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惡果(1 / 2)

空間之丑顏農女 亂蓮 5059 字 202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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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入到十月以後,鳳陽一天冷過一天,街上的百姓越來越少,家里的生意多多少少受到點影響。家里的掌櫃還算淡定,每年都有這段時間被稱為淡季,除去葯鋪,幾乎所有的商鋪都比從前冷清。

青璃一直在鳳陽城內,前段時間案子解決之後,她去沈府拜訪幾次,談了幾樁生意,購入了大批量的粗布,運送到城北大營,給將士們做棉被用。

就在前幾天,邊關傳來消息,大周主動出兵對陣,大秦被迫應戰,雙方分別出戰五萬人馬,在一處平原交戰。開戰前,己方拿出青璃曾經搶來的軍旗,在碩大「大秦」底下,畫了一只烏龜,把宇文鯤又氣得差點吐血。

邪陣被淳於諳所破,是大秦萬萬沒有想到的,宇文鯤見形勢不好,草草收兵,即便是這樣,大秦仍然傷亡慘重,士氣低落。

邊關傳來了好消息,青璃心里很欣慰,可是還有一點讓她憂心,還不到農歷十一月,已經滴水成冰,平陽連續下了幾場大雪,雪後經常有百姓冒著嚴寒出門和士兵們一起掃雪,可是沒人打理的地方,雪一直堆積,有將近半米深,就怕這樣下去鬧雪災。

雪後天氣更加寒冷,平陽城已經連續凍死了好幾戶人家,有些人是燒著炭盆沒有開窗,中毒而亡,也有人單純被凍死,那些在破廟里的乞丐們,生存遇到了大難題。

京都情況仍舊沒有明朗化,雲家少主隆豐也沒有回去,留在了平陽。他和陳公子商議,一家施葯,一家施粥,青璃跟著出了點銀子,采購一些百姓們閑置的舊棉衣,分發給窮苦的人家,算是略盡綿薄之力。

解決了城北大營士兵們的軍需,青璃松了一口氣,平陽瑣事多,家里的下人找不到她,只好報告到玉器鋪子掌櫃富順那里,之前養下的豬仔已經長大,商議宰殺的日子。

青璃覺得現在還早,等到臘月的時候家家戶戶殺年豬,這些豬統一宰殺,如若有病死豬,就地掩埋,千萬不要給士兵們吃。

在這個時代,人們好像對這個不忌諱,也沒有檢疫,那些病死的豬肉照樣賣,價格比正常殺死的豬肉能便宜幾文,還有人貪圖便宜,專門買這樣的肉吃。

「小姐,今兒已經是十月二十八了,老爺夫人還沒回來,咱們還要在這邊等著嗎?」

早膳之後,於嬤嬤備上熱茶,前段日子染上風寒,和麥芽一起受了大罪,最近天氣一冷,她就縮在屋子里不想出去。從京都到鳳陽的路上,聽自家小姐形容鳳陽多么多么冷,她以為是嚇唬人的,沒注意,誰想到比自家小姐說的還嚴重。

每當到了深夜,蓋著厚棉被都覺得四面漏風,蓋兩條倒是保暖了,被沉重的棉被壓得喘不過氣來,最後研究了一下,每天晚上抱個湯婆子,里面灌點熱水,有時候和麥芽兩個人擠在一張床上,這能好些。

不但是於嬤嬤受不住,青璃離開北地將近五年,自然也受不得這樣的氣候,一到晚上是她最愜意的時候,可以隨意進出空間。耕種,收獲,練功,累了有各種果子吃,還能在深林里抓點野味,清燉,燒烤,怎么吃都香。

閑來無事,青璃也為過年做了准備,釀制果酒,做牛軋糖,抓了一頭野豬,做臘肉,又用精肉灌香腸,等著過年的時候拿出,只可惜,家里人太分散,這個年是不能團圓了。

可能路上耽擱了幾天,爹莫如湖,娘劉氏的馬車還沒有到鳳陽,從十月二十到現在過了八天,青璃一直留在鳳陽等候,讓人收拾好兩個人的屋子,被褥,紗帳都換成了新樣式。

「恩,等著吧,到時候和他們一起回去。」

家里的生意暫時沒有問題,爹一定想盡快回村,臘月初八是族長交接的日子,爹爹要成為莫家新一任族長,還有族規等候制定。

「小姐,衙門那個師爺又來了,這一天跑來一趟,鳳陽知府衙門有這么閑嗎?」

麥芽打了簾子,頓時從門外鑽進來一股子冷風,於嬤嬤哆嗦了一下,趕緊道,「快快,就這么點子熱乎氣,都被你放出去了。」

「哎呀於嬤嬤,要不您老去前面?」

麥芽翻了一個白眼,快步走到火爐旁邊,坐在小墩子上,不停地搓手,剛才只不過去後廚傳話,這一來一回不到一刻鍾,就凍得渾身僵硬,她烤熱了手,雙手捂著耳朵,小臉兒凍得紅撲撲的。

