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 紅綾忽現(2 / 2)

行行 小羊毛 1561 字 2022-09-05

「是什么辦法?」

「上面那位姑娘似乎精擅音律。樂聲素能舒緩人心,此地恰好也有琴,姑娘若能彈奏一曲,這里諸位的痛楚或可減輕。」

君黎抬頭看白衣女子,她卻冷冷道:「我為何還要相助他們。」

凌公子似乎有些意外,「這位道長不是你朋友么?」

白衣女子咬唇似是想了一會兒,伸手一指君黎道:「那好,顧君黎,你說,你若要我在此彈琴,我便彈幾曲也無妨,否則我也便走了,明日再來尋你算那一卦。」

君黎不料她竟會將此事系於自己身上,忙將刺刺小心放下,站起身施禮道:「若姑娘願意略施援手,君黎定當感激不盡。也——算我欠姑娘又一個大人情,日後若有機會,必思相報。」

白衣女子哼了一聲,向那「凌公子」道:「這人交給你!」說著便是一推,那灰衣人便向「凌公子」撞落下來。好在這「凌公子」舉重若輕,偌大一個人單手便接過,細看灰衣人手腕已被女子纏了絲弦,雙手縛在身後,好不痛苦。

白衣女子也不看他,便自屋頂一躍而下,至奏樂之處取一七弦琴略加調試,坐下道:「琴音療傷恐沒各位想得那般舒服,若有聽不習慣之處,切記萬勿用力相抗,否則反受內傷,休來尋我。」便坐下著手去撫。

琴聲起,初時舒緩,君黎聽在耳中只覺十分受用,緊張的心情稍稍放松些。眾人想來也是同樣感覺,不過除了偷瞧這女子,更在看這「凌公子」,猜他來歷。

若看他年紀,三十太少,四十似又太多。今夜本是無月,他一身月白色舊衫與這夜晚融得極洽,唯有右腕上纏著的一段火紅色綾緞,顯得有些跳目,但放在一起,再加上他相貌清俊,長發素束,只令整個人如從畫里走出,淡處淡,濃處濃,鴻福樓的大紅燈籠都似失了顏色。

這樣一個人,又武功高絕,決計不可能是江湖無名之輩。座中不少其實已經想起一個人來,只是身體並無力氣,是以也只互相交換眼色。

似是因為琴音,顧世忠已緩過一些勁,聲音略透些無可奈何,道:「凌公子,老夫今日又欠了你一份人情,這倒叫我如何是好。」

凌公子卻緩緩道:「顧爺高興得早了,這事情恐還有得好查。」

顧世忠便去看那被擒住的灰衣人。凌公子知他心意,將那人往前推了推道:「這個人,顧爺可知是誰?」

顧世忠便道:「顧家自認這些年未曾得罪過誰,便是做生意,也是一路打點下來,斷然沒什么不合規矩之事。此人為何要與我過不去,老夫實是想不起來。」

「你自然想不起來。」凌公子哂笑抱臂。「顧爺,黑竹會第四十八任金牌殺手的位子今年要落定,會里爭得最厲害的兩個人,你道是誰?」

顧世忠一驚。「莫非他是黑竹雙殺『喑喑馬嘶,凄凄鳳鳴』中的哪一個?」

「是沈鳳鳴。他是殺手,連同樓下的那數十個人,統統是黑竹會受人雇來的,你當然不識。這個人要價很不低,能請得起他的,不是常人。顧爺看來非但得罪了人,得罪的還是個大人物。」

灰衣人始終默不出聲,聽到這里,悶哼了一聲。

「似乎不是這樣。」君黎忍不住,在一邊道。

「不是怎樣?」凌公子斜目看他。

「這個人原本不是來殺人的,也並非沖著我義父一個人來,只不過想將我們困在這里。他先前說,『奉上頭的命令,要看住幾個緊要人物』,我想來想去,這件事也是另有圖謀,他是怕有人去礙了他們另一件事罷!」

「當真如此?」凌公子已轉頭去看沈鳳鳴,後者面上卻露出幸災樂禍之色。

「你便算是現在殺了我,我的目的也已達到。」他泯然無懼。

「是青龍教!邊上顧如飛忽然啞嘶道。我方才聽到他們說的……什么要留住這里一干與青龍教有關系之人,另外一伙人今夜要將青龍教……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