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少!」
樓萌。
氣憤的看著這舉止親密的兩人,樓明怨毒的目光方在尤秋卉身上,在看向歐明成的時候又換回了那楚楚可憐的委屈眼神,「歐少,你不是說了今天會陪我的嗎?」
餐廳里人很少,不過也不是沒人,聽到她的話,立即隱晦的看了過來。
有熱鬧看了。
歐明成不悅的掃了她一眼,「我什么時候說過了?」
他說過的話多了去了,難道每句話都要做到嗎?再者說了,床上的話怎么能當真呢?
這女人到底有沒有點眼力勁!
剛開始的時候歐明成還有點憐惜樓萌,加上心中對她有點好感,自然是百般哄著。只是沒過幾天,他就厭煩了。
這女人就好像是把自己當成了祖宗,稍有不順心就鬧起來,又拿當初的事情說事。最讓他不耐煩的是,她總是疑神疑鬼的,還以自己女朋友自居,老是打電話來突擊檢查。
即便是蔣凡含都沒有這么嚴厲的管教過他!
加上近段時間來,他總是時不時的和尤秋卉來上那么幾次,她在那事上比樓萌要懂的多,當然更能取悅自己。
又從來不會過分的管著自己,對自己的事情不聞不問,每天安安靜靜的等著自己打電話約她見面。
女人就該這么乖巧。
「上次……上次在……你……」樓萌咬著唇,說不出那不害臊的話來。
尤秋卉好笑的看著她,聰明的沒說話。
現在是她和歐明成之間的事情,她才不會自討沒趣的插進去,讓她把火氣都撒到自己身上呢!
只是,即便她不插手,對樓萌而言,只要她站在歐明成身邊就已經是對她的挑釁,更何況上次那張照片的事情她還沒來得及算賬呢!
尤秋卉明明知道自己跟歐明成在一起了卻還是要插進來一腳,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跟自己搶男人嗎?
「行了,今天我還有事情,你沒事的話就先走吧!」
難得的好興致都被她給攪黃了。
見他毫不留情的趕自己走,樓萌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歐少,難道你沒有什么話要對我說的嗎?」
明明做錯事情的人是他啊!明明背著自己在外面和別的女人勾搭的是他啊!
他怎么能一點反悔的意思都沒有呢?
歐明成最討厭女人在自己面前哭鬧,尤其是在眾人面前不給自己面子,「我說了我還有事情要辦!你要是再鬧的話,以後沒事都不要再來找我!」
不過就是上了幾次床,又沒騙她什么,事後他也已經帶著她購物滿足了她的意願,她還有什么好委屈的!
搞得自己好像虧欠了她似的!
樓萌的哭聲頓時一頓。
他這是要和自己撇清關系?
想到這里,樓萌不淡定了,狠毒的目光放在站在一邊的尤秋卉,「你這個賤人,是不是你勾引的歐少!」
她一定是想借此上位,好搶走自己的位置!
她根本就是眼紅自己就要成為歐少的妻子,一躍走進上流社會!
尤秋卉聳肩,「你怎么會這么想呢?」
她表情無辜,嘴角的笑容卻愈發的燦爛。
「賤人,我跟你拼了!」
樓萌被她那笑容刺激到了,瞬間失去了理智,直接就沖了上去和尤秋卉廝打起來!
「啊——」
氣急敗壞的尖叫一聲,尤秋卉被樓萌狠狠的拽住了頭發,她也不敢示弱的直接踹了樓萌一腳,順便還在她的胳膊上抓了幾道抓痕。
歐明成臉上全是惱怒的表情!
這兩人簡直是把他的臉都給丟光了!
看著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歐明成趕緊大吼了一聲,「都給我住手!」
正在憤怒的互毆的兩人卻沒有停手。
事實上,她們根本聽不到外界在說什么,她們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對方身上,都恨不得對方趕緊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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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紀箐歌和司徒衡帶著楊樂楓到了指定的地點。
反正對方已經知道了他們的關系,他們也就不用再藏著掖著。
司徒佑看著走進來的司徒衡,心中充滿了怨恨。
他的生命是自己給的,黑麒幫也是自己交到他手上的,卻不想他居然把自己逼到了如今的地步!
兩人能變成這個樣子,他可是功不可沒!
想到昨天要不是自己的人發現了被司徒衡事先埋好的炸葯,自己就有可能死在了那個倉庫里,司徒佑那目光就像是淬了毒似的。
他居然還想著炸死自己!
