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徒證道的師尊(41)(1 / 2)

那有幾分姿色的狀元郎被外調了。

春曉郁郁了兩天,小皇帝不知從哪學的招數,采了很多花,將供桌上擺滿了五顏六色的鮮花,將灰白色的小神像簇擁在其中,還送了她一副丹青。

「你越來越難哄了。」小皇帝頗苦惱。

春曉美滋滋地看著那副大大的畫卷,在寢殿內轉了一圈,將它挑了一個地方掛上。

「掛在這里?」月嵐之急忙上前,按住了畫卷底部。

春曉毫不猶豫拂開他的手,將長卷掛在案頭,笑吟吟:「小月亮是覺得自己的丹青還拿不出手嗎?」

月嵐之抓著袖子,埋著頭不肯看自己的畫,有些莫名的羞恥感籠罩了他,「這,這不合適。」

春曉背著手欣賞畫卷,「畫得真好。」

畫卷鋪色淡淡,淡墨暈出春色葳蕤的景象,自春山中步出一位恣意姽嫿的女子,眉眼低垂,似笑非笑,青衫白紗袍浮在薄薄的霧氣中,出世離塵,眉眼隱隱注視著畫外人。

「為何不點眉心痣?」春曉不解,這模樣明明是她,卻為何沒了她眉心標志性的朱砂痣。

月嵐之抬起頭,看向那畫中女子的面龐,那光潔的眉間缺了一點,「沒有調出合適的顏色。」

似灼猶冷的一點朱砂,令她親切又難以接近,不笑時如隔雲端。

「這樣如何?」

月嵐之看到春曉劃破了指尖,一點細微的血珠被她按在畫中女子的眉心,珍貴的絹帛迅速將那血珠吮吸,示指離開後,便留下一點殷紅的朱砂。

仿佛畫龍點睛,畫中女子的眉眼如活了一般,生動淋漓,美得仿佛是個謊言。

「走吧,去看你發現的密室。」

春曉抄起桌案上一只玉骨扇,刷拉抖開,邁步離開。

月嵐之回看一眼畫卷,匆匆跟上,「你又不知那密室在哪,還走得這么快!」

小黑狗嗚嗚跟上。

——

月嵐之用玉璽打開了御書房後的一個密道,在密道後,是一間巨大的地下室。

室內大半被幽深的地下水覆蓋,只留有一小塊踏足之地,在不斷上涌下落的地水中心,是一團無形流淌的金色光芒,將整間室內映得晃亮刺眼。

月嵐之將玉璽收回袖內,「我從不知宮內竟一直有著這樣一個所在。這金光甚是怪奇,仿佛挖下太陽一角,也不知在這里藏了多久,父皇與皇爺爺他們知不知曉。」

春曉在外圍看了一會,看不出來是個什么東西。

如果是在修真界,她就要猜是什么秘境異寶,而在這個靈氣未誕生的世界,她的第一反應便是,這可能就是送她回到千年後的媒介。

「我去看看。」

她毫不猶豫飄了過去,沐浴的金光隨著接近,從溫暖到灼燙,這點溫度卻不足以灼傷合體期大能的屏障,春曉運氣在掌,伸手想要一把將它捉住,而那金色流體在她手中倏然化作一灘,從小小的一團,化為浪濤一般朝她拍來。

她驚悚地看到自己的手指在融化。

不止是手指,她似乎整個人都在融化,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攝住她的心神。

「春曉!」

月嵐之大叫出聲,他跳入了水中,用拙劣的泳技向她靠近,他的金冠在水中被沖掉,一張雪白的小臉此時蒼白驚懼,大聲喊道:「春曉,松手!跳下來!我接著你!」

春曉已經下意識松開了手,可那流體似乎黏在她的手掌,腐蝕了手指又一寸寸腐蝕她的手臂,她的身影越來越淡薄,最終重重落入水中。

月嵐之單薄的小身板,努力去接她,卻被浪潮拍遠,他奮力游過去,將春曉一把拽住,又毫不猶豫地伸手扯住那不斷腐蝕她的金色流體。

在春曉手中灼燙無比的東西,在月嵐之手里卻似乎十分溫順,輕松被他拽離了她,月嵐之將這些金色流體一點點從春曉身上清理干凈,無措地抱著她千瘡百孔的身體。

春曉疼得渾身發抖,力量的快速流逝,令她眼簾沉重,她吃力地睜開眼,發現月嵐之在她臉上下雨。

小皇帝在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