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 讓他做我的容器(2 / 2)

坐在副駕駛上,原先還不覺得疲憊的紀箐歌只覺得勞累如潮水般涌來,讓得她動也不想動。整個人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車窗外的陽光打進來,莫名的讓得她眉眼變得有些模糊。

容晏心一緊,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那么緊張,抿著唇搖上車窗,在迎上她疑惑的視線的時,只說了一句,「熱。」

紀箐歌有點無語。

好吧,現在是夏天,剛才兩人又經歷了一場惡戰,出了一身汗,的確是有點熱。

開了車內的空調,容晏想了想,又是從後座上給她拿過一張薄毯蓋上,「會著涼。」

一會兒熱一會兒會著涼,紀箐歌有點哭笑不得的望著他,「小師叔,只是吹一下,不會感冒的。」

不過顯然容晏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啟動了車子,又朝著原路返回。

而在附近的一座小山上,一人隱藏在樹後,拿著望遠鏡看了好一會兒,在聽到附近一陣窸窣聲之後收了起來,轉身看向來人。

「人都帶回來了?」

「是。」那黑影站在陰暗處,看不清面貌,只見他恭敬的彎著腰復命。

揮手讓他退開,那人走到垂著頭的眾人面前,在渾身打顫的張浩面前停下腳步,蹙眉,「這是怎么回事?」

即便那紀箐歌和容晏本事不小,但張浩也不是吃素的,自己這邊的人又比他們多,按理來說不應該吃這么大的虧才對!

難道,又是張浩這個蠢貨太過輕敵了?!

幾人支支吾吾的半晌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那人眼底閃過一絲不耐,蹲下身子查看張浩的情況。等察覺到他體內的煞氣的時候,忍不住心驚,「他體內怎么會有這么純粹的煞氣?!」

「紀箐歌身上好似有什么了不得的東西。」推搡了半天,這才有個人站出來回話,「我隱約看見是顆黑珠子,里面蘊含了濃重的煞氣,我們就是因為那東西才敗的。」

說起來也真是邪了門了,那珠子的煞氣那么重,紀箐歌竟然一點事情都沒有!難道,她實際上是跟長……

感覺到面前的人那凌厲的帶著強烈威壓的視線放在自己身上,他身子微不可見的抖了抖,不敢再深思。

憑著他的話,那人略微想了下,大概猜出了是怎么回事。恨鐵不成鋼似的踢了已經沒有意識的張浩一腳,背著手站直了身子,「真是個蠢貨,早說了不要狂妄自大,小看了那兩人!現在可好了,不知遭到了反噬,還沾上了煞氣,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長老,張浩要如何處置?」黑影瞧了一眼不知死活的張浩,眼眸平靜無波,仿佛這不過是正常的問話。

「本來應該直接丟出去的,不過這廢物也不是沒有用。」那人的笑容十分詭譎,臉上不停閃爍著邪氣,「正好他體內沾了煞氣,那就讓他做我的容器,先替我去吸收更多的煞氣吧。」

聽到那人的話,黑影只是應了聲是就把張浩給拖走。剩下的幾人深深的低下了自己的頭,哪怕身上的傷再重,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他們可不想落得和張浩一樣的下場,因為他們都曾見過,那些所謂的作為容器的人的凄慘下場!

那場面,他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第二次,更別說自己去感受體驗了!

「吩咐下去,近段時間我們的人都收斂點。」那人走到自己方才所在的位置,目光悠遠,「重新找個人和黑麒幫聯系,至於紀箐歌這邊……我自有安排!」

「是!」那群人整齊劃一的應了一聲,也不敢多做停留,當下咬著牙自己下山,等到確認那人看不見他們的時候,才一個個跌坐在地上,面色慘白,額頭一片細汗!

