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五 青龍高手(2 / 2)

行行 小羊毛 1732 字 2022-09-17

「你還不懂,拓跋教主就是信不過你!」坡上顧如飛忍不住插話道,「你一個連自己義父都可背叛之人,還有什么資格列出這種種理由來為自己開脫!」

「不錯!」顧家幾名江湖友人附和道,「凌公子何等人物,你也配與他相提並論。你若當真似凌公子那般清白,拓跋教主自不會無緣無故對你生出懷疑。」

「我看不然。」坡下卻忽有人說話。此間竟有人站在君黎一邊,眾人不免好奇,只見那邊走出一個白發長須的年長道士來,君黎記得去年在顧世忠的壽筵上見過。

「依貧道之見——君黎公子既為黑竹會之首,也不致信口開河,何況還有契約為證,若凌公子已約束了黑竹會不與青龍教為難,想必他也不敢違抗——倘若他將來當真想要有什么動作,凌公子也須放不過他,不見得要這般緊張。」

拓跋孤哼了一聲,「淳和子道長如此維護於他,不知是與他交好,還是出於道友同宗之誼?」

「貧道與君黎公子——也只去年一面之緣,對他的為人一無所知,談不上維護,不過——與單先鋒卻是認識的,知道單先鋒一貫識人明徹。倘若他都肯將女兒托付予君黎公子,想來不致有太大差池,故此,貧道斗膽為晚輩說上兩句。」

「你的意思是本座無中生有、欺凌晚輩?」拓跋孤面色不善。這淳和子乃是個江湖散人,只在這淮南一帶有點小名氣,與顧世忠生前頗有些交情,也算不上什么重要人物,與他這名貫江湖的青龍教主原是說不上話的。旁人若似他這般身份,在青龍谷中又是客,自要謹言慎行,可淳和子一貫行事脫略,不拘小節,加上與君黎同是道門中人,當下里便也將話說了出來。

這一下知道拓跋孤不悅,他心頭也有些躊躇不定。君黎看得出來,當下向他行了個道友之禮,道:「淳和子前輩,今日得你仗義數言,已極承盛情,只是拓跋教主對在下的身份始終難以釋懷,就算在下已經坦誠以告黑竹會絕不會對青龍教不利,他似乎也難以滿意,這是必不肯放我輕易離去的了。」

拓跋孤冷冷哼了一聲,「你們不必一唱一和,以為激我。就算你今日承諾不會利用刺刺另有所謀,這也只是其一——其二,若要帶著刺刺行走江湖,將來或要她與你一同面對黑竹會之險,你如何證明,以你今日的身手,能保護得了她平安無恙?」

「教主想要我如何證明。」君黎道,「若是與教主相比,在下自認不及——但若定要似教主這般武功,這天下間只怕也沒什么能保護刺刺的人了。」

拓跋孤冷笑,「你這話的意思是——你只認不及本座一人,旁人都不放在眼中?」

君黎四顧。「青龍谷之中固是高手如雲,只是未曾較量過,在下不敢妄自尊大亦不敢妄自菲薄——只想先向教主把話問清楚了,是否若在下僥幸能勝得貴教一兩位獲教主首肯之高手一招半式,便算我已證明了教主這『其二』之擔憂、便可帶刺刺離開?」

這話說是不敢妄自尊大,卻顯然已絕非謙遜了。眾人皆知君黎這一年得了凌厲與朱雀的青眼,或許進境非常,也不敢出言嘲笑,只是目光當然已向程方愈、單疾泉、霍新這幾個要緊人物看去。無論如何,倘若去年那個身手平平的道士今日能夠勝過此中任何一人,都足以令人畏懼了。

拓跋孤心中反生出三分猶豫來。他不擔心今日留不下君黎,但若真應了他把話說死了,倘有差池再行反悔,傳出去便多了話柄。旁人不知道君黎如今身手幾何,他卻是與君黎交過手的——只是那三掌,他知道這道士決計不是易與之人,似程方愈亦未見能輕易取勝。固然自己可以指派武功最高的霍新動手以策完全,但如此豈非更抬高了君黎的地位——反置青龍教眾高手於無地?

思忖間程方愈自行請命:「教主,屬下願與君黎道長一試切磋技藝。」程方愈深心之中並不願君黎今日有什么閃失,倘若他能勝過自己,那當然無話可說,倘若不如自己,那么自己終也可拿捏幾分分寸,是以搶先開口。

卻不料君黎並不領情:「程左使是君黎的救命恩人,我是斷不願與你動手的。」一頓,「單先鋒是刺刺的父親,我當然也絕不會與他動手。」

拓跋孤心中一動。「那你的意思是?」

君黎向他身後的右使霍新微微躬了躬身,「若教主應允,我想請戰霍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