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1 / 2)

心顫 蘇鎏 3085 字 2022-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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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文的死瞞不了人,很快報道便鋪天蓋地。

她活著的時候名聲不顯,靠著和章義彬的緋聞才算上過幾次頭條,還老被人和別的女星搞混掉。有人說她長得不夠漂亮,也有人說她長著一張整容臉,看起來跟那些白膚大眼尖下巴的女星沒什么兩樣。

她為此還發過脾氣,覺得是有人雇水軍故意在網上黑她。

現在她死了,被泡發的屍體躺在冰冷的法醫台上,再也感受不到世界的惡意時,她卻一下子成了媒體關注的焦點,是絕對的頭條。

娛樂圈每天都有頭條,有些大牌買條絲巾都能被報道一遍。但死人的事情畢竟少見,還是最近風頭浪尖上的人物,並且一看就像是謀殺。那些個娛記們激動不已,平生少見的頭條新聞讓他們碰上了,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一樣,不肯放過任何一條線索。

跟斯文有關的人全都被追著問了個遍,連秦思璇都沒被放過。前一陣子還是頭條的秦思璇一下子成了斯文的陪襯,作為她生前的好友,秦思璇不可避免受到媒體的追捧。但她官司纏身麻煩不斷,在開庭前輕易不敢露面,記者們不容易找到她,便把目光放在了其他人身上。

小小的林風經紀公司,從前想上一回頭條得求爺爺告奶奶,最近卻是接二連三風頭正勁,從上到下每個人幾乎天天要應付記者,有人還開起玩笑,說他們這是咸魚翻身。只是這樣的翻身牽涉到人命,一時間誰也輕松不起來。

成韻是焦點中的焦點。她是斯文和秦思璇兩個人的經紀人,這兩人前後出事兒,她便成了娛記們眼中的香餑餑。只是礙於孟青和的權勢,沒人敢造次。

剛開始的時候,有些人消息不靈通,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還打電話來騷擾她。成韻也沒拿著雞毛當令箭,只是禮貌性地回絕對方的采訪。結果第二天那家報社就關門大吉,成韻腦子慢半拍,到下午才反應過來,看著身邊正喝茶的孟青和,便問:「是你搞的鬼?」

「嗯。」

成韻不知道該說什么,拿著溫熱的杯子怔怔出神。這個男人太有勢力,雖說背靠大樹好乘涼,但隱隱的,她的心頭也有些不安。

如果有一天,他知道自己對他居心不良,懷著一種利用的心態和他交往,他那些頃刻間就能將人毀滅的手段,是不是也會同樣運用在她的身上?

成韻輕輕抖了抖身體,孟青和注意到了她的變化,伸手扶上她的背:「怎么,冷嗎?」

都是四月天了,天氣一日暖過一日,孟家采光極好當然談不上冷。成韻沖他笑笑,撒謊道:「沒有。」

「別再想斯文的事情,好嗎?」

這一次成韻倒是老實說出了心里的想法:「做不到啊。」

是啊,怎么可能做得到呢。斯文死得實在有些慘。她的屍體被發現的時候已經卡在礁石縫里好幾天,冰冷的海水一天里無數次沖刷著屍體,她整個人被泡得變了形,早已不復活著時的美貌。

除了頭部的傷外,屍體上還有多塊刮蹭傷,應該是撞進礁石縫時形成的。經過法醫的初步判定,她額頭上的傷為生前造成,應該是她致死的根本原因。

孟青和通過自己的內部關系了解到目前警方掌握的一些資料。頭部的擊打傷初步懷疑是由硬物造成,具體是什么不好說,但辦案經驗豐富的老刑警還是跟孟青和的人露了一點底:「如果這案子是在民居里發生的,那可能是由煙灰缸一類的東西擊打形成。同樣的也可能是老舊的大瓷碗。當然也不排除是榔頭一類的東西。」

成韻一聽煙灰缸,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湯峻身上。她那天去斯文家找她的時候,發現客廳的茶幾上有一個煙灰缸。斯文是不抽煙的,從前她家里也沒這個東西。這東西應該屬於湯峻。

她就和孟青和探討起來:「會是湯峻殺人嗎?小駱跟我說,說他有暴力傾向,上次還害她受傷去醫院。可我那天和他談話,總覺得這個人挺老實的,不像是這么窮凶極惡的,而且我想不出來,他殺人的目的是什么。他現在沒有工作靠斯文養著,斯文死了對他只有壞處沒有好處啊。」

「也可能斯文不想養他了,他一怒之下激情殺人。」

成韻點點頭,這種可能性也不能說沒有:「那要真是那個煙灰缸,警方是不是應該現在就封鎖斯文家,重點在那里查找線索。搞不好那里會是案發第一現場。」

「女偵探,想破案嗎?」孟青和過來摟住她,把雜志往她面前一推,「想不想去這里旅行?」

成韻低頭一看,雜志上有一篇介紹某海島的浪漫之旅,照片拍得美侖美奐,是無數女人夢想中的愛情天堂。

可她一點興趣也沒有:「不去了,我最近只想待家里。」

「破案的事情不歸你管,交給警方就可以,你不要搶他們飯碗。你現在應該想想自己以後的出路。」

孟青和盡量引導成韻不去想斯文的案子。事實上他心里還有其他猜測,當初斯文言語間透露過某個神秘人物,那人知道自己的許多*,還暗中指導斯文如何咬上他炒作。顯然這人有心和他作對,並且不願意站在台前來。

