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2 / 2)

心顫 蘇鎏 3085 字 2022-09-05

她事後回憶那一天,總有種不知白天黑夜的感覺。進房的時間天明明是亮的,但當她被對方放在床上緊緊壓住的時候,她的世界一下子就黑了下來。眼前的這個男人成了黑暗里唯一可見的輪廓,她看不清那些鏡子家俱吊燈,所有的感覺都轉移到了下半身的某個點,眼前除了隱約可見的孟青和的臉之外,已成了眼盲的狀態。

她太過投入地享受,耳邊滿是高級床架幾乎散架的吱嘎聲。據說這床是孟青和從國內定制回來的,全世界只有這么一張,獨一無二。因為他個子高,床也比一般的來得寬大,結構比例異常嚴謹,也特別結實。

可那一天,這張床卻經歷了狂風暴雨般的沖擊,成韻聽著它虛弱地聲音時,感覺自己的身體也如這床架一般,正在經歷四分五裂的痛楚。

真的是太疼了。

新婚之夜都沒有這么疼過,那疼痛幾乎將她淹沒。她好幾次想伸手推開對方,阻止這種「暴行」,可心里那強烈的不舍又將她的手抓了回來。因為除了單純的疼痛外,她還感受到了另一種感覺。

無法言喻,極致美妙。

她覺得自己一定有受虐傾向,在那么痛的情況下居然堅持了幾個小時,真的從白天干到了黑夜,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被汗水浸透,身體里的每一個毛孔都在這兩種感覺的刺激下活過來又死過去。

她的意識在那幾個小時里幾次抽離她的身體,令她變得暈眩無法思考,腦子成了一片渾沌的漿糊。她甚至出現了記憶斷層,因為她竟無法連貫地想起這幾個小時具體發生了什么。

她的記憶成片斷狀,有時候畫面感強烈,身體反應也異常激烈。而有時候過度激烈的情緒會讓她有片刻的昏迷,她又想不起來這之後的事情。一直待情緒略微平穩,才像是重新活過來一般。

成韻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只覺得口干舌燥聲音嘶啞,累得連手指頭都動不了的時候,她用近乎哀求的聲音和對方說:「就這樣了,好嗎?」

她自己沒感覺,可這膩膩的聲音聽在孟青和的耳朵里卻不是求饒更像是索取,於是在這方面零經驗的孟董頭一回判斷失誤,非但沒有停下,反而一個用力,發起了更為猛烈地進攻。

那時候的他,自己也無法控制。

成韻卻再也承受不住,終於兩眼一黑,緊緊攥著對方身體的手微微松開,陷入了無邊的沉睡之中。

第二天清晨,她伴著窗外小鳥清脆的叫聲醒來。抬眼看看房間的擺設,她一下子愣住了。

她發現自己不在孟青和那寬大舒適的房間里,而是在醫院的病房里。

說是病房也不大像。她睡的是雙人床,柔軟舒適,房間里鋪著地毯擺著鮮花,超大電視機還配著游戲機。靠窗是一長排的沙發,床的另一邊則擺著小圓桌和造型別扭的金屬椅。牆上掛著大幅的畫,充滿溫馨的感覺。厚厚的落地窗簾遮擋著陽光,這看起來更像是酒店的套房。

可空氣里有熟悉的消毒水味兒,她的手上打著吊針,身體有難以言說的疼痛感。特別是下身,仔細一摸那個地方的床單上竟還墊著隔水的墊子。

而她下身沒穿褲子,上半身是一件大號的病號服,蓋到膝蓋部分。這所有的一切都預示著,她現在正在住院,並且看起來病得不輕。

到底怎么回事兒?她只是想尋求一晚的刺激而已,怎么竟搞到住院的地步?孟青和確實強悍,在床上的時候大有一種將她「就地正法」的氣勢。可他再厲害,也不能要了她的命吧。

成韻不是沒經驗的人,可她真心覺得孟青和不一般。以前和謝子桓在一起的時候,感覺就像小打小鬧。這次有了對比她才明白,男人和男人的差別竟如此巨大。

成韻揉揉疼痛的額頭,無力地閉上眼睛。這次真是糗大了,她是不是暈倒了,讓人緊急送醫搶救來了?孟青和以前總說他在這方面沒有經驗,她還當他誑自己,現在看來或許他所言不虛。否則也不會緊張到將她送醫吧?

