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七九 斷玉玢璃(七)(1 / 2)

行行 小羊毛 1529 字 2022-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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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一衡有軟甲護身,夏琰倒覺稍許輕松點——至少,單疾泉還不至於失心到真全然不顧他死活的地步。不過張庭於此看法便不同了。於他而言,如此意味著——單疾泉恐真不會輕易罷手。

「單先鋒,你這是在謀奪朝廷命官的性命,你可知道!」張庭厲聲道。就算夏琰與朱雀並不在官簿具名,但他張庭可是堂堂正正的殿前司長,這話當然不算說錯。若他是一個人來的,死無對證倒也罷了,可如今——除非門口那三百禁軍盡數死絕,否則他若折在青龍谷,京城里總會來算賬。自然了,滅三百人之口本就是無稽之談,只因此事本身就足以招來朝廷之討伐,張庭料想單疾泉總不會連這點利弊都辨不清。

單疾泉果然抬了抬手,令暫停了放箭。「我沒有與張大人為敵的意思。」他微笑開口,「張大人這次是為保護儀王前來,當然是青龍谷的朋友,相信不會插手青龍教與朱雀師徒的恩怨。」

言辭中的暗示何等強烈,張庭自不會聽不出單疾泉是要他置身事外,不要援手夏琰。他口中干笑。「單先鋒說笑了,一會兒朱大人可就來了——張某還得跟著混口飯吃,不想掉腦袋。」

單疾泉亦笑。「若是單某向你保證——朱雀來不了?」

夏琰面色微變,張庭道:「單先鋒這話什么意思?」

單疾泉接著道:「若是單某向你保證——他們兩人今日,一個都不能活著離開此地?」

「單先鋒好大的口氣。」夏琰忍不住道,「你憑什么保證?」

「君黎,」單疾泉面色淡然,「你就沒覺得——今日迎接你的,少了什么人?」

夏琰的確有點奇怪。凌厲對他這事極為上心,知他今日前來,按理會早早接他——至少不會至今不見人影。不過,單疾泉對自己設下埋伏,他相信凌厲必不知情,或許被他用什么言語欺瞞了自己的到來亦未可知。

他便笑了一笑。「你想說什么?」

「凌厲沒來迎你,是因為他覺得有更重要的人需要迎。」單疾泉自問自答,「在他眼里,你怎么比得上朱雀重要。」

「凌大俠是什么樣人不消你來告訴我。」夏琰道,「他與我師父又不是沒見過,當初他們在臨安一會,再有什么話也都說明白了——這是江湖皆知的事情,想必不會似單先鋒這般,將我這次鄭重提親,用作了不可告人之餌!」

單疾泉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就是太看不透。」他依舊笑著,「雖說我亦沒有定要說服你的必要,可其實——無論是你,還是張庭大人,我都已給了最好的選擇了。你只要肯點頭對付朱雀,張大人只要點頭不插手——我們,實可以不必落到這般的。」

「我聽出來了,你根本沒把握。」夏琰笑起來,「說什么要我們離不開青龍谷——退一萬步說,凌大俠真是去見我師父了,他也攔不住我師父——而你,你也沒把握攔住我。」

「凌厲一個人,當然攔不住你師父,這我還是曉得的。」單疾泉道,「不過——你就沒想過,你師父為什么到現在還沒來?」

他轉向張庭,「張大人,你可知道為什么?」

張庭猶豫了一下。「朱大人武功蓋世,這世上若真有人能留下他——只除了拓跋教主。單先鋒該不會是說——拓跋教主沒去建康吧?」

單疾泉還沒說話,倒是被夏琰困在身前的單一衡忍不住冷笑出了聲,「今日本就是設局對付朱雀——這么簡單的道理,你們現在才想通?」

這話若是從單疾泉口中說出,夏琰倒未必便信,可從單一衡口中出來便是另一回事了。他心里緊了一緊,手上也下意識緊了緊。「張大人。」他開口,語聲稍許急促起來,「這里交由我,勞煩你去谷口,帶上人往樹林里接應下我師父。」他目視單疾泉,雖不願給他發現自己心緒到底是受了影響,可若朱雀當真有危險,他如何可能袖手?單疾泉想必是不肯輕易放自己走的,也便只有先借張庭——就算是拓跋孤加上凌厲,總也無法在面對朱雀的情形下,還能無視張庭與三百禁軍吧?

「只怕已晚了。」單疾泉面含微笑,顯得胸有成竹。

「張大人,你還等什么!」夏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