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2)

前男友 倫河玫瑰 2662 字 2022-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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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四下學期的期末,讓厲白來總結,大概只有一個詞可以形容,那就是兵荒馬亂。

永遠能擠出時間來睡覺的厲白第一次忙到底朝天,做夢都是自己拿著鉛筆直尺在趕圖。

唯一的驚喜大抵是蘇盈水平確實不錯,空間感則尤為出色,再加上女性特有的細膩,她每次出圖總能給厲白帶來些視覺享受。

六月中旬,大作業的所有圖紙都已經完成,開始著手沙盒的制作。而厲白也十分喜聞樂見地瘦了一圈,長時間睡眠不足以及熬夜加班干活讓他看起來像個縱欲過度的癮君子。所幸,厲白期末到了,黎艾也忙著考試和其他一堆事,沒時間約他見面。讓厲白免受了不少冷嘲熱諷。

做沙盒建模是個精細活,圖紙里幾個台階,縮小了幾百倍的建模里也得是幾個台階。圖紙里牆上開了多少個窗戶,建模里也得是同樣的數量。建築鋸木頭,土木倒水泥。這一畢業,各個都是木工行家。出設計圖的時候,想象力可以像脫韁的野狗,繞著地球跑兩圈。做渲染的時候,恨不得昭告天下自己天才般地在中庭加了個金字塔玻璃幕牆,盡顯逼格。等到出沙盒建模了,才知道現在流的眼淚就是當初出設計時腦子里進的水。

厲白大中午躺在光溜溜鋪宿舍地板的涼席上補眠,別說是夏涼被,就連枕頭都不需要,往那席子上一躺,眼睛閉上就睜不開了。還穿著白大褂,風風火火從實驗室趕回來喝口水的陳雪松一下沒注意,抬腳踩厲白豬蹄上,人也愣是沒醒。陳雪松知道厲白是真累,熊貓眼不是蓋的,比後海那些小太妹的煙熏妝都要黑。

陳雪松脫掉大褂扔椅子上,找杯子接了水喝,咕嚕咕嚕一口氣下去,冒煙的喉嚨終於熄火了。他隨意瞄了眼躺地上的厲白,發現這小子不知道什么時候變得腰是腰,屁股是屁股了。以前還緊綳的褲腿現在都晃盪晃盪,漏風呢。

厲白在席子上滾了下,t恤的下擺卷起,露出一小片腰腹。陳雪松瞪大眼睛,分明看到了厲白肚子上不明顯的肌肉。可不明顯也是腹肌啊!陳雪松下意識地捏了捏自己的肚子,一堆軟綿綿。

卧槽!厲白這幅即將步入現充生活的身材是怎么回事!燒燒燒!陳雪松齜牙咧嘴狂扯頭發。爾後終於不得不承認,情敵有時候真的是個好東西。或者說,厲白的情敵是個好東西?

厲白一覺睡到吃晚飯,他模糊醒來,感覺嘴里有什么東西咯著,從舌尖傳來陣陣苦澀。意識回籠後,拿出來一看,一片大白參。

陳雪松的聲音幽幽從背後傳來:「怎么,兄弟夠意思吧,怕你一命嗚呼,忍痛拿千年人參吊你的命。」

「二經路海天大葯房,五十八塊五毛一盒。」

「你怎么知道!」

「廢話,我也買過,一毛一樣。」

「哎,去哪啊?」

「吃飯,餓死了。」

「嘖嘖,我還以為你吃那些木頭屑子都吃飽了呢。」

「你要是想嘗,晚上我給你弄一兜回來。」

「滾滾。」

厲白笑著滾了,他是真餓,前胸貼後背,能吃下一頭牛。加班加點把沙盒模型弄出來,厲白心里那塊大山徹底放下。現在只等著把這東西麻利利地上交,考完試,利索地回家!