雙方對峙。
司徒衡目光放在陰沉著臉的善智闡,邪魅的笑了笑,「先生,別來無恙。」
昨天在交易地點爆發槍戰後,善智闡就不見了蹤跡。
「司徒幫主真是玩的一手好計策,表面看著和我們合作,卻在私底下和紀箐歌保持著來往。」善智闡雙手背在身後,面無表情道,「是我大意了,根本沒有想到你們會聯手把我們耍得團團轉!」
原本以為紀箐歌是站在青龍幫那邊,又曾經和司徒衡動過手,他們是不可能結成聯盟的,不想事情卻超乎了他的意外。
事實上,在得知兩人聯手要一起對付司徒佑的時候,他就有種不祥的預感,也讓人盯著他了,不料還是給他瞞了過去。
這個世界上果然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
司徒衡冷哼一聲,「我可都是跟先生學的。」
滅天派的人一邊讓人和自己聯系,一邊又幫助司徒佑來對付自己。要不是他警惕性高,早就被滅天派的人玩死了!
他現在這樣子做,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善智闡眼底終於有了一點慍色,「司徒幫主,你現在還是不要高興的太早!」
耍過自己的人可都已經死了!
司徒衡不在意的聳肩。
「紀小姐,我倒是小瞧了你。」善智闡把目光放在紀箐歌身上,「可惜啊,我們是敵人。」
不然的話,她說不定還能坐上那二長老的位置呢。
紀箐歌沒有想到對方會和自己說話,打量了他幾下,笑了,「昨天那位和我交手的先生怎么不見了?」
她還想著他今天會出現,然後徹底的把賬算清楚呢!
善智闡眼底的怒意更盛。
門派的事情三番兩次被她破壞,門中幾名弟子也是折損在她手上。此時此刻,她居然還敢說出這樣的話來,未免是太不把他們門派放在眼里了。
不過是個小小的鬼谷派而已,遲早有一天他們會被滅天派取而代之!
「說這些做什么!」司徒佑不耐煩了,「司徒衡,我要的人呢!」
他是一秒鍾都不願意待在這里!
司徒衡輕笑一聲,示意自己的屬下把楊樂楓帶了上來,「你想要的人在這里,那么我提出的條件,你做到了嗎?」
他可是說了,一人換一人。
楊樂楓可以還給他們,但是司徒佑必須要向他投降!
拉長了臉,司徒佑怨恨道,「我可是你的父親,你居然敢對提出這樣的要求!」
「都到了這時候了,你還這么天真?」司徒衡接過屬下遞過來的槍支,直接指到了楊樂楓的太陽穴,「少廢話,我的耐性有限!」
他們事先可是說好了的,此時此刻才想要反悔,來不及了!
司徒佑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善智闡,對方微不可察的點頭。
有些不安的站起來,司徒佑看了看楊樂楓,似乎是下了某種決心,「你讓她走過來!」
誰知道他會不會臨頭變卦。
司徒衡不怕他耍花樣,直接讓人摘掉了楊樂楓的眼罩,又給她松了綁,一腳就把她踹了出去,「你的老情人來接你了,趕緊過去。」
楊樂楓畢竟是上了年紀,哪里經得住他這一腳,當下就踉蹌的向前走了幾步,然後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這段時間她都是在擔驚受怕中度過,體力透支的厲害。此時此刻她臉上盡是憔悴,那烏黑亮麗的頭發都白了好多,看起來老了十幾歲。
司徒佑微愣。
楊樂楓卻沒來得及多想,她只知道自己就要安全了,掙扎著站了起來,腳步虛浮的朝著司徒佑走去。
與此同時,司徒佑也走了過來。
眾人屏住了呼吸,警惕的望著對方,生怕會有什么變故!
就在楊樂楓和司徒佑相遇的瞬間——
「嘭!」
巨大的爆炸聲響了起來!
司徒衡這邊的人臉色發白的看著那被炸穿的了大門,立即明白對方這是想要動手了,想也不想的就朝對面開槍!
就在這瞬間,司徒佑摟住楊樂楓迅疾出後退!
司徒衡這小子還是太嫩太自負了!
他心中得意的想著,下意識的低頭,卻對上了一雙冷漠的眼。
「你……」
心臟突然被人無比精准的插了一刀。
「楊樂楓」稍微使勁就從他懷里退了出來,沒了之前那體力不支的憔悴模樣,動作靈活的躲過了射擊,在對方發現之前重新回到了司徒衡身邊。
這變故瞬間引起了司徒佑這邊的人的注意,只是他們好似都沒有看見似的,凶猛的火力掃射過來。
瞬間被人掃成了螞蜂窩。
直到死的時候,司徒佑都睜著自己的眼睛,似乎一點都不明白,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樣。
善智闡看著他那不瞑目的樣子,面上終於有了一絲微笑。
原本司徒佑算得上是一位梟雄,晚年卻落得如此凄涼的下場,這跟他的自大是分不開的!
