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魔患肆虐,老夫急去援助,兩位小友,後會有期。」
說著,老頭子手中那把劍飄了起來,老頭身手矯健地跳上了劍,就打算走了。
「等一等!」春曉連忙開口,大聲喊:「你再看看我們!仙老,我們能同您一起修仙嗎?您看看我們的根骨吧!」
青衣老者是在趕往北境抗擊魔軍前線的路上因靈力耗盡昏倒的,醒來後便急著趕去,此時聽到下面那個小丫頭的話,也沒閑心多話:「老夫青臨山脈華陵宗七峰長老座下叄弟子玄江道人,今有要事在身,日後必有重謝。」
說完,便嗖地一下,消失在了天際。
春曉看那老頭子火燒火燎地跑了,張大嘴巴,久久不能回神。
身後沉大已經撿起兩袋糧食,往肩上一扛,趟著草鞋推著春曉要趕路了。
推了一下,沒有推動,沉大轉身就走。
這下子,妹妹連忙跟上來。
春曉嚼了粒松子,叨叨:「看到沒,剛剛他倏地一下,就飛走了!」
山里的雪化得比山下要慢,沉大的草鞋已經全濕了,此刻應該是結了冰,雙腳已經凍得失去了知覺。
「他說日後必有重謝,是什么重謝呢?我想要他帶我們去修仙……」春曉一臉向往。
修了仙,就可以辟谷,就可以不用每天為餓肚子發愁了。
翻過這座山頭,快到山腳的時候,一直沉默的沉大突然說話了。
「你想要去修仙?」
凡俗人只聞天上有修仙界,見過的卻萬里無一,普通老百姓只當是個傳說故事聽罷了。
沉大實在沒力了,便將東西卸下來,歇了一歇。
春曉點頭,目光堅定:「我們以後都要修仙!」
沉大看著她。
春曉用手按了按自己凍得冰冰涼的臉頰:「我好想修仙啊。現在的日子過得太苦了,修仙就能過上好日子了吧。」
沉大:「我能讓你過上好日子。」
春曉想說你可得了吧,最後還是顧及哥哥的面子,委婉地說:「可是咱家的屋子還在漏雨,欠的一pi股債還不知道怎么還。」
一路山路將小少年束得整整齊齊的頭發,勾得有些長長的碎發落下來,嘴­唇­發白,眼眸垂下的少年看起來有些狼狽落魄。
最後,沉大說:「修仙是要慧根的。沒有慧根,修不成仙。」
說完,他扛起糧食,便繼續朝家里走。
春曉跟在後面,看著他的後腦勺。
「如果我沒有慧根,你要一個人和他走嗎?」沉大的聲音傳來。
春曉不假思索:「怎么可能呢。」
沉大沒有追問了。
他平時話就不多,安靜地將糧食背回家,然後妥善放好,再開始拾家務。
春曉就坐在門檻上,思考著那個老頭子什么時候來帶他們修仙,他說要去平息魔患,難道魔族現在就開始活動了嗎?萬一老頭死在戰場上,那他倆可咋辦呢?
春曉越想越愁,最後打算說出來讓哥哥和她一起愁的時候,一抬頭,發現兄長叛逆了。
自從春曉和沉大兩個人睡了,春曉的那張小木床便用來堆放家里一些農具秀才的書籍之類的雜物,而此時,沉大將它們統統拾了下來,抱了春曉的被單和鋪蓋,將那張小床給重新鋪了起來。
「沉大,你這是­干­嘛?」春曉急的去阻止他,「­干­什么丟我的被子?」
沉大垂著眼睛,一臉平靜:「天氣已經沒有那么冷了,你以後還是回你的床去睡。」
春曉生氣:「我不同意!」
沉大:「男女有別,爹爹教過你的。」
春曉捂著耳朵:「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春曉拉著沉大的胳膊,蹭著他:「沉大,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我犯啥錯了呢?我改還不成嗎?」
沉大直直地站著,沒有被春曉晃動。
「沉大,你知道什么叫男女有別嗎?」全家就叄口人,又沒有什么親屬社交,老秀才又不可能給兒子做­性­教育,所以沉大能知道具體啥叫男女有別就怪了,「你要是不帶我一起睡覺,我今天晚上就凍死掉算了。」
「與其看你被不認識的老頭子騙去,倒不如我親眼看著你凍死掉,還能親手給你殮。」沉大抿著­唇­,終於將目光落在春曉臉上,面上有些薄怒浮現。
春曉噎了噎,明白過來自己的反應太大了,哥哥一時恐怕還接受不了玄幻修真的世界設定。
春曉該服軟就服軟:「哥哥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比起修那虛無縹緲的仙,當時是哥哥和我最親,我最喜歡哥哥了!」春曉撅著小嘴巴,要去給哥哥香一口。
沉大也沒躲,任她將口水在自己臉上塗了一下,不輕不重哼了一聲。
(登了好久好久才登上來……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