黑影口中的長老依舊站在山頂上,定在原地好一會兒,才伸手扯了一片葉子玩弄起來,「嘖,原來是煞氣珠……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傳說中的東西竟然真的存在,而且還是在那小丫頭身上。有趣,有趣……」

那人低不可聞的笑了幾聲,旋即轉身,丟掉手上已經被外泄的煞氣弄得瞬間干枯的樹葉,消失在了郁郁蔥蔥的深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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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之前已經打過電話確認平安,因此當紀箐歌和容晏趕到華盛的時候,景天等人並沒有多么著急和擔憂。只不過一走進房間的時候,陸機還是快步上前抓過她的手腕把起脈來。

她剛經歷過一場洗髓伐骨,接著又進行一場惡戰,體內所消耗的真氣遠不是平常所能比的,一旦她不能盡快恢復,那么體內的煞氣就可能又開始反彈。

煞氣珠可以洗髓伐骨增強體質,卻也相當於在體內種了一個炸彈,稍有不慎就可能在體內引爆!

陸機為什么要給自己把脈,紀箐歌心中也清楚的很,任由他把過脈之後才道,「師父,我剛才已經調息過了。」

隨著修為的提升和天眼能力的增強,她吸收天地精華的能力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高。在趕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是在車內進行過調整,雖然還沒有完全恢復,但也不至於讓自己體內的真氣枯竭。

確認她真的沒有事情,只不過現在有點虛弱,陸機這才真正放下心,目光轉向容晏,「你呢?」

容晏沉著眸子,眼神似乎一閃,但沒說話。陸機心下了然,若無其事的跟著紀箐歌說了注意事項,然後拉著容晏走出門。

「丫頭,我跟你師兄說點事情。」

紀箐歌倒是沒有注意到兩人之間的異常,但是總覺得很奇怪。

陸機跟容晏說話從來沒有避過自己,這回如此反常,不能不讓她多心。只是眼下她並沒有時間多想,因為牧音走了過來。

兩人對視,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慶幸和喜悅。靜默幾秒,牧音率先開口,「好歹是沒負你的囑托!」

紀箐歌點頭,在她錯愕的眼神下輕輕的抱了她一下,「謝謝。」

要是沒有牧音和景天幫她守住了華盛,她也不可能全身心的去對付張浩。而且,他們面對的凶險,也不見得比自己的小。萬一走錯一步,很有可能就是一死。

牧音啐了一口,沒好氣的瞪著她,「說什么謝謝,這是我應該做的!行了,既然你沒事,我先走了。」

這死丫頭最近沒事總是愛煽情,難道不知道她最受不了感情牌嗎?萬一惹得她不舍得走了怎么辦?

紀箐歌看著牧音的身後,了然之下又有點心疼,「你……」

「沒事。」牧音打斷她的話,旋即揮揮手,瀟灑的朝門口走去,「有事電話聯系。」

看來自己得抓緊時間了,再拖下去……牧音笑容漸漸消失,在關上辦公室的門的時候立即掏出手機,「我要見你。」

目送牧音離開,紀箐歌轉回身看向還處於呆滯狀態的馮枚,對著景天點點頭,「好在我答應你的事情做到了。」

景天靜靜看著她,半晌,露出了性感魅惑的笑容。一雙漂亮的眼睛微彎,少了平時的刻薄,多了點暖意,「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在答應與她合作的時候他就知道,她這一輩子都不會讓他失望!

顏霓靈在一旁看著兩人的互動,看著景天那少了點戾氣的笑容,只覺得好像有一只手正緊緊的攥著她的心臟,無盡的痛意傳來,她有點怔然,卻又不甘。

尖利的指甲深深的陷進掌心,她驀地出聲,「紀總,你沒事就好了!」

剛才那個畫面實在是太刺激她的眼球了,兩人之間淡淡流轉的溫情讓她不能不多疑,不能不害怕!

