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鴉片線:只可榨干,不可繁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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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京鴉片崩盤後第二天,大雨滂沱之中,但城里西邊的柳亞街上戒備森嚴,路口放著路障,海宋的「治安官」們塞滿了這附近的每條街道,他們都是從陸軍里轉到警察這個機構的,穿著一閃的藍色陸軍制服,只是前胸貼著一個大大「治」,後胸大大的一個「安」,胳膊下夾著自己私人的長槍,手里掂著棍子,他們粗暴的推搡著想溜進來的各國記者,大聲用英語和法語臟話罵著,畢竟這年頭記者行當里,中國本地人只有三分之一。

夜色中煙雨朦朧,一輛又一輛的豪華馬車駛過灰頭土臉的記者們,通過警察的盤問,在成排排在牆角的撐著傘中國仆人的引導下,駛進這條街。

「來了!來了!旗昌洋行的。」不知誰在雨里大喊了一聲,一群濕淋淋的記者扔了雨傘,向行駛過來的車隊沖了過去。

「福布斯先生,您怎么看鴉片崩盤事件?」在車隊保安的推搡中,記者們大聲吼向車窗。

車窗里的福布斯聳了聳肩,拉上了窗簾作為回應,美國旗昌車隊大搖大擺的駛過了治安官的路障。

「寶順和海軍也過來了!」旗昌後面,兩隊馬車幾乎是並排駛來,一隊插著英國米字旗,另一隊則是十字旗,而且周圍根本不是保鏢護衛,而是清一色騎著馬過來的小刀陸戰軍。

記者們沒膽圍攻這兩只車隊,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進了煙雨籠罩的柳亞街。

「上帝啊,海皇果然來了!」不知哪國的洋人眼尖,指著遠方叫了起來,果然又一個車隊行駛了過來,前面是荷槍實彈的大宋警衛隊,他們仿制法國禁衛軍的打扮就是標志。記者們和看熱鬧的人全圍了過去,盡管沒膽子去沖小刀軍團,但沖皇帝禁衛軍卻敢!

「陛下,您談談看法啊!」

「陛下,您怎么看待英國大商人操縱市場的無恥行徑?」

「陛下,那群有錢人會不會下地獄?」

「陛下!這次阿片四件(鴉片事件)是不是嫩毛(陰謀)?!」一個英國記者一邊跟著車隊狂奔,一邊用還不純熟的大舌頭中國話狂喊,直到被一根警棍直接撂倒在路障前。

「敬禮!」在治安官和軍隊的一片歐洲式軍禮中,車隊徑直駛進了這條街上唯一一個大門。

這條長街全部是鍾家良新宅的圍牆。

在鍾家良院子當中,趙闊穿著一件黃袍子,在中國人和洋人的列隊矚目中,大搖大擺的下了馬車。

立刻一巨大的遮雨物件由鍾家良的管家撐在趙闊頭上,而滿臉媚笑的鍾家良,在雨中一把跪在了濕漉漉的院里石板上,一頭磕到地,大叫:「陛下駕臨寒舍,小人無上尊榮。」

以這主人為開始,院子里的所有人或者跪下,或者西洋鞠躬。

看看這大雨滂沱,趙闊一笑,說道:「雨這么大,快平身吧,老鍾。」

鍾家良立刻眉花眼笑的翻身爬起,去扶趙闊的胳膊。

趙闊伸手讓他像扶老爹一樣扶著自己,卻指著趙闊的秘書笑道:「老鍾啊,你丫的還抽鴉片,看看你這小伙計都不用跪……..」

「陛下,我戒不了。」鍾家良嘆道。

趙闊因為偽稱信上帝和抱洋人大腿的原因,不久前確定了新禮:中國人若信仰上帝,在趙闊面前也不用行跪禮。

除了日月軍團,趙闊整個朝廷和軍隊里幾乎全是信徒,這就等於廢除跪禮了,就算有幾個「自薦」進來的「儒家敗類」雖然不跪不舒服,還跪幾次,但看到同僚都不跪,不患貧而患不均,自己也難受啊,找個因頭也找牧師洗禮了。

