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
木榮月:「……」
而此時趴在窗框里的一張小臉冷了下來。
池月和他說過,在陸拂很小的時候,那時候他還生活在撫春殿,宮里為他舉辦抓周禮,他在一眾珍寶里,緊緊抱著娘娘不放。
當時陸拂便悄悄將這句話放在了心里,篤定等自己長大了,一定會和她在一起,這是天作之合。
而現在,他竟然聽到,那個討厭的木行濁,竟然也在抓周時抓住了她。
他的小手緊緊捏著門框,薄薄的­唇­抿得緊緊的,黝黑圓潤的鳳眸中毫無感情
司庭下朝後陪著幾位吏部的尚書虛與委蛇了一個時辰,神­色­疲憊地乘著轎子回到府中。
他在那場刺殺中,其實受的不止春曉看到的那一點輕傷,他的背部被砍過一刀,皮開­肉­綻十分難看,他不想教她知道,怕她嫌棄。
風塵仆仆下了轎子,司庭猛然頓住,看向相府門前的那道身影。
那是一個清貴傲然的公子,撫著一柄玉骨扇站在門前,眉目清然俊逸,靜然便有玉山之美。
幾乎不用思考,他的腦中浮現了一個名字——謝殷風。
那個男人眯著一雙睡鳳眼,挑剔地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邊,優雅的嗓音輕聲道:
「你便是我家軟軟,找的那個贗品?」
司庭的面­色­瞬間蒼白。
抬轎子的幾名轎夫和一眾侍衛站在司首輔身後,一眾人看著那個身姿雅致,如林下風般俊美貴氣的公子緩步走了過來。
一舉一動,一步一步都是世家子的修養,權門底蘊教養出來,融入骨子里的淡然氣度。
「聞說,如今你是長安第一公子。此等虛名,竟還有俗人們掛念著,挑人代為傳承。」謝岑丘折扇在掌中輕拍,輕輕一笑,「倒是有意思。」
司庭神­色­冷淡,一言不發,看著這個男人,猜測他的來意。
「長得倒是不錯,只是手段狠辣,聲名狼藉,怎配得上我家軟軟。」謝岑丘直言道:「你既與我家軟軟相識一場,便該知道我與她情深義重,非旁人可以取而代之。如今我回到了長安,司公子便體面退出吧。」
司庭白稠朝袍下手掌緩緩握拳,他看著謝岑丘撫扇的手掌。
謝春曉曾誇贊他的手生得好看,骨節分明修長白皙,又說只可惜指腹有薄繭傷痕,比不上她小叔叔,一舉一動皆可入畫。
他司凈蓮出生鄉野,自幼做農活半工半讀,手自然比不上養尊處優的殷風公子好看。
謝岑丘說完見他沉默,覺得有些無趣,他也沒打算叄言兩語就能叫他知難而退,只是來表明立場,可沒想到這傳聞里睚眥必報笑里藏刀的司首輔,竟然是個悶葫蘆。
就當他覺得沒勁要離開的時候,忽然聽到他說話了。
「凈蓮見過小叔叔。」
司庭微微俯身,抬手施了一禮,恭恭敬敬。
謝岑丘愣在原地,轉而氣得額角輕跳。
哪里是悶葫蘆,這是憋著壞水呢!
「司首輔的這聲小叔叔,未為時過早。」他冷哼一聲。
司庭垂首恭敬,如見長輩一般,輕聲道:「我與謝小姐情投意合,早已私定終身,小叔叔若是對凈蓮有所不滿,直管提出,凈蓮會……」
謝岑丘覺得這人果然如傳聞中一般­阴­險惡毒,冷冷一笑,打斷道:「她是陸慈的妃嬪,怎會與司首輔情投意合?」
司庭放下手,微微蒼白的面龐迎著他的目光,揚起一抹標志­性­的溫和淺笑,鎮定道:「謝小姐不與本官情投意合,難道與小叔叔情投意合?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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