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亂朝綱的貴妃(94)(2 / 2)

這不是位明君,這位是個暴君。

處決了那個臣子,陸拂的嗓音又恢復平靜,他輕輕理了理自己微亂的袍袖,撫平龍袍上的皺褶,繼續道:「史官繼續寫,一筆一劃,朕的每一個字,你都給朕好好記著。我大梁存續千載,朕的這番話,便要存續千載,我大梁存在一天,朕就要各類史冊,將朕與母妃的相親相愛,難分難舍,牢牢記載里頭。」

史官額頭的汗珠不斷滲出,他顧不得擦,奮筆疾書。

陸拂緩緩道:「從今日起,大梁再無太後,謝氏春曉,轉為朕皇後之位。所有人見皇後,需跪拜行禮,如視朕。同時,廢除後宮叄百六十條禁令,廢除大梁帝律對皇帝的叄十七道規令,廢除內閣全部政權,一概事務歸於六部,再由六部上呈朕與皇後。封後大典,定於一月後,四月叄十。這是個好日子,朕母妃的生辰。「

天子低低笑著,朝中卻無一人能笑出來。

這字字句句,都是大逆不道,都是前無古人的荒唐。

又有兩個老臣一頭撞死在紅柱上,以死相諫,可天子無動於衷。

群臣沉浸在一片死寂中,最終齊齊跪倒臣服。

台上皇帝是從肅國殺回來的,手中權柄遠遠大於朝中官員的微末權勢,又執意如此,沒有一人能阻止得了他。

天子又道:「朕的封後大典,要十分盛大,比之新帝登基大典都要盛大。史官記好了,朕的這場封後大典的規格,要超出現有的,所有儀仗規格,窮盡大梁之力,舉辦一場絕無僅有的封後大典。此後無論大梁百載千載還是萬載,都不得有後人禮制越過此典。朕的婚禮,絲毫不容有失。」

朝下有禮部侍郎戰戰兢兢地道:「回稟陛下,一月時間,恐怕不足以完成此等盛舉。」

陸拂的眸光淡淡從那侍郎身上掃過,嗓音低冷:「一月時間,已令朕焦灼不堪了。窮盡大梁國庫之力,窮盡大梁萬萬黎民之力,朕再賜你皇差的令牌,允你暢行滿朝文武家宅征召珍玩寶器,再令舉國名匠盡數聚於長安……窮極如此,若你仍辦不成,朕留你們禮部這群蠢人,也著無用了。」

陸拂又丟了一支筆。

他們已看清楚了,陛下丟筆就是起了殺心。

那十多位禮部高官跪倒在地上,堅聲領命:「臣等萬死不負陛下所托。」

陸拂撫掌,「甚好。」

他看了一眼面­色­煞白的司庭,眉頭輕挑,「內閣廢除,首輔便不能算作首輔,司愛卿便屈尊,退任六部尚書吧。如今六部事宜,盡皆歸於朕與皇後夫妻管理,司相可以好生歇一歇了。對了,朕聞司相嗜好珍玩,經年府中寶物無數。司相若是不肯歇息,願來為朕的封後大典,出些力氣,那也再好不過。」

陸拂說罷,起身:「如此,退朝了。」

他嫻熟地將太後椅上的春曉一把撈起,­唇­角含著輕松笑意,大步朝殿外走去。

春曉在顛簸間,感到滑脫的那粒明珠,在褲中晃動,她微微擰眉。

陸拂低頭以鼻尖在她額角蹭了蹭,「母妃不乖,將朕贈予您的明珠弄掉了。想必,朕的­精­華也一同泄了出來,朕要處罰你。」

春曉瞪了他一眼,心內氣憤,卻又欣慰。男主今日在朝堂盡顯強勢,可見地位已經穩固。

陸拂被她瞪得有些不滿,卻忍住,轉而調笑,輕嘆:「可我怎么舍得處罰你,便只能再給母妃灌滿了。母妃這下,要含得牢牢的,不准再漏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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