「讓管家接待就行了,左右也沒什么事。」

青璃坐在厚厚墊子上,品著熱茶,天冷就不願意出門。上次師爺審案之後,青璃覺得他是個明白人,至少審案的過程,條理清晰,有信服力,人證物證,其中疑點,都能清楚明白地表達出來。

季知府一家被城北大軍的士兵們丟到了大牢,最近有一堆人上門說情,都是平日和季知府關系交好的鄉紳們,一丘之貉,青璃懶得搭理,那些人送的禮物卻照單全收,也沒聽說收了銀子一定辦事,從上次季知府輕松拿出二十萬銀子就知道他是個貪官,最近她正在考慮,要不要抄了季家。

「那個師爺倒是客氣,也知道小姐您說的算。」

於嬤嬤揚眉吐氣,腰板挺的直,在北地一帶,自家小姐說的算,季家這一群渣子早就該受到懲罰,尤其那個三姨娘和庶女季盼,痴心妄想,野心不小,想勾引少將軍,和自家小姐爭夫婿,也不看看季盼那個干癟豆芽菜的德性,就是容貌也被小姐甩了幾條街。

「不是客氣,是識時務,聰明人都這樣。」

青璃品著清茶,慵懶地靠在椅背上,季知府被下了大獄,知府衙門的政務沒人處理,青璃那天臨走之前,見師爺還算謙遜,就點了他,讓他暫時代替知府管理衙門。

鳳陽的守城大軍都是城北大營的將士,知府所管理的無非就是衙門當值的捕快和官差,眾人見知府大人都進去蹲號子,不敢反抗,只能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小姐,師爺來傳話說,季知府在牢里絕食,想要見您一面。」

門外有婆子從前院過來傳話。現在知府衙門的事是師爺代管,肯定被季知府恨上了,師爺也難做,小心翼翼地,如果季知府翻身,從牢里出來,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不能把青璃怎么樣,師爺也要倒霉了。

「他現在是階下囚,還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知府?」

於嬤嬤撇著嘴,嘖嘖有聲,「小姐,您去大牢見他,太掉價。」

麥芽笑嘻嘻地給青璃滿上茶水,「奴婢倒是希望小姐能去看看,特別是那個季盼,都是第二次進大牢了吧,也不知道呆得習慣不,哈哈!」

滾燙的茶水冒著熱氣,白霧裊裊地上升,青璃托著腮,思考片刻,決定還是去看看,把渣子一家送進大牢之後,她沒有再過問,現在去欣賞一下一家三口的慘象,看看熱鬧,也讓無聊的日子注入點活力。

「走吧。」

青璃招呼於嬤嬤和麥芽,自己披上雪貂披風,摸著上面軟化的毛,也不知道淳於魔頭在邊關是否一切順利,現在大周打了勝仗,就應該好好休息一段日子,至少也不能和前段時間一樣熬夜,為了破陣嘔心瀝血。

離開平陽前,青璃找了方侍衛,讓他一定要幫她盯著,這樣冷的天,吃冷飯胃受不得,大帳一定要再加厚一次,她給幾副將送過去爐子和煤塊,應該比燒炭暖和。

青璃在於嬤嬤和麥芽的攙扶下上了馬車,一路直奔知府衙門,到大牢門口,正好看到師爺垂頭喪氣地從里面出來。好人難做,早晨去莫府沒有見到莫小姐,他到大牢里傳話,又被季知府罵個狗血淋頭,說他吃里扒外,只要能從大牢出來,一定讓他也嘗嘗坐牢的滋味。

