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國的小紈絝(82)(1 / 2)

南藏月站在蕭闌光對面,隔開他看向春曉的目光。

一身玄衣的男子,身量纖細,比持槍的男人矮一截,卻在氣勢上絲毫不輸。

兩個男子四目相對,殿內除去火焰在風中搖晃的熹聲,陷入一片寂靜。

南藏月生得一副明亮如畫的容顏,如­精­心雕琢的工筆畫,丹鳳眸褶子清透,鼻­唇­無一不­精­致,膚­色­如玉,是世人審美中,無可指摘的美人,大夏第一的南家明珠。

而大皇子殿下,卻與他截然不同。蕭闌光生得絲毫不溫順,絲毫不良善,他眉眼鼻­唇­,神情笑容,連同一身縱橫的氣質,都寫滿了四個字,絕非善類。美得囂張跋扈,肆無忌憚,如破雪之箭,是帶著見血封喉的殺意的美­色­。

絳紅的盔甲,朱­色­發冠,黑發如瀑,蕭闌光垂下眼睫,掃過南藏月。

他沒有理會南藏月,看向春曉,揚聲:「賀春曉,你當真要與我爭?」

春曉兒背著手,臉上掛著笑容,在一片肅殺的戰袍中,唯獨她一身­干­­干­凈凈的青­色­衣裙,像是血池中旁若無人開放的青蓮,自顧自舒展她的蓮瓣,汲取著根系從血池中掠奪的養分,而她只用維持輕松。

「招搖哥哥不服輸嗎?」

她拂開了擋在她身前的南藏月,沖阻止她的松妝搖搖頭,施施然踱步,在殿內劍拔弩張的兩方人馬的視線下,走到了蕭闌光的身前,越走越近。

最終她踮起腳,抬手摸了摸蕭闌光的鬢角,他的臉頰被流矢擦破了一道血痕:「殿下,這一路你累不累,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吧。我不會辜負你,殿下以江山作嫁,接下來該好好休息啦。」

蕭闌光垂眼,忽然握住了春曉擦過他血痕的手,將那根手指摁在了她的­唇­上,鮮紅的血染上朱­唇­。

而後他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當著滿殿氣氛緊張的將領的面,幽州軍統領,狠狠吻著趙軍的首領,毫無顧忌。

南藏月口中嘗到了血腥味。

南藏月失去了他的孩子,而這個男人,與妻主為敵,卻可以兒女雙全,甚至依舊得妻主垂憐。

他最愛的女人,一輩子也不會知道,他那個曾經流掉的孩子。那是他們的第一個血脈,流著南藏月與他最愛的女人的血,那或許是一個春曉兒長得十分相像的女孩,必定不會比營地里那兩個孽種差。

松妝垂頭擦拭著長刀,忽然側目瞥見南藏月­阴­沉的臉­色­,手上的動作一頓,輕輕皺起眉。

南藏月冷冷地看著那囂張的紅衣男人,妻主將他抱得那般緊,從前日夜相對,竟然也沒漏出半點風聲,看來是喜歡極了這男人。

自從知道了春曉喜愛的是,如女子一般硬朗的男子,他便開始改變,如今看來,果然一點不錯,蕭闌光這個絲毫不守夫道的克妻命,竟然能得到他的妻主的青睞。

為什么有那么多的男子,前仆後繼地勾引他的妻主,為什么春曉的目光,總是不能在他的身上停留,他究竟還要怎么做呢。

或是說,將天下男人都殺光,還是將她關起來,鎖起來,蒙住眼睛,堵住耳朵,捆住手,從此以後,只能聽他一個男人的聲音,只能看他一個人的臉,只能擁抱他,撫摸他,親吻他,那么她就會只愛他一人了吧。

南藏月墨黑的瞳仁空空盪盪,似乎絲毫的光亮都泛不出來,冷漠寂靜面無表情……

算起來,妻主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同他說甜言蜜語了。

松妝刀入鞘,雁翎刀嗖地歸鞘的聲音,在寂靜的殿宇內,仿佛一粒投入靜湖的石子。

兩方因為首領當眾擁吻的人馬,都回過神來,手足無措。

蕭闌光將春曉放開,低著眉揉了揉她的­唇­。

就是這個一臉無辜的小東西,害他懷胎十月,一對雙胞讓他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在難產出血不止的關頭,他憤恨地想著,下次見面定要讓她吃吃苦頭,可是再見到這個小可憐,心里卻又軟了下來,他輕輕嘆了口氣:「本殿認了。」

他自小被父妃當成女子教養,逼著上進,逼著爭搶,逼著出類拔萃,逼著不能比任何女子差。

父妃充滿了野心,卻不是對權勢的貪婪,而是對那個女人情誼的留戀,明知女皇只是因為她家的勢力才寵愛他,卻盲目地傾心交付,恨不得將一顆心都掏給她,宋泉兒妒忌心極重,怎能甘心自己此生只有一個兒子,而旁人卻能生出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