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京都生變(1 / 2)

空間之丑顏農女 亂蓮 5054 字 202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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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八,天剛蒙蒙亮,天空之中的半輪月亮變得黯然無光,快要消失在天際,東邊剛泛出魚肚白,青璃已經洗漱妥當,草草用過早膳,帶著麥冬和於嬤嬤,踏上回家的路。

昨夜青璃感覺到自己的輕身術和瞬移似乎有突破瓶頸之象,她在空間里面練習一整夜,直到天快亮了,這才在溫泉池子泡上一會兒,擦干頭發出了空間。

「小姐,看您精神頭不太好,不如放下馬車凳,您睡一會兒?」

於嬤嬤見自家小姐眼下有青黑之色,關切地道,眾人到小鳳縣也要在晚膳前後,一路上馬車顛簸,就當是催眠,剛好可以睡一會兒。馬車四面車凳,車窗處被預留一個空位,另一處上面堆著買來的皮毛之物。

「恩,是打算小憩下。」

青璃閉著眼睛靠在車壁,隨手指著小幾上的托盤說道,「喏,這是外地運來的甜瓜,還不是北地這邊的,你們分食了吧。」

甜瓜是空間里的出產,青璃在京都的時候經常拿出來,在北地就不太方便,大周各地的商人很少會販運瓜果到北地,一是路途遙遠,沿途有大量耗損,二是都說北地苦寒,費了大力氣運過來賣不上價,賠本的買賣。

於嬤嬤身子骨比青璃還要嬌貴,最是怕馬車顛簸,一路上還要不時打開車窗放空氣,不然就懨懨沒精神,暈車,吃了空間的瓜果之後可以得到緩解。

這邊,青璃主仆開奔鳳陽,而京都,此刻正是早朝的時辰。

大殿上,文武百官竊竊私語,早朝已經過了半個時辰,弘德帝遲遲未到,也沒有派太監說明一下,他們只能在原地焦急等候。

「四皇子殿下,聽說四皇子妃有喜,真是可喜可賀啊!」

四皇子耶律楚陽站在百官的最前端,他穿著一身朝服,五官端正,眸色溫潤,正在耐心等候,沒有一絲不耐煩之意,此刻,從最左排中間站出來一位賊眉鼠眼的小個子,他抖了抖袖子,看似聲音不大,卻吸引眾人的目光。

「什么,四皇子妃有喜?」

眾位大人面上帶著不可置信,幾個月前,聽說四皇子妃阮冉冉小產,病得起不來,御醫說傷了身子,以後再難有孕,宮里還派了人去照顧,那時候姜貴妃掌權,名為照顧,實則監視,能在朝堂上混的大人都不傻,內里的彎彎道他們很清楚。

現在太子之位還沒有明朗,若是四皇子妃真的在這個時候有身孕,一舉得男的話,眾人也要考慮一下是否要投靠四皇子,這不單單是子嗣問題,還有重要一點,四皇子妃之前再難有孕的事情若是真的,那么四皇子背後一定有高人存在,若是假消息,傳遍了京都,他們就更加懷疑四皇子一直在隱藏實力。

「阮大人,恭喜啊,另千金真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啊!」

「恭喜恭喜,只是希望四皇子妃保住身體,可不要弄得和上次一樣。」

消息傳來,朝堂上議論紛紛,有四皇子一派的人,當然笑逐顏開,真心祝福阮冉冉的爹阮侍郎,而三皇子一派,正在咬牙切齒,說話也是陰陽怪氣。

「張大人,你會不會說話,本官聽著你怎么像是在詛咒皇家血脈呢?」

三皇子一派說話譏諷,自然惹惱了和阮家交好的大人,聽出話中有話,立刻回擊,詛咒皇家血脈,這可是掉腦袋的大罪。

「你放屁!你那只耳朵聽本官詛咒皇家血脈了?」

兩位大人是同級,所以彼此之間一直互相看不過眼,張大人感覺到三皇子正在看著自己,眼睛里帶著寒意,他抖抖身子,暗道不好,這頂大帽子說什么也不能認下,氣得摸摸胡子,「本官只是關心四皇子妃的身子是否安好,劉大人你這么說,安的什么心?」