但事實證明,成韻想的果然還是太簡單了。

她醒來之後安靜地躺在那里,等著人來找她。過了大概半個小時,病房門被人推開,孟青和加顯憔悴地走進來,站在床邊靜靜地望著她。

那眼神過於深邃,看得成韻心里一驚,本能覺得不好:「怎么了,我是不是得什么病了?」

她想自己暈倒是不是還有別的原因,難道是什么突發性疾病?

孟青和沖她搖了搖頭,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到底怎么了,是你送我來的醫院?」

「是。」

「為什么?」

「你受傷了。」

「受傷?」

成韻轉了轉眼珠子,恍然大悟:「你是指那個地方嗎?我是有點疼,不過應該沒什么大問題吧。你下次輕一點,還有,時間……短一點。」

說到最後成韻特別不好意思,聲音也低了幾度。真是羞死人了,她竟讓對方弄得有些懼意。從來不知道男人的精力可以這么旺盛,簡直就像個永動機,又像是喝了汽油似的,永遠不知疲倦。

和他一對比,成韻的身體結構簡直就是一堆渣渣。

可孟青和沒有急於答應,只是慢慢坐到了床沿邊,伸出手來輕輕撫著她的額發,柔聲道:「第一次,比較沒經驗,下次我會注意的。一定不會再讓你進醫院。」

成韻終於覺得哪里不對,她潛意識里感覺自己入院肯定不止昏倒這么簡單。

「我昨晚到底怎么了,你干嘛送我來醫院?」

「有點撕裂,找醫生給你做了個小手術。別擔心,只是個縫合的小手術。」

成韻的大腦再次出現短暫的空白,大概十秒之後才回魂過來。她張開嘴巴正要尖叫,孟青和已民經欺身下來,緊緊吻住了她的雙唇。

她的尖叫就這么吃進了肚子里,但羞憤還是涌上大腦,她伸手拼命想要推開對方,卻被孟青和一把抓住手腕。

「別動。」對方放開她的唇,輕易啃噬起她的手指來,「你知道嗎,我現在正忍著呢。你如今身上不方便,我不能朝你下手,你要乖一些。」

成韻簡直快氣瘋了,這要她怎么乖得起來。他們兩個的第一次,居然鬧到住院做手術的地步。聽他說起來倒是輕巧,可成韻不傻,所謂的撕裂小手術根本就羞死人好嘛。醫生會怎么想,護士又會怎么樣,搞不好今天全醫院的醫護人員還有病人甚至陪床的家屬都知道了。

她成韻,被一個男人搞到入院做手術的地步!

她覺得自己還是直接從樓上跳下去一了白了地好。

孟青和看出她的窘迫和惱怒,再次用溫柔得不像話的語調道:「這是最後一次,我保證。」

「最後一次碰我?」

「當然不是。」

看著對方臉上邪性的笑,成韻無力地長嘆一聲:「怎么會這樣?」

「是我預估不足,總以為女人的身體有無限的包容性,卻不想再好的機器零配件也有磨損的時候。」

這是什么爛形容!

成韻對他怒目而視:「就算我受了點小傷,你也不該送我來醫院啊。這個全醫院的人都知道了。」

「不會,沒人敢亂說,你放心。」

「誰給我做的手術,不會是李默吧?」

「不是他,他不是婦科醫生。我讓他找了個技術很好的女醫生,放心,年紀挺大了,當你媽媽綽綽有余。」

成韻心想,這不是當不當媽媽的問題啊,這是很丟臉的問題啊。而且聽孟青和的意思,李默應該已經知道了。

她伸手捂住臉,突然覺得以後再也不要見李醫生了。

縱/情的悲慘下場,她這下算是結結實實體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