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殤(一)(1 / 2)

空間之丑顏農女 亂蓮 4284 字 202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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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璃在二姐青薔的懷里打了個呵欠,冷眼看著這些官差打扮的人,心里卻有些狐疑,這和上次鎮上的官差明顯不是一伙人,上次的官差只是例行檢查,這次的人人都一副冷臉,說話也帶著肅殺之氣,翻找的動作十分利落,基本上床底,房頂,房梁上都檢查個仔細。

家里的人深夜被驚醒,從剛才的一臉睡意到被驚嚇,娘穿戴的整齊,可是頭發只用簪子簡單挽了下,還落下不少碎發,爹慌忙之下鞋穿反了,三哥衣裳一個衣裳袖子是空的,看來也是穿的錯亂,二姐和她一樣頭發有些亂,眼睛還紅腫著,應該是沒有睡好。

只有大哥,頭發一絲不亂的綁在腦後,長衫和鞋子穿的都很整齊,臉上也沒有一絲困意,淡漠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緒。

青璃瞟了自家大哥好幾眼,怎么看都覺得怪異,大哥不能是和衣而睡的吧,可是這衣裳連個褶皺都沒有,能這么快反應過來拾掇妥當,肯定是警覺性非常高。

「頭兒,在廚房發現了可疑的血跡。」

其中一個官差從前院過來稟告,那個頭兒打扮的就道,「這邊沒有什么可疑痕跡吧,把他們幾個押到前院去!」

說是押人,其實就是後面跟著一群官差,和趕鴨子一樣把幾個人趕到前院,期間爹還迅速的把兩只鞋掉了個位置,三哥也比剛才更精神,但是這個時候他沒有說話,有些驚恐的看了一眼大哥,全家人,只有大哥的鎮定能給人安心的力量。前院,張大娘正在和官差解釋,「幾位差爺,這血跡不是人血,是雞血,晚上我們燉了雞湯,這是殺了雞的,地上掉了幾滴沒有打掃干凈。」

「少廢話,雞血和人血我們會分辨不出來?」

官差看到血跡就覺得很可疑,一點蛛絲馬跡也不能放過,特別是最近才搬到鎮上的流動人口。

青璃看到地上所謂的血,比雞血顏色要深上一點,已經凝結,她也有些納悶,這到底是誰的血?張大娘和崔奶奶把廚房收拾的特別干凈,不可能不擦地的,這地上應該不會有血跡這么明顯的東西。

「差爺,是這樣的,晚上的時候我餓了就來廚房*絲面,切雞絲的時候不小心弄傷了手,你看,這是傷口。」

眾人沉默的對峙之時,一旁的林風澈尷尬的笑了下,把手伸出來,上面還包著布條,拆開布條,確實是受傷的,傷口剛剛凝合上。

「我是這家的幫工,我干爹干娘是下人,這是怕主家覺得我吃的多,才……」

林風澈清澈的眼神帶著羞澀,和官差解釋血跡的來源。

「你這小子,愛吃雞絲面就和干娘說,你自己下廚不是要燒了廚房?咱們主家寬厚的很,怎么可能計較這點東西!」

見血跡是干兒子留下的,張大娘瞪了林風澈一眼,嗔怪地說道,她想不到這點事引出這么大的麻煩,因為這個害的主家被懷疑,這可是大罪過,她又跟著賠不是。

「你小子還真能吃!」

官差見沒有其它的可疑之處,就這么些血跡,來源也合理,這才沒有說什么,幾十人頭也不回的走了,轉身去敲青璃家鄰居的院門。

「澈小子啊,以後半夜餓,讓你干娘留點吃的給你,不行還能墊點心吃,你這個年紀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你又習武,餓的自然快,別那么見外,就當自家一樣,一定要吃飽。」

奶奶被青菊堂姐扶著,看到張大娘一家很尷尬,就幫著解圍。

「是啊,這可不行自己去弄了,切到手也得疼上幾天,以後晚上給你和三小子加上一頓,省的睡覺前餓肚子。」

劉氏說著,也看了一眼莫子松,「你看你睡的這么死,一個衣裳袖子沒套進去,都不知道?」

「爹鞋還穿反了呢!」

見到娘這么說,三哥立刻反駁,全家人笑了幾聲,這才各自回屋睡覺,在走之前,青璃聽到林風澈小聲的在耳邊對她說,那血跡不是他的,林風澈手是受傷了,不過是下午幫助張大娘殺雞時候不小心弄傷的,他為了怕干娘擔心,手一直縮在袖子里,現場也是打掃干凈的,並不是在廚房里面。

血跡是怎么來的?到底是不是家人的?難道是昨夜方臉兒或者桃花眼神醫過來找自己和淳於魔頭?青璃想不明白,也就回到屋里,她關上門,迅速的進入了空間,還好她換了衣裳的,不然的話身上有血腥之氣,一定更被懷疑。