被顏霓靈這么一喊,不只是使得紀箐歌和景天望向她,就連還陷在往事中無法自拔的馮枚也清醒了過來。

「紀小姐。」馮枚的目光只是在顏霓靈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她便注意到了站在自己不遠處的紀箐歌,支撐著想要站起來,「真的是謝謝你。要不是你,我現在都已經……」

紀箐歌扶著她坐下來,不在意的笑了笑,「景夫人,你不用謝我。景天是我的朋友,我答應了她會保證你平安無事的。」

「伯母,你喝點溫水吧。」顏霓靈眼眸子一縮,從飲水機接了杯溫水,款款走過來,擠開紀箐歌,「您要不要去休息一會兒?」

說完這番話,她才仿佛是想起了什么,轉身不好意思的對河紀箐歌道,「紀總,對不起啊,我只是一時關心過頭……」

紀箐歌眉眼淡淡,似笑非笑的掃了她一眼,「顏秘書倒是對自己上司的家屬很是殷勤。」

她的話說的很稀松平常,也沒有什么意思在里面。但顏霓靈就是從她話里聽出了譏諷,忍不住想反駁,但想到她的身份,想到自己要留在景天身邊還得看她一句話,當下只好把火氣都吞進了肚子里,「紀總真是會開玩笑,這不過是我分內之事而已。」

馮枚之前沒有太過注意顏霓靈,此時聽到她這話,倒覺得有點奇怪了。上下打量了幾遍,又看著在一旁靜默的景天,捧著水杯抿了一口,沒有說話。

「我華盛有你這么盡職的員工,挺好的。」紀箐歌也不理會她話里暗藏的針對和戒備,話一轉對著景天道,「扶著伯母回去休息吧,給你放幾天假,接下來的事情我會處理好。」

景天輕挑眉,「算你有點良心。」

他勤勤懇懇工作了快三年,連過年都在加班,她倒好,當個甩手掌櫃,日子別提過的多逍遙。而現在,的確是時候讓她也忙碌忙碌了。

看著景天帶著馮枚走出去,由始至終都沒有看自己一眼。顏霓靈跺了下腳,剛要出門,卻被紀箐歌喊住了,「顏秘書!」

顏霓靈的腳步一頓,這才想起來自己的身份,「紀總,我……」

「這段時間公司的事情將由我來處理。現在,你先讓人把經理辦公室重新裝修好。」想著自己剛才經過景天辦公室,看到里面一片狼藉,紀箐歌不由得皺緊眉頭,「記得要盡快。」

顏霓靈滿腦子都是景天離去的背影,想著他那絕情的一推,哪里還有什么心思處理事情,「紀總,景總……我……」

她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紀箐歌臉上的淡笑漸漸收了起來,「顏秘書,現在是我在交代你辦事情。怎么,你是景總的秘書,所以我使喚不了你是嗎?」

顏霓靈臉色猛變,旋即慌忙解釋,「紀總,你是華盛的董事長,別說是我了,就連景總都得聽您的,我哪里敢不從啊!」

該死的紀箐歌,她一定是在窺覷天。不然的話,她為什么要喊住自己?!

見她識相,紀箐歌臉色這才好轉,「在景總辦公室沒有裝修好之前,所有文件一律送到董事長辦公室。哦,還有,近期公司大大小小的的事情,你今天都要整理一遍,然後明天到我辦公室向匯報一遍。」

顏霓靈緊咬著自己的嘴唇,低著頭不去看紀箐歌,免得自己一時沖動把心里的火氣都給發泄出來!

她現在這樣子,不就是為了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嗎?!

