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 不眠夜(二更)(1 / 2)

空間之丑顏農女 亂蓮 4057 字 202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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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風呼呼地刮著,又是一個雪夜。

入冬以後,三天兩頭地下雪,青璃最開始還有點不習慣,畢竟在京都四年多,已經適應了那邊的氣候。京都的冬日,運氣好也能見到落雪,確切地說,應該是雨夾雪,雪花飄落到地上,片刻化成水。

京都冬季,樹葉還綠著,不像北地,農歷九月末開始,樹上就光溜溜的,雪後,枝條就變成了銀條,陽光下,折射中多彩的光芒,若不是太冷,北地的冬天還是很美的。

空間里,青璃烤好了兩只雞,招待小靈和小白狐羽幽一起,兩只靈獸很久沒有見面,很親切,彼此稱兄道弟,羽幽仗著自己長的大,用爪子拍著小靈的頭,語重心長地道,「哥們,最近你已經肥了一圈兒,還是少吃點雞腿吧,喏,雞屁股給你,兩只雞腿我包圓了。」

「狐狸精,你才肥呢,我這是標准身材。」

外貌是小靈的雷區,不能攻擊,聽到小白狐狸這么說,小靈立刻炸毛,在原地撲騰,扭腰擺臀,瞪著烏雞眼,吱吱叫個不停,那架勢要和羽幽決一死戰。

青璃看了一會兒熱鬧,自顧自地掰下一個雞腿,覺得沒啥滋味,不如淳於魔頭做的好吃。現代人們常說一個真理,要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男人的胃,其實對女子也是如此,因為一日三餐必不可少,習慣了一種味道,很難改變。

站在靈泉池子旁邊繞了一圈,突然想起里面還有扇貝,貝殼比幾乎是打撈上來的二倍,青璃動了心思。

撈出一大盤扇貝,青璃有技巧地撬開蓋子,順著邊緣橫切,把扇貝肉均勻地切成兩塊,洗干凈,又准備蒜頭,小蔥剁碎,加食鹽醬油等調和,剪了細粉絲,淋上調料蒸了十分鍾,一鍋扇貝粉絲就出來了。

青璃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個,她滿足地眯了眯眼睛,就是這個味道,扇貝很鮮美,還有蒜蓉的香味,真恨不得一口全部吃下,到了這個時代許久,以前的美食也想不起來,可惜鳳陽不靠海,也沒有賣新鮮海產的,這些扇貝通常曬成扇貝肉干,新鮮的只能她在空間里獨自享受。

「啊……」

一聲尖叫,劃破了莫家村寧靜的雪夜。

青璃吃飽喝足,正在空間的庫房盤點資產,她定期清理一次,把好東西專門放到庫房里,以後好拿出來作為傳家寶。聽到尖叫的時候,她手里正捧著一個玉碗,聽說這是前朝皇後之物,常年用玉碗吃飯,能變成傾城之色,永葆美貌,對於傳言真假,沒人曉得,因為那個皇後還不到二十歲就死了。

窗外有淡淡的光亮,青璃也從空間里出來,快速地換好了棉衣,外面披著一件披風,聽到院子里有動靜,她打開了門。

「小姐,也吵醒您了?」

於嬤嬤打著燈籠,揉著眼睛,深夜里睡得正香,突然聽到一聲凄厲地叫喊,嚇得從炕上鯉魚打挺,麥冬早就穿好了棉衣,只有麥芽還在呼呼大睡,感嘆這丫頭睡覺真香甜,這么大的動靜愣是聽不到。

「恩,出了什么事嗎?」

青璃站在門外,隔壁劉小花家也很快點燃了火燭,她聽到有說話聲傳來,看來剛才那一聲尖叫,在這個夜里傳得老遠,沒准半個村子都能聽到。

「老奴也不曉得,隔壁院子好像發生了啥事。」

於嬤嬤話音剛落,正房的屋門被打開,莫如湖劉氏穿戴整齊地出門,一臉驚奇地道,「聲音好像是從隔壁你王大娘家傳來的。」

只是一會兒工夫,四周的鄰里來了不少人,莫如湖打開大門,站在門口喊叫著,「狗蛋,狗蛋,你家出啥事了?」

「是啊,大半夜的,嚇死個人。」

於嬤嬤打著燈籠,其余人都摸著黑來的,慌忙地套上棉衣,到了年關,也是小賊猖獗的時候,莫家村發家致富,現在家里半夜都要鎖門的,防著有外面的賊人進來小偷小摸。

青璃緊了緊披風,夜里真冷,雪剛停,地上厚厚一層,踩上去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只站了一會兒,就凍得耳朵通紅。

「小姐,拿著這個。」

不善言辭的麥冬回到屋內,抱了一個手爐,青璃點點頭,手上有了溫度,這才覺得好過一些。村里人站在狗蛋家門口拍門,青璃站在院子里,兩家的院牆不算太高,從自家院子的台階上,能很清楚的看到狗蛋家里已經掌燈,卻遲遲沒有人回應。

