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篇秘密 第二十八章困斗(2 / 2)

驅魔人 柳暗花溟 2231 字 2022-11-04

阿瞻想了一下,然後虛空畫了一個符,伸食指和中指在吊著他的詭異黑發上一劃,象是要切割一樣。可是,那東西沒有斷,反而象感覺到疼痛一樣扭動了起來,害得我差點松手。於是,他只好換了一種符咒繼續實驗,但還是不成功。

那時候,他的水平很菜,劃個符之前都要想一下才行,而且連折騰了好幾次,一點效果也沒有,緊張、疼痛、還有那有生命一樣的妖發的反應越來越大,都讓我倆累得汗流浹背,呼吸粗重,卻還是沒有擺脫鉗制。

「你等著,我用火燒!」他突然大聲說,嚇了我一跳。

我心想你這不是找倒霉嗎?如果被那女鬼知道我們在想辦法逃生,不是會來加強控制嗎?那我們豈不是更擺脫不了?

「你抓住,我下去拿血木劍,殺了這害人東西!」他不理我要他噤聲的表示,繼續大聲說。

我見他不管不顧的,急得差點撞頭,但頭還沒撞,就突然明白了阿瞻的用意。我們被偷襲後,一直想著怎么逃跑,所以下意識地要保持安靜。可仔細一想,這是心理盲區,因為包大叔和那女鬼目前是相互鉗制,誰也動不了,就算我們吵翻天,她也管不到我們。

再者,就目前的情況而言,包大叔已經漸漸落了下風的樣子。他的頭部已經扎進了棺材,兩只撐在外側的手因為用力都扭曲變形了。如果這時我們出聲,示意我們就要重獲自由,這不僅是對包大叔的鼓勵,也是對那女鬼的打擊,形勢就瞬時扭轉也不一定!

「好,我幫你!」我也大聲回應。

阿瞻點了點頭,繼續做他的『切割』試驗,我則勉力支撐他的體重,還要一邊嘴里胡說八道搞心理戰,一邊注意下方的情況。

下面,包大叔已經扎進棺材里面的頭正在慢慢回到外面來,不過他的手部更加扭曲,身體顫抖得更厲害,顯然在用最大的力量來擺脫控制。可是對手當然不會輕易認輸,所以包大叔的行動簡直就象是拉鋸――拉下來又被拉回去,然後又上來,又下去,始終無法徹底離開。

「包大叔加油!」我喊了一聲,心中焦慮萬分,而且我覺得快要虛脫了,這樣的話,我就再不能支撐阿瞻了!

『噗』的一聲響,象是什么東西噴出來,我還沒看清是怎么回事,就見包大叔的身子向後飛起,一下撞到後方的牆壁上,嘴角掛著血跡在呼呼喘氣,象是受了很重的內傷。

而棺材里的女鬼卻翻身坐起,抬頭看我,角度正好使我們隔空相望。我看到她的臉又恢復了那種日本歌舞伎的狀態,白得可怕,眉目又黑得瘮人,此刻更是一臉紅色斑點,一見就知是包大叔噴了血在她的臉上!

難道包大叔用什么噴血的法門才擺脫她,還是她打傷了包大叔?

我疑慮地又看向包大叔,見他臉色慘白,比那女鬼不差,而且看來已經無力到連站起來都難了!

他的衣領也敞開了,他才嘗試動了一下,就有一顆東西從懷里掉了出來,咕嚕咕嚕地滾到牆角去了,所到之處都泛起一絲美麗瑩白的光芒,在黑暗中象一條銀錢一樣在地面上一掠而過,正是那女鬼的內丹!

「快去搶陽眼,絕對不能讓她得到!」包大叔掙扎了一下,但還是沒有站起來,又一跤頹然坐倒,只能對著我們喊。

我還沒說出話,就見那女鬼『忽』地一下站起,從棺材中跳出來,向著那顆內丹追去。不知是不是在和包大叔斗法中也受了傷,她是慢慢走著追過去,速度不快。

「阿瞻!」我叫。

「好了!」阿瞻應了一聲,並且隨著他的回應,我感覺身上的壓力驟減,阿瞻已經穩穩地跳到地面上去。原來他終於在最關鍵的時刻,割斷了妖發!

那女鬼已經追到陽眼的附近了,而阿瞻落在了她身後,明顯慢了半拍,所以我一見他飛奔到與陽眼位置相反的門邊去,就知道他是想拿血木劍。如果他有血木劍在手,就算那女鬼奪回內丹,他也可以有機會一博!

「陽眼!絕不能讓她得回陽眼!」包大叔喊得聲嘶力竭,並且掙扎著要起身,顯然焦急到無以復加的地步。而那邊的阮瞻也拿到了血木劍,正飛速向那女鬼撲過去!

那女鬼已經追到了陽眼,也不彎身去撿,只伸手凌空一抓,那泛著淡淡銀光的寶物就一下被吸到了她的手心里!

這時候阿瞻已來到她的背後,也不管形勢如何,握著匕首大小的血木劍就直刺過去!

「小心!」我大叫,怕他不顧死活的去拼命。

但耳邊只聽到『啾』的一聲,眼前一花,只見到那女鬼如同倒塌的建築一樣,迅速委頓在地,只剩下一堆華麗的衣服!

這是怎么回事?阿瞻殺了她?怎么那么快?!

事件的風雲突變讓我愣在那兒,忘了自己還是被吊著,不由得松開了手,一下子又被盪了回去!

「我還沒刺到她!」阿瞻說,聲音里也飽含著意外之感。

「當然啦!」包大叔回答,然後讓我見識了第二個意外――他輕松地站起來,抹了一下唇邊的血,象完全沒有受過傷一樣。

阿瞻看了包大叔一眼,也覺出事情是他老人家算計的,有點不悅,「雖然你是長輩,可是也需要解釋一下。」

「年青人,不要急,聽我慢慢跟你講。呵呵!」包大叔好脾氣地說,「我不是無緣無故的,你聽過後就會贊成我這種做法的!」

「洗耳恭聽。」

「喂,先把我弄下來,我還掛著哪!」我插了一句嘴,提醒他們注意,我這個幫了大忙的人還在水深火熱之中呢。

阿瞻抬頭看看我,這回沒有用想的,也沒有實驗,直接虛空畫符,割斷纏繞在我腰間的妖發,也不想想我是個肋骨和腕骨雙折斷的傷殘人士,沒有任何過度就把我從離地好高的地方摔下來。幸好我平時喜歡運動,腿部還算有力,加上包大叔從旁邊扶上一把,不然可能會再摔斷一根肋骨。

「了不起的小子,才用過一次,能力就能提升那么快!」包大叔贊了阿瞻一句。

「我們先去救包大同!」我好心眼地提出問題。

「他已經沒事了。」包大叔回答,「我們父子有心靈感應。」他說著又轉頭看阿瞻,「你將來也一樣,會和對你重要的人有心靈感應的。」

「可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阿瞻指指地面。

在他的手指所指之處,紅衣突然蠕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