小靈沒有醒,還是四仰八叉在原地,青璃本來直接把淳於諳扔在地上,後來覺得怎么說也是救命恩人,又好心的把他移動到客房里。

她想著白若塵和方臉侍衛如果聯系不上淳於魔頭一定會來找她,這萬一弄不好,自家又陷入危險之中,聽聞方臉的意思是說,淳於魔頭之所以沒回京城是因為沒解毒,那么她想辦法幫助他解毒,趕緊把這尊大佛送走,也算報了救命之恩,以後再不相見最好。這人一定是天生的瘟神,自從她差點被他馬蹄子踩到之後,這大事小情就沒斷過。

這一夜很快的過去,青璃無論如何都睡不踏實,她的腦海里總是想到刺過來的那一劍和她閉上眼睛的瞬間,那種劍刺進皮肉的聲音,如此的清晰,讓她都能感覺到那種疼痛,鼻腔中也充斥著血腥之氣,危難之中淳於魔頭的挺身而出,讓她很感激,這也是她把他放到空間中的唯一理由。

早上吃飯,家里的人都有些無精打采,半夜里官差再次上門,大家回去之後也怕有什么事,都有些沒睡好,全家人都打著呵欠,張大娘和崔奶奶更怕睡過頭,錯過做早飯的時辰,干脆就這么熬了一夜。

「這才不到半個月都上門兩次了,在鎮上住也不太平。」

奶喝了一碗稀飯,就覺得沒什么胃口,昨夜在睡夢中被吵醒,還被官差恐嚇了一下,因為廚房有點血跡就大做文章,她這一輩子見到官差上門,也就是在鎮上這么兩次。

「說是追捕江洋大盜,誰知道呢,這現在還沒抓到,可見也是個能人,怎么可能藏身在咱們平頭百姓的家里。」

爺爺莫福來吃了兩塊腌漬的小黃瓜,感覺嘴里有了些味道,又喝了一口粥,這人老了,毛病多,身體跟著嬌貴,只不過少睡一兩個時辰就覺得不太舒坦,嗓子也疼。

「一會兒煮點姜湯都喝上一碗吧,昨夜太寒涼,咱在院子里站了半天,肯定是受了寒氣,喝上一些,避免得了風寒。」

「奶,我都哆嗦,這官差很嚇人,連首飾盒都要翻,多虧沒亂拿東西。」

莫青菊跟著抱怨,昨夜她整理了半天東西才睡的,她的首飾盒里都是寶貝,是春兒姐姐送的那些,還有最值錢那根珍珠釵,她現在可舍不得戴,想著等及笄那天插在頭發上,保准讓村里的丫頭羨慕,這要是被拿走,哭都沒地方哭去。

「書本也翻,衣裳也翻。」

聽三哥莫子松這么一說,青璃很慶幸,昨夜她是在空間換了衣裳,不然那帶著血的衣物被翻出來問題更大,看來以後一定要謹慎再謹慎。

早飯過後不久,醫女上門,青璃找借口練習大字,又去了空間一趟,她給淳於魔頭換了一次葯,昨夜天色太暗,看不真切,今天剪開他的衣袖的時候,看到他胳膊上有不少很深的傷痕,趁著他熟睡,掀開他的衣裳,後背的傷疤很多,一條一條錯綜復雜,青璃就想,這要多少盒祛疤膏才能抹平傷痕,恐怕百兩一盒的祛疤膏也要萬兩銀子,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淳於魔頭就是個典范,這在到鎮上沒多久就被連續被追殺,運氣太差了些。

淳於魔頭的衣裳褲子都被血浸濕,帶著血腥味兒,很多地方都被刀劍劃破,青璃自認為是個純潔的人,只是把他上半身全部脫光,下半身剩下一條短褲,然後用靈泉水幫他擦拭身體,心里還不停的做自己的思想工作,這完全是看在他擋了一刀的份上,否則她絕對不會多管閑事。

「璃丫頭,醫女要說許家的事,你不去聽聽?」

二姐青薔站在屋門口喊了一聲,「你午時再睡吧。」

「我這就去。」

本來青璃是想把淳於魔頭直接送到賃的小院,但是想著他現在的狀態,送過去應該更不安全,只能咬牙,繼續讓他呆在空間,心里怎么也不放心,還不如讓小靈去看著,可是這自稱神獸的傻鳥還沒有醒。

「許夫人就是氣血上涌,其實身體健康著呢,一看就是裝病,讓我每日上門去診治。」

醫女喝了一口茶水,又立刻說起昨天的八卦,雖說許家是大戶,家里有銀子,實際摳門的很,打賞都沒有,丫鬟還牛哄哄,茶水也上的茶葉沫子,這一點好處也撈不到,她是不願意去的。

「許家那少爺不是又吐白沫?她做娘的人,咋可能不擔心?」

莫青薔也不是不了解大戶人家那彎彎道,許豬頭是許夫人生下的沒錯,怎么還對自己的兒子這么不上心,許家也只這么一顆獨苗吧。

「就說是呢,雖然表面裝作擔心,實際上健康的很,這口血恐怕也是假的,我看她一點問題都沒有。」

醫女撇撇嘴,這許夫人最近正忙著和一個丫鬟斗呢,還聯系不少牙婆,想要給許老爺買個絕色做小妾,反正一個丫鬟,契約捏手里,不喜歡就賣了!