哼,以為是董事長就了不起嗎?一個小女孩而已,沒了景天,她倒要看看她能有什么本事,「是,紀總。」

見她低眉順眼的樣子,紀箐歌心中發樂,面上卻不動聲色,「你去准備吧。」

顏霓靈憤怒的轉身,因為怕自己不早點出去的話就要爆發了,腳下的步子很快,就好像後面有東西在追她一樣。因為當她開門而出的時候,差點撞上了正要進門的容晏。

說是差點,是因為就在兩人要撞上的瞬間,容晏毫不客氣的揮了手。強勁有力的氣沖擊過來,瞬間讓顏霓靈身子往後一仰,不受控制的跌倒在地。

短促的「啊」了一句,顏霓靈跌坐在地上,有點羞憤又有點惱怒。她憤恨的抬頭,想要說什么話,卻在抬眼的瞬間對上了容晏那像是看著死人一般的視線,心一陣發緊,也顧不上自己剛才到底有多丟人,掙扎著起身匆匆走出去。

紀箐歌也是瞧見了那一幕,自然知道顏霓靈的摔倒是跟容晏有關系。不過她並不在意,越過他看向門外,「師父呢?」

「先下樓了。」容晏面色與方才無差別,站在原地朝她伸出手,「我們回家。」

今天忙碌了一天,她現在也沒有心思和精神處理公司的事情,當下上前兩步把自己的手放進他的手心里,「嗯,回家。」

早先一步離開的景天帶著馮枚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只是沒有想到,開門進去的時候,就見景原帶著幾個人坐在了沙發上。

面色不悅的盯著景原,景天扶著馮枚的手一頓,旋即若無其事道,「媽,我送你進房間里休息。」

景瑾深受傷住院,景瑾耀又被人下了降頭,他竟然還有空閑時間闖進自己的住所等著自己!

馮枚在見到景原的時候身子免不了一僵,有點不自在的移開自己的視線,頭一次沒有理會景原那滄桑的眼神,對著景天艱難的點頭,看樣子竟是不打算再理會他。

「阿枚,你是不打算跟我回去了嗎?」相比於馮枚的不自在,景原要顯得沉著冷靜的多,「老大綁走你這件事情,我……」

「你心中也很清楚,不是嗎?」景天冷冷一笑,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景瑾深可是在我面前承認了的,你難道想否認?」

景原話語一窒,稍稍猶豫之後又開口,「關於這件事情,我事先是不知情的,我……」

「可是當你知道的時候,你並沒有強烈反對,也沒有把我媽接回來!」景天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直接拆穿了他的話,「甚至於,你還把她置於險地!你知不知道,你的好兒子景瑾深,可是真的要對我媽下毒手!」

想著陸機跟自己說的話,想著自己最新接到的消息,景天只覺得心中有股火氣在燃燒著,恨得一把沖過去殺死眼前這個男人。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最起碼現在不能。

景原仿佛遭到了重擊,呆坐在沙發上,好一會兒都沒有回過神。

景天卻不再理會他,徑直扶著馮枚進了房間,「您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等你醒了再說。我現在先去把他打發了,總有一天,跟景家的恩恩怨怨,我都會算清楚的。」

馮枚本就因為驚嚇過度變得有點恍惚,加上身子又不好,能支撐到現在已經是不錯了,也因此她並沒有聽出景天話里的言外之意。

安撫好了馮枚,景天出來的時候景原還在。雖然面容還是那么滄桑憔悴,但顯然已經從方才的震驚中走了出來。

「我媽是不會跟你回去的,而且,她也不會再回景家!」景天對景原向來沒有好臉色,此時又得知了一個重大的消息,沒有拿著刀過去砍死他已經是不錯了,「你走吧!」

他要是再不走,他真的要控制不住自己那雙發顫的手了!

景原已經習慣了他這樣的態度,再加上今天自己的兒子剛去華盛逼迫過他,他對自己擺出這副臉色他一點都不覺得奇怪,「你媽是我景家的主母,我來接她合情合理。再者,她的身體不好,要是調理不好的話……」

「不需要你在這里費心思。」景天手一伸,指著門口,「出去!」

「景天!」

「你要是再不出去,我不保證你今晚能不能活著出去!」景天看了一眼緊閉著的房門,然後對上景原那錯愕的眼神,「要知道,你可是我的……殺父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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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點更新!

話說評論區真的好冷清好冷清!你們到底是去了哪里,為毛一個人都不理我了!

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