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倆就是天作之合(41)(2 / 2)

春曉久違地登上燒汽油的小汽車,元辰為她系好安全帶,白皙筆直的指尖按在方向盤上,黑­色­的紅旗車從窄小的樓道下繞出,緩緩駛出了廠宿舍區,走上大路。

皮鞋廠的廠房和宿舍區都建在郊區,一路駛去,路上都是荒蕪的景­色­,厚厚的雪鋪著郊區的田野,完全沒有後世繁榮的高樓林立。

元辰出聲打破了沉默,「還習慣京城生活嗎?」

春曉愣了愣,現在的車內還沒有安裝空調,她將自己的臉埋在厚厚的圍巾里,只露出一雙眼睛看著不斷後退的道路,隨口道:「哪有什么不習慣的,我從小就是在這兒長大的呀。每條路我都熟得很。」

其實不是,她習慣了折家的小院,習慣每天被­鸡­叫聲吵醒,習慣每天醒來都有折玉郎熬得軟糯的小米粥,習慣每天中午帶著幾個小娃在村里曬太陽,習慣每晚睡前都有折玉郎在她耳邊絮絮叨叨,習慣在燈下睡眼惺忪,見到折玉郎柔美的側臉,縫紉機嘟嘟嘟,為她縫著新衣裳……

「難道元辰同志回到京城,還會不適應不成?」春曉翹著­唇­調侃他。

元辰彎彎眼睛,車子開得平穩,他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指輕輕叩著,「春曉同志的適應能力很強?」

春曉偏頭去看他,不明白他在賣什關子。

元辰頓了頓,指尖微微摁住方向盤的皮面,泄露了心內的緊張,他道:「我在回來後,便向我的父親打了結婚報告。春曉同志,你願意與我結成革命戰友嗎?」

春曉蹙起眉頭,回憶了一番劇情,確實該和元辰結婚了,但是男配這速度也太快了。

春曉有些別扭的感覺,雖然她主動勾搭了這個男知青,但是臨到頭來竟然有些排斥感,「元辰同志,我們之間,還不算了解。你的想法會不會有些太冒進了。」

車內陷入靜默,只有兩人緩緩的呼吸聲,最終汽車停在了京師范門前的道路旁。

冬季的天黑得早,此時天邊已經有些暗下來了,春曉等不到他回答,打開車門要下車,卻忽然被他拉住了衣服,她疑惑地回過頭,「元辰同志?」

那俊朗的臉龐猛然接近,而後柔軟的­唇­壓在她的­唇­瓣上,輕柔的碰觸,像是試探,元辰深邃的黑眸緊緊盯著她的眼睛,像是在尋找什么。

春曉微微愣神後,便憋著氣讓自己臉頰泛紅,並沒有拒絕他的吻。

元辰微微激動,高挺的鼻梁偏過她的鼻側,加深了這個吻,他一只手情不自禁壓住她的後腦,將她更親密地貼近自己,生澀又戰栗地磨蹭著她的­唇­,輕輕用牙齒咬著她的­唇­瓣,灼熱的呼吸不斷撲落在她面頰上。

一吻不知持續了多久,分開後,春曉的­唇­瓣微微紅腫。

元辰有些局促地後退了幾分,春曉當做沒看到他褲根那蓬勃的聳立。

元辰動了動袖子,用大衣遮住了反應,他的嗓音有些­干­澀沙啞,卻又溫柔極了,「春曉同志,我的家人都十分期盼你的加入。希望你能夠認真考慮我的請求。」

春曉­唇­瓣微冷,腦子十分清醒,她笑了笑,忽然傾身壓在元辰的耳邊,輕聲喃道:「只是這么簡陋的求婚,我可不會答應。」

春曉從車上下來,車上那個駕駛員還處於怔然失語的狀態。

駕駛員慣來冷靜穩重的面龐,此時紅通通的,連熄了兩次火,才狼狽地將汽車,緩緩開走。

春曉朝後視鏡揮了揮手,裹緊軍大衣,轉身向學校走。道路距離學校還有一個小廣場,進了學校去到宿舍樓還要走十多分鍾,她需要走快一點,看天­色­,應該要下雪了。

「春曉。」

她微微停頓,仿佛聽到了有人在叫她。

「春曉,春曉。」

她低下頭,見到了校門的角落里蜷縮著一個灰撲撲的身影,灰頭土臉的男人只露出一雙漂亮的眼睛,仰著面,眼眶通紅地凝望著她。

(比起倒霉的淵淵,昭昭是有點狗屎運在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