不提了,以後就好好在我身邊,好不好?」

蘇傾聽到這話,激靈了一下,頓時清醒了幾分。不行,她不能再重蹈覆轍。

她拼命搖著頭,掙扎著想從男人懷里出來,眼淚卻掉得更凶了。

裴亦洲見狀,臉上的溫柔頓時轉為狠厲,司機已經把車開到了他住的公寓,他把蘇傾禁錮在懷里抱下了車,大步走去

女主做夢夢到前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