「這是咋了,難不成出了大事?」

莫如湖疑惑地摸摸下巴,聽說最近盜匪猖獗,不會是進了院子之後,綁架了這一家人吧?眾人感覺到不妙,正想著找一把斧子砍斷繩索,沖進門去。

「沒,沒啥事,吵到鄉親們休息,真是對不住。」

就在這時,狗蛋的房門打開,他披著棉襖出來,被冷風吹地打了一個哆嗦,黑夜里,青璃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只覺得這語氣很奇怪,支支吾吾,似乎在隱瞞什么。

白日,王大娘和狗蛋媳婦曾經發生了激烈的爭吵,很有可能他得知了緣由,覺得家丑不可外揚?可是剛才那聲尖叫似乎是王大娘的,好像很恐懼的樣子。

「狗蛋,剛才尖叫的是誰啊,你娘還是你媳婦,真是把我們大伙兒嚇了一跳啊,是不是你家有大耗子啊!」

一聽說沒有事,眾人松了一口氣,這夜怪冷的,出來一會兒通體寒氣,迫不及待回家,到熱炕頭上去躺著。

「是,我媳婦。」

狗蛋抓抓頭發,青璃換了一個角度,可以借著屋內昏暗的火燭,看到狗蛋臉大致的輪廓,他眼神閃躲,不停地搓手跺腳,而且剛才那聲尖叫明明是王大娘發出的,狗蛋為什么要欺騙大伙兒,說是他媳婦呢?

屋里的聲音很低,青璃卻聽得真切,似乎王大娘在哭,明顯是捂著嘴,強迫不讓自己發出聲來,三更半夜,王大娘在狗蛋的房間里哭泣,一直沒見到狗蛋媳婦,要說沒發生什么,她自己都不信。

村里人淳朴,根本不會注意細節,聽狗蛋說沒事,眾人打趣了兩聲,就在這時候,屋里再次傳來一聲尖叫,王大娘匆忙地跑出來,頭發散亂,喘著粗氣道,「狗蛋,快來看看你媳婦兒,好像還有口氣,沒死!」

王大娘的話讓眾人大跌眼鏡,來人多半是漢子,也不好進到小兩口的屋子去,站在外面面面相覷,聽那話的意思,是狗蛋媳婦出了什么意外。

「王大娘,到底咋回事啊?你家出了啥事?開門,讓族長家的進去看看。」

青璃抱了一會兒手爐,走到娘親近前,發現娘親的手冰涼的,趕緊把手爐放在劉氏懷里,又把披風披在她身上,劉氏看到自家閨女臉頰通紅,正要推拒,於嬤嬤眼疾手快,跑到屋里又取了一件。

過了片刻,王大娘打開院門,抹著眼淚對眾人道,「不是老婆子有意說謊,今兒下晌和狗蛋媳婦吵了一架,狗蛋回來她媳婦還好好的,誰想到半夜喝了老鼠葯,要不是狗蛋下炕小解,還不能發現吶,我過來一摸,身子都涼了,嗚嗚。」

眾人不明所以,狗蛋媳婦喝毒葯,不應該趕緊找郎中嗎,以為人死了就藏著掖著,怎么想都不對勁,這件事早晚紙里包不住火。

「王大娘,狗蛋媳婦咋樣了?我先進去看看。」

劉氏一臉嚴肅,這樣事誰也不想發生,在村里婆媳吵架很正常,逼得媳婦喝了毒葯的真沒幾個,王大娘不管怎么解釋,也坐實了惡婆婆的名聲。

劉氏現在是族長夫人,但是王家不是莫家族人,以前兩家關系還可以,只是近幾年由於她和莫如湖一直在鳳陽居住,很少回村,這才來往不那么頻繁了。

青璃一聽說人還有口氣在,帶著於嬤嬤一起,推開眾人走進狗蛋的屋子。

屋里點著油燈,桌邊放置兩根蠟燭,擺設簡單。狗蛋媳婦穿著襖子,躺在炕上,臉色鐵青,嘴角流著血,明顯是深度中毒的症狀,青璃探了下她的鼻息,發現還有微弱的呼吸。

「嗚嗚,咋辦啊,人還有救嗎?」

王大娘抹著眼淚,對屋門口的眾人道,「這冰天雪地的,上哪去找郎中啊,到了鎮上醫館都關門了,等請了郎中回來,人也要沒氣了。」

當了人家的媳婦難啊,是不是親生的這個時候就體現出來了,要是自己家的娃,就算於一線希望,也會去拼盡全力。狗蛋家的媳婦娘家挺遠,加上又是買來的,一直得不到重視,在家里要干很多活計,還吃不飽飯。