「切,黃鼠狼給雞拜年,真是有辱斯文!」

劉大人轉過身子,哼了一聲,甩了甩袖子,和一旁的阮侍郎敘話,而眾人的目光都放在四皇子耶律楚陽身上。

「皇弟,可有此事?這是大喜事啊!等本皇子侄兒出世,大周一定四海升平,哈哈!」

耶律楚仁眯了眯眼睛,今日之事是他授意手下,為了試探,最近己方得到消息很少,他懷疑自己的釘子已經暴露,所以才在大殿上把事情挑出來,阮侍郎那個老狐狸,表面雲淡風輕,若是阮冉冉真的再次有孕,穩坐四皇子妃寶座,應該狂喜才對啊!

「說起這個,母後經常憂心,皇兄的正妃也要趕快定下才好。」

耶律楚陽搖頭輕笑,沒有回復傳言,把話題引向三皇子耶律楚仁一方,耶律楚仁說他的孩兒出世四海升平,若大周還是戰亂,他的兒子就是禍精?這么多年,他也變得更圓滑,從不和皇兄正面交鋒,四兩撥千斤最好。

「唉,皇弟,你可是說起了皇兄的傷心事啊!」

耶律楚仁心里暗笑,機會來了,他正想提這事呢,上次提親被淳於諳橫插一杠子搶走了莫青璃,他窩火很久,最近都在極力找莫家的麻煩,不過莫家很是低調,也不太出門,他還沒尋得機會。

「三皇子殿下,下官願意為您解憂啊!」

身後,三皇子一派幾位大人立刻拍上馬屁,以何尚書為首,雖說女兒何雲死的不明不白,種種跡象表明是三皇子殿下所為,可是他也很無力,人家是皇子,再說一個女兒,賠錢貨而已,又不是繼承香火的男娃,坐穩尚書的寶座,還要靠三皇子,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現在立刻出列接話。

「是啊,殿下,您是不是最近忙吏部官員考核的事情太累了?」

身後,一群小嘍啰亦步亦趨,緊跟著,就差變成一只狗,對著耶律楚仁搖頭擺尾。

「唉,剛才皇弟提到選妃之事,本殿下才想起來心儀已久的人兒已經與他人定親。」

耶律楚仁搖頭,用手撫著額角,眼神里也涌動著悲傷之色,他頓了頓,嘆氣道,「造化弄人啊!」

「殿下,您就是心善,下官看不如請求皇上為您賜婚,您可是皇親國戚,那個人怎么也不會比您尊貴啊!」

「是啊,殿下,女子本來就是男子的附屬,您要有那得意的,不如求皇上成全!」

幾位大人站成一團,圍著耶律楚仁,苦口婆心地勸說,若是有心儀之人,不如求皇上做主,對方只是定親而已,又不是成親,大周是歷來對這種事情很寬容雲雲。

「噗,真是有意思。」

白若塵從人群的最後隊伍中站出來,眨眨桃花眼,他因為醫治好了四皇子耶律楚陽,被弘德帝強行塞到了太醫院,現在是個六品太醫,算是早朝上打醬油的閑散人員,可此刻看耶律楚仁做戲,實在忍不住,道,「張大人,聽說您和您夫人是青梅竹馬啊,若是當年皇上賜婚,讓您夫人嫁與高門,您怎么看?」

「這……這怎么能一概而論!」

賊眉鼠眼的張大人眼珠轉了轉,為了怕得罪三皇子,只得狡辯道,「殿下是皇子,在大周要什么得不到?尊貴的很呢,正妃可是有品級的,誰家女子不願?」

白若塵咧嘴一笑,正要理論,這時前方傳來騷動之聲,一個太監尖叫地道,「皇上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百官迅速回到自己所在的位置,那迅速程度不低於軍中的陣法,一眨眼的工夫,隊形整齊劃一,跪拜磕頭。