他們當然不是好心好意的站在他這邊幫忙的,他的人早就被他們門派的人控制住了。
黑麒幫是時候換個姓了。
司徒衡冷漠的看了一眼已經死去的司徒佑。
能讓他這么痛快的死去,還是看在他是自己名義上的父親的份上。
不然的話,他的下場只會更加凄慘。
「司徒幫主,不然我們合作吧?聯手一起對付紀箐歌如何?」善智闡抬眼看著司徒衡,完全忘記了自己方才所做的讓人覺得可怕的行為,「這里只有我們的人,她可就只是孤身一人。」
話未落音,他又補了一句,「哦,好像還有個人。容晏是么?你的表現真的不錯,連我都騙過了呢。」
他說起容晏的時候,目光放在了楊樂楓身上。
只見「楊樂楓」摘掉了假發,又在臉上抹了抹,熟悉的面容就露了出來。
容晏。
善智闡默默的看著他卸去了偽裝,又見他恢復了身形,心中微沉。
這兩人越來越不好對付了,要是不趕緊處理掉的話,只怕日後會成為隱患。
難怪掌門對這兩人既是欣賞又是忌憚呢。
面對他的挑撥,紀箐歌臉上並沒有任何驚慌的神色,「先生,你不妨也把你的朋友請出來吧。」
她有天眼,自然是知道這附近還埋伏著一伙人。
雙方停止了交戰,紀箐歌的話清晰的傳入了善智闡的耳里,引得後者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她到底是怎么發現自己這邊還有人的?
「紀小姐,好久不見啊!」另外一個角落里有一名男子走了出來。
紀箐歌打量了幾遍走出來的男人,瞬間想起來對方是誰。
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昨天和司徒佑做交易的軍火商,也是在n市的時候她曾經偶然間過一面的跟在牧音身邊的男人。
那個時候,牧音說他是她一個堂姐的未婚夫。
「小音到現在都還時常提及你,說是很想你呢。」伯特·澤弗奈亞說著不算得流利的z國話,「哦,忘記告訴你了,我們准備結婚了,有時間的話你可以前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紀箐歌不為所動,心中卻有著驚訝。
知道景天和牧音分手之後,她放心不下,曾經拜托人幫忙調查過他們兩人的事情,發現是牧音那邊出了事情,卻不知道她居然要和眼前這個男人結婚。
到底是怎么回事?
當時三人碰面的時候,她當然是看出來了這個男人對牧音那強烈的占有欲,只是沒有想到,兩人真的會有這么一天。
壓下心中的疑惑,她又重新開了口,「既然如此,先生為什么又要和我們作對呢?」
伯特桀桀笑兩聲,那張英俊的臉龐帶著異樣的扭曲感,「紀小姐,我是個商人,商人都是重利的,自然是生意為上。再者說了,當初我和他們達成協議的時候,可還不知道你也有參與其中呢!」
對於他的話,紀箐歌卻是一個字都不信。
對方很顯然就知道滅天派要對付的人是自己,甚至於很有可能,他就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才會摻和進來的。
「看來我們果然是很有緣是,我只是做了筆生意都能遇上你。」伯特也不在意她信不信,「希望你還能有命活著參加我們的婚禮。」
「呵。」
紀箐歌輕笑出聲。
伯特剛要轉身走人,卻因為她這一聲笑而停下腳步。
「你在笑什么?」
被嚇到了?想要向自己開口求饒,讓自己放過她?
「我笑你的天真。」
紀箐歌冷冷的睨了他一眼,然後抬手放了一槍!
這槍聲突如其來,就連善智闡都有點搞不清楚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然而他們很快就明白了過來。
另外一邊,本應該在n市的易晟帶著一幫人斷了他們的後路。
他們被包圍了。
善智闡臉上的表情終於皸裂了。
昨天是他們擺了紀箐歌一道,如今卻是被她以同樣的招數還了回來。
好,真是好。
「沒有一點手段,我怎么敢出現在這里呢。」紀箐歌面帶微笑,「沒有點保障,我哪里敢跟司徒幫主做交易呢?」
司徒衡不滿的瞪了她一眼,眸中的邪氣更盛。
她居然連自己都瞞著!
真是好樣的!
「紀箐歌,看來我還是低估你了!」善智闡只恨自己還是大意了,沉聲道,「你以為我就這么點人嗎?」
她有後手,他也有!
紀箐歌從來不會小瞧自己的敵人,尤其眼前的這個人還是滅天派里的掌門級別的人物。
早在進來之前,她就已經用天眼看過了,知道了對方的埋伏點,然後在他們和善智闡糾纏的期間,陸機帶著程家和駒家的人已經解決了好幾個暗哨。
吹響了口哨,卻發現根本無人回應,善智闡瞬間領悟了過來,自己是被紀箐歌給算計了個徹底!
「先生,你看,我就說我不會打無把握的仗吧?」
「呵呵,你好,你真的很好,那就看看我們今天誰能活著走出去!」
即便是沒了接應,他也不會害怕!畢竟在這附近,還有著掌門在坐鎮!只要她在,他就不會有事情!
伯特看著又要交戰,知道自己也是走不掉了,陰沉著一張臉,戒備的望著易晟。
剛才他的人可是埋伏在了外面,卻還是能讓他們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只怕他們都被眼前的這群人給解決了。
早知道,他就不該要看紀箐歌的笑話而親自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