那么這一次斯文的死是不是和他有關?這個神秘人物是男是女,孟青和突然很感興趣。

但他不願意成韻攪和進來,斯文的案子她接觸得越少越好,若那個神秘人真是沖著他來的,成韻露臉越多,越容易在為攻擊目標。

以前的孟青和無所畏懼,是因為他沒有任何弱點。他在這個世上沒有特別在意的人,誰的生死都不在他的關心范圍內。可現在不一樣了,成韻成了他的弱點。

人一旦有了弱點就特別容易被人攻破,他必須將成韻好好保護起來。在他看來,林風已完全不適合成韻目前的狀況。

於是他建議:「要不要辭職,換個環境也許對你更好。」

成韻最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我也想過。只是你知道,做經紀人雖然辛苦時間也不定,但收入還不錯。我這么些年能雇阿姨照顧孩子,全靠這份工作。換份其他的活兒時間或許穩定,但孩子還小我一個人肯定不行,但工資若是不高的話,我就養不活阿姨了。再說我還要存錢給兒子買房子。這種幸福的煩惱你是體會不到的,你知道嗎,現在這個社會像我這樣的普通人家,若是生個兒子的話,夫妻倆至少都拋開顧慮奮斗二十年,才能停下來歇口氣。那還是兩個人,我就一個人,真得活到老干到老了。」

「所以你現在是在抱怨我?」孟青和假裝開始翻衣兜,「要我寫張支票給你嗎?」

「別別,我沒這個意思,我可不當你的寵物,我的兒子我自己能養活。」

「女人太犟不可愛。」

「不可愛你就不要嘛。」

「嘴硬的女人……」孟青和一個翻身將她壓倒在沙發里,湊過去密密麻麻地親吻起來,嘴里還在呢喃,「更不可愛。」

他那兩只手也沒閑著,在成韻身上來回摸著。哪怕隔了衣服,也將成韻摸得渾身發顫,那種又癢又麻的感覺,簡直能把人活活逼瘋。

他們的這種半同/居生活已經持續有一段日子了。孟青和幾乎每時每刻都會吃她豆腐,親吻更是常事。但通常也就這樣,並沒有進一步的舉動。似乎被拒絕過幾次之後,孟青和便放棄了嘗試,現在這樣的情況已足夠滿足他了。

可他滿足了,成韻卻一點兒也不滿足。她快三十了,已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紀。從前沒男人不想這種事情,身體一直處在冰封的狀態。現在三天兩頭讓人用熱水澆,再冰的山也開始融化,身體有了最自然的渴望,尤其還面對這樣的一個男人,若不享用真讓她有種暴殄天物的感覺。

最近這幾天她夜里老做奇怪的夢,很多時候夢境里的人看不清楚,但兩具交/纏在一起的身體卻是能看清的。

他們在做什么不言而喻,哪怕在夢里她只是個旁觀者,但心頭突突直跳的感覺還是異常清晰。甚至從夢中驚醒的時候她會發現身上直冒虛汗,很多時候都必須要換貼身的衣服才行。

這樣的生活日復一日,成韻漸漸有些吃不消了。她並不知道孟青和正在用懷柔政策,一步步引她上鉤。他每天的親親抱抱都是有目的的,那些看似無意的舉動,實際上都是一把把小火苗,要將成韻整個人一寸寸點燃,直至最後熊熊燃燒無法自拔。

而他也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般從容不迫,那種內心和身體的煎熬只有他自己知道。每次和成韻親密接觸後,他都必須沖冷水澡以平復情緒,並且沖澡的時間越來越長。這幾天他甚至覺得,如果成韻再不答應的話,他必須采取更強硬的措施。

因為作為一個男人,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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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青和不知道,那一天的成韻也到了極限。

也許是斯文的死給了她一些觸動,讓她覺得無意義的堅持沒什么太大的必要。就像常言說的那樣,人死燈滅,有一天她兩眼一閉,曾經煩擾的那些事情都會成為過眼雲煙。

她就這么勸著自己,活了這么多年,也該為自己考慮考慮了,即使那只是一種生理需求。

所以那天孟青和把她壓在沙發上用力親吻的時候,她沒像從前那樣帶著一股防備心,而是從頭到尾放松警戒,甚至主動迎合對方,努力回憶著從前干那種事情時做的一些舉動,笨拙而認真地「挑/逗」著對方。

孟青和是如此聰明的一個人,成韻的一點點變化他都能感覺到,更何況還是如此主動的挑釁。他一個用力將對方抱起,直接往房里走去。

在快要到達門口的時候,成韻不知怎么的又膽怯起來,縮在他懷里小聲地說了句:「你一會兒……輕點。」

孟青和露出一絲淺笑,卻給了她一個無比崩潰的回答:「我不能保證。」

事後成韻才明白,他為什么不保證。因為他一早就知道會是什么結果吧。那天對成韻來說,是人生里最「黑暗」的一天,卻也是最幸福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