「眾愛卿平身!」

弘德帝穿著一身金色的龍袍,頭戴龍冠,有眼尖的大人發現,才一天不見,皇上鬢角處從原來只有星星點點的白發,變成了雪白一片,他眼角溝壑很深,眼睛也沒有之前的神采,看著沒有焦距一般,臉色蒼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有本上奏,無本退朝!」

一個老太監站在一旁,假裝給弘德帝倒茶,在眾人看不到的方向,對三皇子耶律楚仁使了一個顏色,耶律楚仁立即會意,袖子下面的手指,微微勾著,傳遞指示,方便身後的眾位大人看到。

「咳咳。」

兵部尚書側身,使了一個眼色給兵部侍郎徐大人,這次徐大人假裝沒看見,他一直使眼色到眼睛要抽筋,對方也沒發聲,他心里暗罵,徐老狐狸!自從徐老狐狸家徐縈嫁到了國公府做了世子妃,那整個人都變了,現在竟然開始不買他這個上司的帳!

「老臣有本上奏!」

權衡利弊之後,兵部尚書立刻出列,上前一步,「皇上,沐陽破城已經有兩月有余,南部不毛之地小國進犯,氣焰囂張,而我沐陽淪陷主要是遭逢奸人,又糧草物資匱乏,實乃困境啊!如今莫將軍多次帶人攻城,可我沐陽城防堅固,先急需戰車補給。」

兵部尚書說完之後垂頭不再言語,他的意思很明白,打仗就是要銀子的,皇上您也別太摳門,你想一分錢銀子不出,還想要個不剝奪民膏的好名聲,這絕對不可能,您國庫沒銀子就加稅,就是這么簡單。

「唉,大周連年災害,朕每年都要撥款救急,國庫空虛。」

一提銀子,弘德帝立刻苦了臉,他就知道,不撥銀子也會有人主動送糧草和葯材過去,前兒聽愛妃說過,京都有什么送溫暖小分隊,天風學院的學子們都願意出力,眾人拾材火焰高,他國庫的銀子能省就省。

但是這樣的話,弘德帝也不能明說,他苦著臉,轉頭問四皇子耶律楚陽,道,「老四,你怎么看?」

「父皇,兒臣覺得此言有理,行軍打仗,糧草先行,在我大周沒做好准備之時,莫將軍依然在前線奮勇殺敵,此乃軍中楷模啊!」

耶律楚陽對弘德帝的想法心知肚明,但是他不想昧著良心一起說什么哭窮的話,反正他也不是父皇所喜愛的兒子,他就想堅持自己的觀點,不能讓老臣寒心!

果然,此話一出,就是等於當眾給弘德帝沒臉兒,弘德帝臉色黑了一下,快速地站起身,想甩著袖子離開,後來又忍住沖動,坐了下來,「老三,你怎么看?」

「父皇,稍安勿躁。」

耶律楚仁虛偽地安慰道,「兒臣以為尚書大人所言甚是,不過我大周數年之內接連天災,前幾年,京都又是一場地龍翻身,幾乎損毀京城,若不是父皇您調集國庫買最好的青磚給百姓造房,我大周國庫也不能空虛至此。」

「那殿下您的意思是?」

刑部尚書水大人疑惑地出口,說了這么多廢話,不就是想說沒銀子,不給糧草,大周的國庫都給百姓辦了實事,可是四年多以前,記得皇上是讓百官出力的吧,國庫並沒搭進去多少紋銀。