但趙闊卻沒有全面廢除跪禮,事實上,他出巡,沿途到處是跪地膜拜他的百姓。

趙闊是未來人,但是他知道,做事得一步一步來。

能走一步,不要走兩步。

前者叫進步,後者叫自取死路。

比如比基尼,二戰後叫潮流,一戰後在西方也叫傷風敗俗,現在這個點19世紀穿,在西方一樣會被憤怒的群眾打死。

他在小范圍內以宗教的幌子廢掉跪禮,卻不能明目張膽的廢掉,這就是和原文明作對了——滿清文明下,骨子里是不跪不舒服的奴才橫行,如果廢跪,這擺明了自己廢除自己皇帝天威啊!老百姓說不定就反了他了!

鍾家良雖然算個趙闊的走狗,但他戒不掉鴉片,不能做官,不能信教,見了皇帝必須跪。

而他的秘書,一個曾經在洋人商行做過高職的中國年輕人,因為信仰基督教,見了趙闊就不必跪,躬身禮就可。

這也是趙闊顯示自己宗教造反起家不忘本的幌子,也告訴下面的人:跟我混,你們都不用跪,咱們都是上等人,而且咱們是一伙的,是有同一個信仰的。

在趙闊眼里,和後世黑社會全穿黑西裝一樣,這叫提高幫派內部凝聚力。

所以鍾家良見了趙闊必須跪,但他的小秘書卻只是笑著弓腰行禮就可以了。

「陛下,您看看這個。」一邊扶著趙闊往廳里走,鍾家良在雨里指著趙闊頭上的那東西笑道。

趙闊抬頭一看,說道:「老鍾,你這雨搭太高了點吧?怎么不拿個油傘給我?我半邊都濕了。」

鍾家良一愣,然後一臉拍馬腳上的頹喪臉色,說道:「陛下,這是皇帝的華蓋啊,我專門找人為您做的,那個當年和紳就是給乾隆打這個的來……」

「你丫個文盲!」趙闊大笑起來:「你有和紳那么帥啊?我也看不上你屁股啊。」

「我這比喻!」鍾家良狠狠抽了一下自己的臉,媚笑道:「反正是皇家專用的,最好的綉工,7條龍,純金撐桿……..」

「銀子多的沒地方花了啊。留給你自己用吧,不然我都是馬車,要我擱哪里啊?」趙闊哈哈大笑起來。

一進正廳,趙闊就一窒息,這丫真把自己家裝修成皇宮了:一水的大理石地板、梁上雕龍畫鳳,天花板卻是穹頂外加聖母瑪利亞顯靈壁畫、柱子包金,窗戶全是玻璃、牆左邊掛著鄭板橋的畫、牆右邊掛著鍾家良的大幅油畫肖像、財神和維納斯半身像並肩而立,絲絨沙發搭配紅木茶幾,一邊是一排辮子下人,另一邊是阿三、黑人、混血奴仆………..

「這房子當博物館不錯了。」趙闊搖了搖頭,接著擺開了鍾家良的攙扶,大踏步朝前走去,那里是一群笑容滿臉起身躬立的洋人,趙闊不停的笑著:「文翰爵士、布爾布隆公使先生、麥春聯公使先生、馬地臣先生、羅南先生、讓熱瓦先生、福布斯先生…….哦,我親愛的海軍上將大金牙……」

接著就是身穿黃袍的中國皇帝在燕尾服人群里穿梭,又是握手又是寒暄。

除了幾個外交官,趙闊照顧的重點當然是馬地臣、羅南、讓熱瓦、福布斯。

這四個人就是英法美商界的領袖。

59歲馬地臣是英國怡和洋行總經理,羅南是怡和洋行對手英國寶順洋行的老大,福布斯是美國旗昌洋行的會長,而讓熱瓦則是剛來中國不久,緊隨著法國傳教士和士兵腳步的就是銀行家,他是法國銀行行會的秘書長。

