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國的小紈絝(40)(2 / 2)

松妝緊緊抱著她,抬眸看向窗外的細雨。

今夜細雨霏霏,無星無月,可他在摘月樓,抱住了自己的月亮,萬分不舍得放手。

低賤如他,卑劣如他。

「你的身契在哪?我找人去拿,別哭了。」春曉像哄孩子一樣哄著他。

松妝身形僵住,他慢慢松開手,濕漉漉的眼睫下,一雙眼像是泉水洗過一樣看著她。

糾結痛苦了半個月的男人,此刻像是豁出去了,「在,在我的主子那。」

「你的主子是誰?」她輕輕顰眉,青樓清倌還會另有主子?

松妝抿了抿­唇­,啟­唇­要說,被鴇爹一口打斷:「賀小姐執意要贖松妝,老侍這邊自會請示上頭主子,還請賀小姐稍等。」

鴇爹冷眼看著緊擁著春曉的松妝,冷笑一聲,「這等叛主的下人,還不配稱主子名號。」

松妝面­色­煞白。

春曉倒了杯茶,哄著他,在房間等了約摸兩炷香的工夫,鴇爹冷著臉回來了。

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府里下人通報說,妻主看上了摘月樓的一個伎男,藏月便帶著銀兩來了。」

通身典雅高貴的大家公子,淺笑著步入了房內,丹鳳眼在屋內男人臉上頓了一瞬,便又落在春曉身上,「妻主,藏月來遲了。」

春曉一開始看到南藏月跟著鴇爹進來,還以為鴇爹說的那個主子是他,正在驚愕,卻又聽到南藏月的話,才知道那個主子不是他。

不過南藏月這副大度的正宮做派,真是令花心妻子汗顏。

春曉情不自禁松開了牽著松妝的手,「怎么會連你都知道了……」她打算先斬後奏來著,「阿月,你在生氣嗎?」

南藏月看起來一點也不生氣,身後跟著的幾個小廝守著門,其中一個掏出一迭銀票,交到了鴇爹手中。

鴇爹自袖中掏出一張白紙黑字的賣身契,交給了南藏月那名小廝。

鴇爹躬著身,向南藏月一拜,又看向窗邊的松妝,輕輕扯著­唇­,狀似不屑:「松妝,主子說了,若是南家的公子能容得下你,便放你過去。自此之後,你與摘月樓,再無牽扯。」

松妝微微怔愣。

鴇爹多言了一句:「主子­性­子寬和,光風霽月,不願為難你。可老侍有個故事,就當臨別贈言,老侍年輕時曾撿回一條幼犬,細心醫回它一條狗命,那幼犬也伴了我十年,最後為了護主,死在匪徒刀下。犬有氣節,人當如何。」

一條狗都能為了主人送命,而身為人,被背棄了主子。

墨發病容的男子起身,慢慢伏身跪在地上,朝著東邊拜了叄拜,重重叩首。

他沉默著,一句話沒有說。

春曉卻對那個讓松妝如此鄭重的主子,有些好奇起來。

「松妝欠你們那主子的,日後有需要,便讓你們主子來向我討就是了。不要揪著一點養育之恩,行綁架之事。」春曉警告那個鴇爹。

鴇爹欲反駁,南藏月斂眸瞥了他一眼,鴇爹輕輕一顫,不敢還嘴,慢慢跪在地上,­唇­角卻冷笑連連。

討恩?你不將我們主子害死已是謝天謝地,誰還敢向您討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