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的難言之隱(8)(1 / 2)

幽暗潮濕的地牢內散發著一股陳舊的惡臭,牆壁上長燃的火把也無法驅散這里的­阴­冷。

仰躺在深處一間囚室中的女人,衣衫凌亂,烏發臟污,臉上詭異泛著紅暈,半­祼­著劈腿躺著,瞳孔中是一片死寂。

輕薄的鞋履踏在地面聲響細碎傳來,囚房的鐵索微微響動,而後隨著門開,地上的女人偏頭看去,竟然是一個貌美得近乎妖邪的內侍。

面­色­白凈的紫衣太監緩緩走近,那副­精­致的面孔上,眸子微微眯起,帶著幾分壓抑不住的怒火。

春曉低腰一把擒住了朝鹿公主的下頜,將她的臟污的俏臉硬生生抬起,直直看進了她的眸子中,狠聲:「混賬,你都做了什么?」

本該純潔天真的女主,竟然在婚前與一群侍衛廝混,被夫家捉­奸­在床,這劇情崩壞得令春曉手發抖。到底哪里出了問題?所以女主是這個世界的另一個漏洞嗎?女主的人設崩壞了?從一個純情少女變成了­淫­娃盪­妇­?

大顆大顆淚水從朝鹿公主眸子中滾出,身處異鄉遭逢巨變,這個稚­嫩­的少女在大太監的手下瑟瑟發抖,幾乎控制不住地搖頭,哭著喊道:「本宮沒有,是這群大魏的­奸­賊陷害本宮!待我回國定要讓父王將你們統統殺光!……」

春曉捻著朝鹿公主的臉頰,忽然低頭湊近她的脖頸嗅了嗅。

朝鹿公主的罵聲突然停住,漲紅了臉頰,驚懼地瞪著眼睛。這死太監不會要對她做甚事?

朝鹿公主控制不住發抖時,卻被狠狠甩到一旁,背脊挺直的白面內侍眸­色­愈發凌厲,目光轉向不知何方,口中喃喃出叄個字。

魏延安。

朝鹿公主看不出這個柔美太監的來頭,一面擔憂自己會被他羞辱,一面又忍不住猜度他與魏延安的關系,為何能深入天牢如入無人之境?

纖細白皙的手指撫摸上朝鹿公主的頭發,這個太監忽然笑了,笑著湊在她的耳邊,溫柔地哄道:「公主殿下,奴才可帶你離開此地

離開地牢後,春曉在蓮池邊洗手,看著倒影中沉默的面龐,陷入深思。

朝鹿公主被人下了迷情葯。

能夠設局困住一國公主的人,有動機設計西胡公主的人,只有那個春曉養了八年的小皇帝。

和親公主婚前失貞,魏延安便有足夠的理由出兵滅了西胡,再指令他的眼中釘­肉­中刺——李傲道領兵。倘若李傲道勝了,便得西胡國;倘若李傲道身敗戰死,亦正中下懷。

真是好算計!

春曉就這冰涼的池水細細思索著,忽然身後空氣一動,春曉下意識起身側過閃避,卻被那人伸手抱了個滿懷。

身著明黃龍袍的年輕天子彎著眉眼,將春曉緊緊箍住,嗓音雀躍又哀怨:「小春子偷偷溜出宮這么些天,把朕一人丟在宮內,真是狠心!壞透了。」

少年身量幾乎月月都在抽長,如今春曉已經需要仰頭,才能看見那俊挺的眉目了。

春曉偏手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挑了挑眉,又垂下眼睫,慢慢道:「這皇宮里,無論太監宮女,只要做滿十年,若不在貴人身旁服侍,便可請退歸鄉。陛下,奴才的年紀大了,該是回鄉的時候了。」

英氣的少年天子微微皺起眉頭,「小春子一直在朕身邊伺候,朕也離不開您,談什么回不回鄉?你就永遠陪著朕,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