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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子相公 瓜子和茶 1539 字 2022-09-04

良久,才聽劉銘問道:「你昨晚遇險也與此有關吧?」

李誡笑了一聲,「算是吧,本來日頭剛下山我就打算回來,卻在鎮子口看見一群人擁著一個人往庄子走,那人我看著眼熟,就悄悄跟了過去。唉,反而被他們察覺了,又不想敗露身份,我說我來此投靠遠親,那群人也不信!唉,還好你朋友找過來,才算替我解了圍,趕明兒我要請吃酒答謝他。」

他寥寥幾句便將昨日的事情一筆帶過,但趙瑀不信實際情形如他所說一般雲淡風輕——從他回來的狼狽樣子便可想而知,當時定然是很危險的。

他是不願讓自己擔驚受怕。

「我朋友也算這附近的叫得上名號的人物,當地人多少都會給他點面子。話說回來,你看到的人是誰啊?」

又是一陣沉默,許久李誡悶悶道:「是庄王世子的奶兄,那白花花的大板兒牙我隔著半里地就認出來了。」

庄王?趙瑀聽著十分耳熟,仔細回想了半晌,才記起李誡曾與這位王爺玩過一場斗雞,還贏了五千兩銀子。

如今這銀子還壓在箱底兒呢!賭資,她一直沒敢動。

他與庄王爺應該是熟稔的,與庄王世子也許關系還不錯,可世子的奶兄怎會跑到這里來?總不可能找他敘舊。

劉銘也有同樣的疑問,「難道庄王世子在這里有私產?」

李誡長嘆一聲,隔著屏風趙瑀都能想得到他一臉為難困惑的表情。

「我剛才說了,葛家鎮的田地沒有登記造冊。」

趙瑀忽然明白了,也就是說,不是庄王世子瞞報田產,就是他手下的人搞的鬼。

但無論如何,都有皇族牽扯進來了。

這只是冰山一角,再深究,還不定扯出什么人來。

又聽李誡吩咐道:「你回去拿戶籍冊子查查有沒有叫『吳貴』的人,葛家鎮的農戶說田地掛在了他名下。」

劉銘答應了一聲,猶猶豫豫勸道:「只是濠州本地士紳倒還好,真牽連到王公貴族,可不是你一個芝麻官能管得了的事了。一心為朝廷雖好,但也不能不顧自己的身家性命。」

良久,才聽李誡笑道:「我有家有室,不會由著性子來。」

劉銘仍在勸他,「其實我說這事睜只眼閉只眼算了,真要捅破了,勛貴、官員、士紳、農戶,你是從上到下得罪個遍,唯一有好處的就是國庫——銀子多了!但那高興的是皇上,皇上就算念你的好,也不會明面上護著你。」

刺啦一聲,椅子拖地的聲音,李誡應是在趕他走,「我知道的,這事只能從上往下辦,有旨意才能辦,沒旨意就捅破天那是找死。走吧走吧,你讓我想想該怎么做!」

等外面徹底安靜下來,趙瑀才從屏風後轉出來。

李誡仰面懶懶散散地坐在太師椅上,胳膊支著兩邊的扶手,眉頭緊皺,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趙瑀一陣心疼,腳步輕輕地踱過去,坐在他旁邊,手指撫上他的眉心。

她有了難事,他總能替她解決,而他遇到難題,她卻無能為力。

她從沒有這般恨自己沒用。

婚姻結二姓之好,兩家互為助力,而自家……趙瑀苦笑,別說助力,趙家不暗地使絆子她就燒高香了!

算來算去,娶了自己,於他仕途無半點作用。

自己要怎么做,才能幫到他?

「怕嗎?」李誡閉著眼問道,輕輕抓住她的手,「你相公好像惹了一個大人物。」

趙瑀淺淺笑著,「我不怕,我連死都不怕還怕什么?」

一句話說笑了李誡,睜開眼睛說,「對,是我小看你了。」

趙瑀問他有什么打算。

李誡發了半天呆,喃喃道:「我也是難住了,瞞報田產肯定是有的,但這事有沒有牽扯到親王世子就不好說了。我去信請示王爺吧,查不查也不是我說了算的。」

他瞥見趙瑀也皺著眉,鬼使神差地擰了她香腮一把,笑嘻嘻說:「你跟著犯什么愁?你只把心思花在今兒穿什么衣服,明兒打什么首飾就成了。放心,算命的說了,你相公是先苦後甜的命,往後能做大官,就算有溝溝坎坎,也是暫時的。」

趙瑀捂著臉頰愣愣看著他。

太得意忘形了!李誡半張著嘴,深悔自己太心急,這丫頭於男女事兒上什么也不懂,別把她嚇壞了。

他訕笑幾聲,「我、我去給王爺寫信……你若無事,給我磨墨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