「莫小姐,您來了?」

師爺正沮喪著,見青璃從馬車上下來,又變成一臉的驚喜,「您快去看看吧,季大人正在鬧脾氣,小人應付不過來。」

「你不需要應付,放心吧,不出意外,他出不來。」

青璃給師爺吃了一顆定心丸,又問了一下牢房的情況。季知府一家被扔進大牢,官差也不敢怠慢,畢竟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必須好好伺候著,什么火爐,炭盆,新棉被都置辦整齊,三姨娘有了身孕,要吃新鮮的蔬果,他們也只得湊銀子買來孝敬著,最近人人苦著臉,心里盼望青璃能發發慈悲,早日把這三尊大佛請出去。

「哦?倒是我疏忽了。」

青璃冷笑,都進了號子也摸不清狀況,要這要那,以為這里是知府的後院?還是肯定她莫青璃只是一時氣憤,不會來真的?牢房這種地方,既然進來,就沒那么容易出去。

等到進到大牢,青璃覺得,師爺說話太具藝術性,這哪是提了小要求?季知府三人被關到其中最大一間牢房,官差們解釋,這間牢房是最好的,平日里關著的都是富有鄉紳,有人犯了事,不差銀子,會被請進來住幾天,意思意思,顯示知府大人秉公辦理。

這間牢房在最後一排,上次青璃來沒有路過,牆壁特地刷了白石灰,里面不但有火爐,桌椅板凳樣樣俱全,在木質柵欄之後是八幅屏風,還有獨立的茅房,比殷實百姓家里設置還要奢華。

屏風被收起來一半,露出桌椅上的瓜果點心,上面擺著幾個水靈靈的鴨梨。冬日里,果子賣價高,個頭大品相好的,至少要幾十文一個,一個官差月俸也就不到一兩銀子,也難怪眾人嘆氣。

桌子上不單單有果子,那點心是老子號里的,算是鳳陽城最貴的糕點鋪子出品,還有一匣子的果脯蜜餞,看匣子上的雕花就清楚,是高檔的貨色,這么一小匣子要幾百文到一兩銀子。

聽見牢房有動靜,季知府在屏風後面出來,見到青璃,氣得眼皮跳了跳,他始終不相信,青璃膽子這么大,他可是朝廷命官,並且四品官也不算低,被不分青紅皂白扔了大牢,這口氣怎么也咽不下。

「莫家的黃毛丫頭,本官見你一面真是難啊!」

季知府沉了面色,端起知府的架子,吼道,「誰給你的膽子?不過是一個山野農女,竟然綁架朝廷命官,該當何罪?」

青璃抱著胳膊,漫不經心地打量這間牢房的設置,別說還真不錯,還是套間,里面有個隔間,光是油燈就放了三盞,季知府衣衫整齊,沒有一點落魄的樣子,若沒有木柵欄隔著,他倒是像來做客的。

「就是,小賤人,有你哭的那一天,你等著!」

三姨娘也從屏風之後走了出來,這里只有一家三口,沒有丫鬟婆子服侍,晚上睡覺也沒有人鋪床疊被,半夜想喝茶水要自己起身,她十分不適應,此刻見到青璃,紅了眼睛,眼光狠毒。

「識相就把我爹爹放出去,莫青璃,你還真覺得你是少將軍夫人了?」

季盼穿著一身白色的衣裙,上次被淳於諳拍飛,恢復力驚人,也才沒幾個月,氣色紅潤,眼睛泛著水光,身段也凹凸了些。

上次從平陽受了大委屈,季盼回鳳陽之後,和三姨娘道出前因後果,最後二人商議,三姨娘給出了意見。男子嘛都是下半身思考,淳於少將軍年紀輕輕在軍營里,除軍妓之外見不到女子,眼光狹窄,才被莫青璃欺騙。

季盼長相不錯,又是時下男子最喜歡的相貌,小鳥依人,男子都有這樣的虛榮心,當年三姨娘之所以能把季知府牢牢抓在手心,就是因為她說非常崇拜季知府。

季知府是上門女婿,讀書的銀子也是岳丈家所出,始終挺不直腰桿,那會她又溫柔小意,兩個人一拍即合,很快鬼混到一起,她如願做了姨娘,多年謀劃,趕走了原配,成為平妻。

為了讓自己女兒謀得好姻緣,三姨娘見了多個江湖郎中,買下其中一個人所說的祖傳秘葯,吃了以後一個月見效,對方果然沒有膽子騙她,季盼吃了一個月,胸部鼓起,身量也拔高了些。

