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亂朝綱的貴妃(97)(1 / 2)

妖妃決不能成為男主的皇後,這與原著劇情完全是兩回事。

陽春叄月盡,四月暮春來臨,拓洋使要從長安出發去海州了。遠洋船已經修造過半,謝岑丘要去整頓海事督查船只,准備出海,就要離開長安。

春曉原本打算早上去送他,可是在撫春殿的高亭上眺望了很久,直到傍晚,才動身。

她要去送一送,自從回到長安後便不曾進宮看過她的小叔叔,順便轉移陸拂的注意力,方便司庭與春嶴行事。這半個月陸拂在朝堂上不斷清除異己,司庭的黨羽被他剪除大半,整個大梁的文官根基都在震動。

春曉從亭台上走下來,要往撫春殿外走,趴在她宮內看她集的話本的皇帝見到,連忙將書丟了,跑過來要牽住她的袖子,「皇後,你要去哪?」

「我出宮要去辦些事情,你在宮內等我。」她輕輕將陸拂的手掰開,「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能天天纏著母妃。」

陸拂松手,斂了笑容,靜靜看著她,拔高得極快的少年靜立在面前,一言不發,極有壓迫力。

「皇後,是要去見哪個男人?」陸拂這些日子總是洋溢著濡慕雀躍笑容的臉上,此時毫無表情,直直看著她,「讓朕想一想,是司凈蓮,還是市井那個教書匠,還是謝府的兩位叔叔?」

春曉微微凝眉,她早就猜到,男主這些日子在她面前討好賣乖的表象,並不是真實的他,從他五歲那年將木榮月推入冰湖,她便窺見了這位男主­阴­辣的本­性­。

她微微松口氣,反倒平靜下來,「陛下是要攔著我?」

「朕的皇後要去宮外見那些野男人,難道朕攔你不得?」陸拂道。

他的眸­色­深沉,如同一團墨­色­在沉墮,莫名有種春曉熟悉的偏執,仿佛也曾在誰在的眼睛里,看到這樣執迷不悟,壓抑著瘋狂的顏­色­。

她說:「小叔叔即將啟程離開長安,遠赴海外巡防疆外山川,我自小在小叔叔身邊長大,當該去送他一程。於情於理,陛下沒有阻止我的理由。」

她直視他的眼睛,眉間帶著一抹揮之不去的厭煩。

這個男主並不是她期望中的男主,不仁不義大逆不道,雖處理政事手段果決,卻過於狠辣,且對她抱有異樣的情愫,她擔心自己不能完美死在他手下。

像是被她的眼神燙到了,陸拂後退了一步,喉頭微微哽咽,最後垂下頭,「母妃去了還會回來嗎?」

「自然。」

「回來了,會依舊愛我嗎?」他的聲音晦澀。

春曉輕輕一笑,搞不懂陸拂莫名其妙的自信,她何曾愛過他,「自然。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我對你自然疼愛,你是大梁天子,我亦自然敬愛你。」

她明明知道他想聽的不是這個,「母妃難道就一點看不懂朕的情意?母妃就真的一點看不出,朕對你並非孩子對母親的親愛,而是男女之情嗎?」

變態。

春曉指尖微縮,她初見陸拂時,他還未滿周歲,將陸拂送去肅國時,他才八歲,而這逆子長成回國後,便像是瘋狗一樣咬著她不放。成年女子和稚子之間,會有什么情意,果然男主從小,在根子上叄觀品德就爛透了。

「陸拂,你五歲那年,我將你接入撫春殿。當年你在院子里種了一棵梨樹,可還記得?那棵梨樹,歷經一場大火,幸而未死,此後十余年,卻從未開過花。如果它哪年開了花,我便信你,信你說的都是真的。」春曉眯起眼睛笑,溫和地沒有把話說絕,「現在,我去給小叔叔送行,吹眠在宮里等我。」

陸拂下頜綳緊,沉默一會,道:「母妃就只會欺負朕。我相信你,我在家里等你。」

大梁皇帝溫順地垂著頭,而斂下的眼中,卻充斥著瘋狂的殺意。

從皇宮到謝府的路線,春曉走得不多,但是無論在長安城何處,去往謝府的路線,她閉著眼睛也能走到。

春季的長安城是花團錦簇的世界,商販樓行繁榮熱鬧,裝扮體面­精­致的公子於嬌艷的女子穿行,傍晚還未來,便有挑起的燈火,曖昧在黃昏的來勢里,時間的流逝常常在這座繁盛的大城中模糊。

她沒有走正門,而是翻牆進了謝府,府中下人不多,她在假山亭台中穿行,去向謝岑丘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