「那你也不能就這么拖著啊,至少找族長,我們想想辦法,萬一等人死了,可是說不清楚!」

劉氏板著臉,面色嚴肅。王大娘以前人還不錯,就是給兒子娶了媳婦之後,總怕兒子媳婦一條心,對她不好,所以平日里,趁著狗蛋不在家,總找兒媳的麻煩,磋磨著,難得狗蛋媳婦是個性子好的,忍受這么多年。

兒媳喝葯而亡,肯定是要報官的,而且人死之後,這話就說不清楚,萬一以為狗蛋媳婦是強行被灌了毒葯呢?就算是王大娘一家清白,也要到牢房里蹲幾天,等候審查。

這也正是王大娘擔心之處,她擦著眼淚,哽咽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狗蛋媳婦一直老實巴交的,誰想到性子這么烈,說喝葯就喝葯,這萬一半夜死了,早上狗蛋醒來,不得嚇出個好歹。

臘月里,家家戶戶忙著過年,她家要吃官司,家里沒有銀子打點,萬一被冤枉了呢?王大娘和狗蛋商議,就等人死之後偷偷地下葬,對外就說媳婦回了娘家,狗蛋媳婦娘家遠,他們婆媳不和,村民只會覺得是賭氣回了娘家。

自家攢點銀子,到時候讓狗蛋去她媳婦娘家送點銀子,說明情況。說喝葯就喝葯,不把她這個婆婆放在眼里,讓村里人怎么尋思她?

這么多年,王大娘自認為沒有虧待過兒媳,家里條件不好,這才節約著,要是有銀子,她還用那么摳省著?這也是為了以後著想,孫子身子不好,風吹草動染上風寒就要喝苦葯,家里的那點銀錢,不是買了湯葯就是買了糖果,剩下的就是她和老伴以前積攢下來的棺材板銀子。

「媽啊,這么大事咋還想瞞著呢!」

「就是,這差點出了人命啊,趕緊的,族長家有馬車,去鄰村請郎中吧!」

青璃用帕子沾了點狗蛋媳婦嘴邊的黑血,放在鼻尖輕嗅,血液帶著濃重的腥氣,從外表看來,確實是中了老鼠葯,而且身上沒傷口,從自家也沒聽到打斗聲,肯定是自己想不開,喝了葯。

白日里婆媳吵架,青璃聽的真切,王大娘苛刻兒媳,說話也很過分,小媳婦兒面皮薄,說什么榨干爺們的話,是個人也接受不了,也難怪狗蛋媳婦想不開了。

王大娘院子里亂哄哄的,越來越多的村民聽到動靜,得知原因之後,有那出嫁的媳婦就想進到屋里來看看,要是人挺不過去,也來幫忙做個整理。

「璃丫頭,你看人還能救過來不?」

屋子桌上一片狼藉,茶壺茶碗倒著,從桌子上往下滴答淌著水,屋子年久失修,牆角處起了霉,只有兩個掉了漆的破箱子,椅子腿缺了一截,劉氏猶豫了一下,站在門口。

「能,不過要燒點熱水,准備一個盆子,一會兒要催吐。」

於嬤嬤幫著青璃取來醫葯箱,對著外面的眾人道,「大家不用擔心,人還有救,大冷天的,趕緊回家吧。」

由於來的匆忙,村民們穿得不多,有人著急看情況,沒有穿襪子,光腳穿鞋,在雪地里直打哆嗦,要是再等一會兒,不說狗蛋媳婦有沒有事,就是村里人也要染上風寒的。

「大家回家喝點生姜紅糖水驅寒,家里沒紅糖的,找於嬤嬤。」

屋內昏暗,青璃把油燈放在炕上,快速地取出金針,封住幾處大穴。老鼠葯毒性一般,狗蛋媳婦服用了有兩個時辰以上,要是早發現,不會這么嚴重,至少人應該有點意識。

王大娘慌了手腳,狗蛋蹲在屋檐下抱著頭,他也沒想到能發生這樣的事,平日里去鎮上做工,早出晚歸,回來和自家媳婦自然要親近一些,媳婦也從來沒說娘的壞話,他以為二人很和睦呢。

媳婦突然就喝了葯,他也懵了,娘說因為下午二人拌嘴,說他媳婦不孝,可是為啥媳婦要喝葯,一定是覺得委屈,他一個爺們,嘴笨拙舌,賺不來多少銀子,當年莫家條件好了以後,他就覺得和莫青薔是更不可能了,很是喪氣,後來娶妻生子,才好了一些,早出晚歸,心里有了干勁。

「唉,咱們還是留在這看看吧,萬一能幫上忙呢,都是一個村的。」

「是啊,現在回去也睡不著,等人沒事了才能安心,就靠璃丫頭了,我還真不知道咱們璃丫頭會醫術!」

族人圍在一起,王大伯見眾人執意留下,進屋取了幾條舊棉被,大家裹在身上,一邊等待一邊開導王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