「那許府有什么新鮮事?」

「就是一個叫翠紋的爬床丫鬟,跟了許老爺,很得寵愛,許夫人想要整治都被許老爺攔下,還說要納了當妾。」

醫女對許夫人很不齒,誰家大戶都是好幾個妾的,偏許夫人也是個小妾上位,還打壓小妾,連個丫鬟都容不下,難怪那丫鬟要奮起反抗,這樣還有一條活路,不然的話,被許夫人找點毛病直接打板子就能打死,草席子一卷,直接扔到亂墳崗子,這種事情在許家一點都意外,難怪工錢給的高還總是缺下人。

「不是聽說丫鬟都有賣身契,許夫人捏著,還怕這個?」

青璃以自己幾百本宅斗小說的經驗來提問,許夫人那么陰狠,還怕丫鬟作怪,這不科學。

「許老爺想納丫鬟做妾,已經給她改了良籍,沒和許夫人商量……」

「難怪呢,這丫鬟不簡單。」

要不是奴籍就沒什么好怕的,就算離開許家也不會被當成逃奴,青璃知道這個時代對逃奴的罪罰的很重,一旦被發現要被扔到偏遠的鹽場做工,一般都是活活累死的。

「哈哈,心大著呢,聽許夫人的丫鬟閑聊,說這個叫翠紋的丫鬟其實看中的是縣丞老爺,想趁著許少爺成親那天去接近,被精明的夫人看穿,還讓她自己扇了嘴巴,那天人那么多,翠紋被嘲笑,就心生恨意。結果這晚上啊,趁著許夫人送客,就勾搭上了許老爺。」

這許夫人就是太精明才聰明反被聰明誤,在許家說一不二這么多年,也應該換換人,這個翠紋正是年輕鮮嫩的時候,許老爺可是疼愛的很,還指望她能生出個胖小子。

醫女只短暫的坐了一會,還要趕著去許家,二姐莫青薔也沒有挽留,臨走的時候還和往常一樣包了一些糕餅點心。

「這許夫人真活該,哈哈,不過她那么有心機,這翠紋恐怕樂呵不了幾天。」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莫青薔從心里往外希望這個翠紋能精明點,多蹦躂幾天也可以給這許夫人多添點堵。

「那可說不准,翠紋也是許家的丫鬟,在許家蟄伏這么多年,恐怕早就了解許夫人的為人。」

青璃不認為這許夫人能有什么本事,不過就是陰損了點,小門小戶的,也就是那些心眼,就她這種目測在《甄嬛傳》里活不過第五集。

「啊,好困,小妹,你今兒還要繼續做綉活呢,可別忘記了。」

莫青菊站起身打了個呵欠,還不忘記提醒青璃要刺綉的事,這是門苦工,不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啊?璃丫頭也學刺綉了?」

二姐青薔驚訝的上下打量一下青璃,又抓起她的手指頭看看,上面的針眼基本都愈合了,只是還有一丁點的紅腫。

「恩,二姐,爹說讓我也跟著學學,可是我坐不住,這坐上一會兒就不舒服,還不如先學打絡子。」

打絡子就是變花樣,只要記性好就可以,以青璃現在幾乎過目不忘的本事,學起來要容易的多,只要學會配色,在記住步驟就可以。

「既然學了刺綉就別耽誤,咱們女兒家,也不是必須要做多精致的綉活兒,這基本的縫補,裁制衣裳還有做鞋襪都要會,以後用的到,你現在七歲也該學學了。」

以前是全家人都很嬌慣青璃,覺得她這樣的容貌沒准就真的嫁不出去,所以更是百般的寵愛,一般在家都不讓她干活兒的,所以到七歲還不會什么。

「好吧。」

刺綉是青璃喜歡的,雖然她不願意整天坐在那只動針線,以後自己做個小衣之類的也用的上,現在她小,還可以穿肚兜,可是她穿著不習慣,以後也要仿照現在的內衣褲做上幾套。

「小菊,你這綉法是張大娘教的嗎,這鴨子的眼睛和活了一樣。」

莫青薔只會最基本的縫補,也說不上是什么綉法,就是覺得有些不一樣,比一般鎮上賣的綉品好上不好少。

「這是亂針綉,用來綉眼睛最好!」

提到刺綉,莫青菊話就多了起來,拉著二姐青薔一起研究配色,構圖和布局,還讓二姐幫著畫上幾幅畫,這一般的圖樣就是那么幾個,花草,動物,綉起來也不新奇。

青璃搬著小板凳也坐在大樹下,拿著針線繼續昨天的樹葉,因為手太生疏,平針也容易出錯,這針和長腿一樣,稍微一不留神就被扎到手指,疼的她呲牙咧嘴。

「小妹,你今天扎到手的次數比昨天還多。」

莫青菊抬眼看了過來,說道,「是不是半夜沒睡好,不如你睡一會吧,刺綉要集中精神,不然可是要扎手的。」

「堂姐,我不困,我就是想吃炸雞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