「本殿下沒什么特別的想法,一切都要父皇決定。」

耶律楚仁把皮球踢給弘德帝,「父皇,兒臣尊重您的決定,任憑差遣。」

「哈哈,朕就說嘛,民間自發組織應當予以鼓勵。」

弘德帝笑眯眯地看了一眼三皇子耶律楚仁,毫不吝嗇地贊美道,「還是老三知曉朕的心意!」

眾目睽睽之下,當著百官的面,弘德帝直截了當,其含義不言而喻,莫非是決定三皇子耶律楚仁做太子了?眾人低下頭,心里七上八下不停地翻個。

「皇上,臣有本上奏。」

何尚書見時機已到,喜滋滋地出列,對著弘德帝先鞠躬,這才道,「既然如此,老臣提議,不若讓三皇子殿下主管南邊沐陽和北邊平陽的糧草。」

「何尚書好想法!」

這事之前就商議過,因為一些狀況耽擱還沒正式下聖旨。弘德帝正准備答應,這邊,四皇子耶律楚陽派系終於不再沉默,兵部侍郎徐大人出列,回道,「皇上,老臣以為不妥。」

「因何?」

大殿上,因為徐侍郎的話,氣氛有微微的尷尬,這是當面頂撞皇上啊,背後幾位大人用帕子擦擦汗,心中祈禱徐大人自求多福,這下被皇上記恨,以後抓個小辮子,官職一擼到底,只能回老家種地。

「皇上,自古以來,糧草等後備軍需都是戰士們決勝的關鍵,四年多以前,我大周與大秦對抗平陽關外,當時我大周處於劣勢,若不是淳於少將軍機智,設計損毀大秦糧草,大秦定頑抗到底,老臣以為,應該有一位經驗豐富之人管理糧草。」

「徐大人,我大周泱泱大國,豈是大秦那些蠻子能相提並論的?」

三皇子耶律楚仁身後,站出來一個油頭粉面的大人,說話的時候鼻孔朝天,自我感覺良好,似乎大秦和南邊小國不值得一提,他隨便打個噴嚏就能讓對方屁滾尿流一樣。

「大秦男子體格健壯,能耐嚴寒,我大周士兵稍顯劣勢。」

兵部尚書意見徐大人發話,他立刻出言力挺,瞪著烏雞眼,狠狠地剮了一眼油頭粉面那位。上早朝還擦香粉,是為了遮掩狐臭?弄得大殿上味道怪怪的。

「哎呦呦,您何必漲他人志氣滅我大周威風?」

「本官實事求是,絕不欺瞞皇上!」

兩派的人七嘴八舌,當著弘德帝的面前唇槍舌劍,話題也跟著跑偏,跑到大秦和大周到底誰更厲害的問題之上,文官每次吵架都喜歡撒潑打滾,明朝暗諷,還要進行人身攻擊,就差罵對方祖宗十八代。

「好了,眾位愛卿,此事暫時擱置,朕還要好好考慮一下。」

弘德帝覺得身子發虛,眼前發黑,頭暈腦脹,眼前就像有一片烏鴉飛過,每只都在「嘎嘎嘎」叫個不停。

暫時擱置,是對四皇子耶律楚陽一派最好的結果,若是眾人不靠吵架轉移視線,說不定父皇一意孤行,此時就真的交給皇兄負責,那么他可以肯寧,對方一定用各種理由拖延糧草和補給。

耶律楚仁陰狠地眯了眯眼,暗罵一群廢物,老四一派明顯是為帶偏話題,己方的人立刻上鉤,都想邀功,卻給對方搭了梯子,到嘴邊的鴨子就這么飛了,暫時擱置,那不是遙遙無期?

想到此,耶律楚仁決定不能就這么放過老四一派,一定要找點麻煩,讓他們內訌,到時候他們的陣營不攻自破,識相的就來投奔自己,也好給那些人一條活路,否則待他上位之日,就是那些人血濺午門之時!

「父皇,兒臣有個請求。」

耶律楚仁向前走了幾步,虔誠地下跪磕頭,這才道,「兒臣昨夜夢見了皇祖母,皇祖母說在世的時候還有一個心願未達成,就是兒臣的婚事。」

耶律楚仁低著頭,眼睛深處劃過一抹惡毒的神色,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時機,現在父皇應該為剛才糧草的事情為難,這會他提出點要求,只要不是想篡位,都沒太大問題,耶律楚陽,哈哈,這可是你們自找的!

「哦?」

弘德帝最近也總是受噩夢困擾,對夢境這個就信了三分,他繼續追問道,「你皇祖母托夢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