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四 新歲重逢(六)(1 / 2)

行行 小羊毛 2068 字 2022-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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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鳳鳴耳中聽得外面車馬響動,想來即便不是另有要事,這馬車若真是特為運酒賃來,也該還去了。便笑道:「瞿前輩當真辛苦,下回有什么需要,只管遞個信來,我必著人送到府上,更不必大費周章去賃車。」

蘇扶風卻只澹然道:「他願意去,我一個晚輩可管不上。」

沉鳳鳴似懂非懂:「瞿前輩莫非事先沒告訴你?」

「沒有。」蘇扶風便笑:「他與我們原本話就不多,若沒要緊便各忙各的,倒是同你們這些客人,還說的多些。」

「他與凌公子話也不多?」沉鳳鳴大是好奇,「那與……」

他停頓了下:「……與凌公子的母親呢?」

蘇扶風沒有便答他的問題:「你今日來,好像特別關心瞿安?」

沉鳳鳴默了一下:「也不是。他突然來一醉閣買酒,我覺得有點奇怪。不過既是為了凌公子,那就……那就沒什么奇怪的了。」

「我倒是聽到一些事。」蘇扶風道。

她說到這里,先向凌五五道:「你上去,看著點你爹。」

五五應聲去了。蘇扶風才道:「凌厲在青龍谷遇上陸興,說與夏庄主回京路上遭黑竹會行刺,你答應夏庄主徹查此事。原本若不是凌厲出了這檔子事,他該是昨日便要找你問清楚的。眼下你告訴我,查出來沒有?」

沉鳳鳴苦笑著摸摸鼻子:「我若說我就是為此才特別關心瞿前輩,不知算不算冒犯?」

蘇扶風皺眉:「你懷疑與他有關?」一頓,「為什么?」又一頓,「除了買酒——還有別的理由么?」

沉鳳鳴稍一默然:「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凌夫人能否讓我看看你那塊金牌?」

蘇扶風的眉頭皺得愈深。沉鳳鳴想必不會知道,那塊與她舊魔有關的金牌,從來都是她不願想起更不想見到的東西。她便勉強笑了一笑:「早不知放哪了。」

「這塊是我的。」沉鳳鳴將自己的金牌拿出來,放在桌上,「請教——瞿前輩、凌公子和凌夫人的,形制可有不同?」

蘇扶風冷笑起來:「你不但懷疑瞿安,你還懷疑我和凌厲?你莫非是認為——是我們偽造了你的金牌令,讓黑竹去行刺夏錚?」

「我沒懷疑任何人,只是想查證些疑問。凌夫人一面問我查出來沒有,一面卻又不肯回答我的疑問,是不是太為難我了?」

「看起來——你在其他地方一無所獲。」蘇扶風道,「不然何至於懷疑到我們頭上來。」

「也……可以這么說。」沉鳳鳴承認。「我倒是希望——在凌夫人這里也一無所獲,可那也要看夫人肯不肯配合了。」

蘇扶風看了看桌上那塊金牌。「凌厲好長一段日子都沒回臨安了,這事肯定與他沒關系。」一頓,「而且他那塊中心是一個『凌』字,與你這個『鳳』字相去甚遠,恐怕也不至於以之偽造金牌令。」

「夫人這話的意思是——」

蘇扶風笑了笑:「瞿安那一塊,我雖沒有見過,但料想中間那個字,不是瞿便是安,與『鳳』也不相似,倒是我那塊中心刻的是個『風』,略是相近。倘若令上印得不清不楚,接令之人不細核對,說不定便以假亂真。」

她伸手掠了掠頭發:「如此回答,可算配合了?沉公子要不要以此為憑據,判定這事與我有關?」

「倒也不失為一種可能。」沉鳳鳴倒是老實不客氣,「只不過這么做,我一時想不到對凌夫人你有什么好處。」

「原來你也知道。」蘇扶風不無揶揄。「我們手里固然是有三塊過往的金牌,但人卻早離開江湖,除了幾個親朋,也沒什么往來,你說,我們有什么必要再蹚入江湖渾水,尤其是——還去刺殺夏庄主?莫說夏庄主與我們是友非敵,就算真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想要除之後快,你覺得,以我和凌厲——還有瞿安——需要假他人之手?」

沉鳳鳴笑:「你們自然是這世上最不可能假手於人來行刺殺之事的三個人,但若這件事非僅為刺殺,那便未必不可能了。」

一旁的刺刺原是不想插言黑竹中事,可聽至此處還是忍不住開口:「沉大哥,無憑無據之事,你莫要亂說。若說誰有能耐辦下此事誰便是『凶手』,那你可比誰都更有能耐,而且你這塊金牌——剛才不是還從阿合哥那里拿的嗎?怎么你不懷疑阿合哥呢?」

蘇扶風倒並不生氣,擺了擺手:「沉公子說『非僅為刺殺』——你是說,這人有別的目的?」

「我是這么猜。」沉鳳鳴道,「夏庄主能夠安然無恙,其實也因了幾分運氣巧合,我既猜測此事背後是東水盟,當然相信他的本意確是要對夏庄主不利。可如今的結果,折損最大的卻是黑竹,而且,折損的都是我的人手——或許,這人與我有仇也說不定。」

蘇扶風心下微微一震,抬頭:「所以你認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