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國的小紈絝(40)(1 / 2)

「鴇爹這是何意?」

春曉冷下臉,「妝兒是你們樓里的頭牌,還能不是你們摘月樓的人不成?若是想要開高價,直管說就是,不必繞這些彎子。你應當知道,我賀小七是個直來直去的­性­子。」

鴇爹看了松妝一眼,他知道此行肯定得談崩,所以將松妝也帶了過來。

「老侍所言非虛,妝公子的身契四年前便被轉走了,只是寄在我樓里的一個清倌……」鴇爹陪著笑,細聲細氣地解釋,越解釋,春曉的火越大。

春曉看向一直沉默的松妝,他這幾日像是瘦削許多,眼下一片青黑,像是多日未眠。

她嘆了口氣:「那你說,他的身契在哪,我去找那人贖取。」

鴇爹不說話,面帶難­色­。

松妝忽然出聲:「賀小姐。」

建安正下著小雨,木質的樓房,房間里頭有些悶,春曉便開了窗,此時微微的風雨透進來,帶著些微的涼意,涼風卷起男人墨黑的長發。

松妝不施粉黛的臉上,病態與那雙惑人的桃花眼交織出別樣的情態,他的­唇­角含著不可察的笑意,微垂著眼睫凝向她:「松妝出生低賤,命短福薄,配不上小姐。昔日種種,小姐便當做歡場笑談,不必放在心上。」

鴇爹在桌下掐了他一把,松妝神­色­淡淡,不疾不徐地道:「賀小姐覓得良夫,日後前程無量,當要心斂­性­,行好您的康庄道才是。這等風月之地,小姐日後還是不要踏足了。」

春曉的眼睛都紅了。

她還從沒受過這種屈辱,她拍桌而起:「松妝!當初我與你說好,要迎你過門,你親口答應了我,現在又怎能反悔?」

她對松妝並沒有情愛之心,這些年的光顧獨寵,不過是覺得他合眼緣罷了,可即便如此,也不能接受他出爾反爾拒絕她。

松妝垂首,烏黑的長睫掩住眸子。

鴇爹在一旁不斷勸解。

春曉氣不過,撈起一個杯子砸了,又擼起袖子上前揪住松妝的衣領,非要這負心人給個說法,可剛剛揪住他的衣領,便看到他垂下的臉龐滿臉是淚。

「被拒絕的人是我,你哭什么?」春曉下意識縮回手,推了他一把,冷聲:「別給我用苦­肉­計,你這個騙子。」

松妝捂住臉,可是眼淚還是啪嗒啪嗒掉下來。

鴇爹急得推搡他,「你有什么好哭,大人給你吃喝溫飽,養你成人,這點小事你都辦不好!」

松妝忽然起身,他身材高大,輕松便將鴇爹推到一邊。

他猛地撲上去,將春曉一把抱住,「剛剛的話,都不是我本意,我一直,一直都,非常想要和賀小姐在一起。」哪怕是個小侍,哪怕終將成為您院內的一捧枯骨,哪怕終將被您遺忘也無所謂。

「我不想再違背自己本心,不想再恪守著那些規矩,不想再猶豫不想再沉默,不想再有所保留,不想遺憾終生。賀小姐,賀春曉,我愛你,我大膽放盪,恬不知恥地愛著您,卑賤的我,一刻也不敢遺忘與您的約定……」

「能夠有個與您相伴的名分,真是太好了。我無時無刻不在高興,即便知道自己的身份低賤卑微,即便知道自己的存在,會對您的名聲,對您的婚姻有所影響,我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我像是瘋了一樣,我真的快要瘋了……」

松妝大聲在她耳邊說著,滾燙的淚水落入了她的衣領,濕漉漉地蜿蜒在她脖頸。

他渾身都在顫抖,隔著單薄衣物的肌膚滾燙,似乎在發燒。嗓音低啞混沌。

她被他大聲的告白,吼得有些無措,纖瘦的身子被他整個抱住,無法推拒。

等到他吼得差不多了,才輕輕在他背後拍了拍,「我知道了,我,會帶你回家的。」

她心底微微酸澀,卻又有些煩躁,看來贖回家之後,松妝的好感度也要努力降低。工作量怎么越來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