青璃冷眼打量這些極品,沒有言語。麥芽找官差要了一把椅子,加了一個馬車上帶的厚墊子,青璃側身一座,翹著二郎腿,悠閑地哼著小調。

「小姐,您喝茶,這是去年皇上賞賜的高山雲霧茶。」

於嬤嬤搬來一個小幾,麥芽又折騰一趟取了手爐,青璃一邊喝茶,一邊注視著前方三人,她笑意盈盈地道,「於嬤嬤,還是貢茶好啊。」

「那是自然,滿京都一共才二斤,您就得了好幾兩呢。」

於嬤嬤語氣自豪,又撇了季家三人一眼,故意道,「還不是少將軍想著您,得的賞賜可是一點沒有留。」

「呸,莫青璃你這個賤人,不要臉的下賤胚子,沒有成親就住別人家宅院,不過是一個沒有教養的窮酸,本小姐已經托人送信給少將軍,少將軍知道你濫用職權,毀他名聲,一定會給你好看,你瞧好吧!」

季盼無法維持風度,在平陽那天,要不是莫青璃搗亂挑撥,她怎么可能被淳於諳拍飛?一定是莫青璃說了她不好的話,少將軍才對她有誤會,她手背青筋凸起,指甲陷入到手掌里。

「於嬤嬤,庶女對本小姐不敬,怎么處理好呢?」

青璃微微地嘆息一聲,轉頭問於嬤嬤道,「張口賤人,閉口下賤胚子,果然是庶女的教養,於嬤嬤,你看?」

「老奴看,不如讓官差脫光了她的褲子,打上五十大板!」

於嬤嬤轉頭去找官差,青璃點頭,對著麥芽道,「都是你家小姐太仁慈了,阿貓阿狗也想欺負到本小姐的頭上。」

「是啊,少將軍讓您隨心所欲,把天翻了有少將軍擋著呢,小姐您不高興,殺了他們也沒人敢說什么,不過是一坨狗屎而已。」

麥芽也來了脾氣,她雖然是個軟性子,但是也有底線,對著極品一家,絕對是零容忍,特別是季盼,一個勁兒的想要往少將軍懷里鑽,姨娘養出來的,比青樓的姑娘還不知道尊嚴為何物。

「我呸,一個賤丫頭都這么囂張,莫青璃你好啊,有你後悔那一天!」

三姨娘扶著肚子,氣得大口地喘氣,她沒聽錯吧,那死丫頭說什么,讓莫青璃殺了他們也沒人敢說什么?他家老爺可是鳳陽的父母官,喊打喊殺是土匪嗎?

「莫家丫頭,本官念在和你叔父同朝為官,沒有和你這個黃毛丫頭多加計較,不放本官,你清楚後果。」

季知府搬了一把椅子,威脅道,「你之前收了本官二十萬兩銀子,鳳陽商戶都知道,如今就這么把本官扔進大牢,是不是有點沒良心?城北大軍你私自調動,就是少將軍也不會看著不管。識相點,你主動認罪下跪磕頭,領五十板子,坐牢一個月,本官念你年幼,既往不咎,不然……」

「不然怎么樣?」

青璃哈哈大笑,好久沒有這么高興過,她用看傻子的眼光看著極品一家,也進來蹲了幾天大獄,還沒認清楚情況,她以為這次前來能看到下跪求饒苦苦哀求的戲碼,事實證明,她又高估了這一家。

「不然,本官……」

「小姐,官差來了。」

季知府正准備威脅,於嬤嬤帶來了幾個官差,打斷了季知府的話,「小姐,您看是一起打板子,還是先抓了庶女?」

「你她媽敢,莫青璃你個小婊子!」

三姨娘氣得大聲嚷嚷,指著跟在於嬤嬤身後的官差破口大罵,「你們這些狗娘養的,到底誰是鳳陽的知府?聽一個鄉下丫頭的話,耳朵聾了,眼睛也瞎了?識相的趕緊放本夫人出去,不然的話,把你們全抓進來吃牢飯!」

官差苦著臉,知府家三姨娘積威已久,他們確實不敢得罪,要是在以往,他們幾個大氣不敢出,就怕丟了差事,回家讓媳婦和娃喝西北風,可是現在的形式是,連知府大人都被人扔進來,他們也沒法子啊。

牢門外,看守的一部分都是城北大營的士兵們,只聽青璃的話,官差也幫著季知府說情,但是那些人油鹽不進,還讓他們有點眼色,並且直白地說,別說一個知府,就是一品大員,得罪他們的少夫人也得死。

「大人,小的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