沙盒模型放蘇盈寢室了,畢竟女孩子,總歸比較細心的。可他媽要是讓厲白知道後來蘇盈寢室會發大水,他就是再怕陳雪松毛手毛腳也要把那心肝寶貝兒挪回自己寢室,睡覺都小心護著。

蘇盈那宿舍,六人間帶個廁所,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氣太熱還是怎么,水管突然就爆了。那會兒還是大中午呢,宿舍的人要么在午休,要么在圖書館啃書。等發現的時候,已經水漫金山。厲白那寶貝疙瘩被蘇盈擱在書桌桌子底下,已經被泡得木頭都脹開了。

厲白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里拔涼得和請黎艾吃法國大餐沒個差。

他和蘇盈見面,高傲的小姑娘也是眼睛通紅,不敢多和他對視。

「對不起……」

厲白嘆氣,想到大後天就是交作業的日子就腦仁疼。

「我們肯定來不及重新做了。」蘇盈攥著手指,眼淚吧嗒吧嗒掉。兩人都知道大作業多重要。沒有按時交作業就是沒有交,不會有人看顧你到底因為什么原因沒交作業。大學四年年年評優,到了最後摔個跟頭,想不通的都能直接抹脖子。

厲白特害怕女生哭,蘇盈一哭,他也慌了。趕忙摸出紙巾遞給蘇盈擦眼淚,說:「沒事,又不是明天交作業。咱們努努力,肯定能趕上的,對不。別哭啦,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么你了呢。」

「不是還有我嗎。」

作為厲白為數不多的豪言壯語,很快就讓他明白,說大話是要閃舌頭的。

臨近考試周,教學樓、圖書館通宵供電,厲白帶上洗漱用具,已經准備好了三天三夜奮戰在一線。好在兩人之前就實際操作過一回,比之之前的速度確實快了不少。但進度實在是讓人不滿意。制作室電燈泡上,蚊子嗡嗡嗡地繞著打轉。厲白身上已經被咬了四五個包,他暗道下次讓陳雪松過來送飯時順便把六神大人請來。他揉了揉干澀的雙眼,正想喝口水,蘇盈忽然痛呼一聲。厲白轉過頭去一看,從蘇盈手指上流出來的紅汪汪的血正往切了一半的膠板上滴。

厲白趕緊帶蘇盈到水龍頭上沖手,一下用新紙巾包上傷口讓她自己按住。

「對不起……」蘇盈低著頭。

厲白抿了抿唇,說:「要不然你先回宿舍休息吧,明天再過來。」

「……」

「你看你手受傷,醫務室也關門了,你回去處理下傷口。不然明天也幫不到什么忙。」

「你一個人行嗎。」

「行的,我一個大老爺們怕什么。走吧,我送你回宿舍。」

厲白就這么把蘇盈送了回去,己方戰斗力立馬下跌三百點。他一個人從女寢溜達回制作室,看著亂糟糟的小房間,亮堂堂的光照得他有點頭暈目眩,眼發黑。

他扶著牆站定一會兒,把自己甩到牆角的椅子上,兩條腿大張著伸直。他心里沉甸甸的,大概是有些心力交瘁吧。一堆亂七八糟的事都快要把他折騰瘋了。

剛發了幾分鍾呆,手機嗡嗡嗡震響。他軟趴趴地掏出手機接電話,連來顯都沒去看。結果黎艾聽到他這種沒吃飽飯的答聲,一把聲音冷得能滴出水來。

「勞斯說你這幾天沒去健身房報道。」

「嗯……」

「你不准備解釋下嗎。」

「沒……」

「你最近很忙嗎?忙什么?」

「很忙。」

「……,你現在在哪?」

「教學樓。」

「教學樓哪。」

「二樓大教室邊上。干嘛啊,黎艾。」

電話那頭已經是嘟嘟嘟掛機聲了。厲白泄了口氣,捏捏鼻梁,站起身來認命地繼續干活。過了好一會,制作室的門被踹開。黎艾黎大爺囂張地站那,滿眼興師問罪。胸口上下起伏,氣還沒緩過來。

厲白傻了,這他怎么也想不到黎艾就這么過來了。

「你……」

「你就是在弄這玩意兒?」

「這是我作業!」

「跟小女朋友玩得樂不思蜀,終於想起來通宵趕作業了。」

這什么跟什么,黎艾有毛病吧,「你這么晚過來,回去宿舍門都關了吧。」

「我在外邊有房子。」

得,忘了這位是款爺了。

黎艾瞧了眼厲白,問:「你幾天沒睡好覺了,跟個熊貓似的。」

厲白掩嘴打了個哈欠:「沒數。」

「就你一個人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