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八 命若琴弦(八)(1 / 2)

行行 小羊毛 1469 字 2022-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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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孤似乎一時也有幾分語塞,目光向宋矞屍身看了良久,方道:「好,人是我殺的——黑竹會原就欠我青龍教好幾條人命,我縱殺了他又如何?」

「黑竹會去年肆意行凶的原是馬斯,他早已死了。」秋葵搶話,「阿矞那時人都還沒加入黑竹,他又何辜,你將這般污名都要他承擔!」

拓跋孤眉心一皺,顯然再是忍讓也遮不住心中不悅,怒極反笑,「你待怎樣?」

朱雀卻偏在此時道:「今日我們二人的勝負怎么說?」

拓跋孤哼了一聲。「算我未勝,卻也未敗。你不必死,我也不必交人予你,我們擇日再分勝負。」

「錯了。」朱雀看著他。「我自不必死,你卻非交人不可。」

拓跋孤眉目一橫,怒意已侵,「朱雀,我尚未跟你細較這小子的偷襲是否出於你的安排,你不要逼人太甚!」

朱雀面色冷峻,「你說他出於我的安排?我逼人太甚?呵。拓跋孤,你殺了這小子,我可以當你是失手,可他適才臨死所求,你也該聽見?今日這兄弟二人為幻生界的人以劇毒所傷,我原答應了找關非故的門人來解毒,如今人還未見,一個先已被你殺了,我不妨指給你看——那一邊還有一個重傷著——你若執意不肯交出幻生界的人,他們的性命我只能都記在你們青龍教頭上——自此之後,我朱雀也好,黑竹會也好,與你青龍教的梁子怕是愈發要揭不過了!」

「我拓跋孤怕過誰來?」拓跋孤也口氣凜冽,「你不必借風起浪——分明是你欲找麻煩,何必以這兄弟兩個為借口,說得冠冕堂皇!」

一旁單疾泉卻聽得暗暗著急。他是欲求息事寧人,先不論朱雀是不是借風起浪,拓跋孤原不必反去激他。可如今自己總也不好代拓跋孤開口,也只能咬唇不語。

卻聽朱雀反而一笑:「拓跋教主這不肯低頭的性格果然是經年未變——意思是說,你與我、青龍教與黑竹會,那些往日的恩怨是真了不得、也不打算了了?」

他略略一頓,聲音忽沉。「可我朱雀——卻至少是帶著誠意來的。你道我為何要放下臨安那許多事務,親身來你徽州?你以為我不能徑直派人沖了你的青龍谷?你又以為我為何要引你在此一會?我本以為拓跋教主你是識得大體、懂得進退之人,可原來不過小雞肚腸。你欲與我一決之心我知,我便在此與你一決——勝負先不論,我們的私怨在這一決之後難道就不能暫放?我只向你要一個關非故——你不必管我出於何種理由,今日一切你也親眼所見、親耳與聞,就算只為這死於你掌下的小子臨死一語,你都不肯稍改主意?倘是如此,那么也休要怪我朱雀不講情面——我有得是辦法叫你青龍教雞犬不寧!」

單疾泉面色微變。他是早知朱雀此來談判之意甚足,委實已算退到極底,倘若自己教主一意相逼,只能逼出了他的大內援兵來,於青龍教半分好處也沒有。拓跋孤自也不是不知這一層,單疾泉聽他稍有默然,忙接話道:「其實——教主適才說了,關非故已經離開青龍谷,如今也不是我們要管不要管的事兒了,神君如真要他解毒救人,大可不必與青龍教糾纏,莫如——快些追去才是。」

朱雀冷笑。「我知道姓關的出了青龍谷——只要你們答應不插手,我必不會讓他走脫——等的不就是拓跋教主一句話?」

拓跋孤似乎思忖良久,才看他。「我有條件。」

朱雀似猜知他心中所想,「你不必擔心。只消你今日答應我,我自不會再有什么理由找你們青龍教的麻煩。」

拓跋孤看著他,「只是這樣么?」

朱雀皺眉,「你還想怎樣?」

「若我記得不錯——朱雀,你也欠著我們青龍教一個人吧?」

朱雀心中微微一動,「你是說……程平?」他一哂,「若你向我要他,我如今倒作不了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