這群人不僅是商業界的絕對老大,而且在政界也可以呼風喚雨。

以怡和洋行的能力為例,第一次鴉片戰爭完全可以說是怡和洋行打起來的。

怡和洋行在1832年7月1日在中國廣州成立,由兩名蘇格蘭裔英國人威廉amp;#8226;渣甸(e,1784~1843)及詹姆士amp;#8226;馬地臣(jamesmatheson一譯孖地臣,1796~1878)創辦。怡和洋行在中國主要從事鴉片及茶葉的買賣。林則徐在1839年實行禁煙時,怡和的創辦人威廉amp;#8226;渣甸親自在倫敦游說英國政府與滿清開戰,並力主從清朝手中取得香港作為貿易據點。

就算不說這個洋行之王有這種能量,單說趙闊是個穿越者,他也會巴結他們,因為就算在趙闊本來的歷史上,怡和產業也遍及亞洲等地:他發起成立了上海匯豐銀行,旗下有置地、牛奶公司、文華東方酒店、怡和太平洋、怡和汽車;投資的業務包括有:建築(金門建築)、地產(置地)、航運(香港空運貨站、怡中機場服務、香港貨櫃碼頭)、零售(惠康超級市場、7-11,pizzahut、美心飲食集團)、投資銀行、酒店(文華東方)、保險等等,員工總數超過十萬。

而怡和洋行的老冤家就是他的英國競爭對手:寶順洋行。早在他們發現遠東這塊寶地的時候,就展開了競爭了,他們的鴉片船船長曾經在印度洋中國海上展開過運輸競賽。

當然,商業競爭從不是生死之戰,面對美國波士頓的旗昌洋行咄咄逼人的攻勢,他們兩家又聯手把持販毒的壟斷,意圖擠壓這個該死的美國佬公司。

總而言之,怡和、寶順和旗昌這三家公司不論在鴉片貿易方面或合法的條約港口貿易方面都從事著范圍廣泛的活動:它們發展自己的快船船隊和銀行及保險業務,也發展堆棧甚至船塢等大的港口設備。這種生產能力及其資本積累很快就使得它們在當地向不動產和消費品工業方面進行投資。

但現在這三個冤家,在鍾家良的新宅子里舉辦西洋酒會,他們把酒言歡,拉著「廣東匪首新皇帝」的手,這些鯊魚嘴里的笑聲就沒斷過。

不止洋人,鍾家良這群廣東鴉片商也一樣,他們圍著趙闊,嘴巴都要笑掉了。

趙闊搖著杯里的血液一樣的紅酒,看向自己的小跟班鍾家良,笑道:「老鍾啊,這宅子你從伍秉謙家買過來多少銀子啊?」

「嗨,陛下,一點小錢而已,全托了陛下的福了。」鍾家良眉花眼笑。

「我聽說他家這宅子是仿造《紅樓夢》大觀園的?有地圖沒,我看看?」趙闊問道,他對這傳奇中的宅子很好奇。

但鍾家良一副下巴都丟下來的表情,心道這粗人也知道紅樓夢,不由自主的叫道:「您也知道《紅樓夢》?」

趙闊一愣,轉神想起:這《紅樓夢》這個時點還屬於陽春白雪級的,屬於後世龍空山十大妖王拿來砸人的石頭呢,他現在在這個時代文化人眼里,撐死屬於小明教主一級的,最多喊喊:大大,**(女名)快點推倒啊!推倒就砸票啊!

但看著鍾家良嘴里的黃牙,趙闊勃然大怒,我比你領先160年啊,av我都是論g看的!媽的,你個看青衣都流口水的鴉片鬼還看不起我的文化素養?

「我告訴你,紅樓夢我當然看過一點,什么初試雲雨情啊,著名花旦劉國榮還拍過紅樓三級片呢,我也知道是誰寫的,是曹雪芹寫的,就是那個什么江南織造司曹寅他兒子寫的。」趙闊哼哼的說道。

鍾家良嘴巴都合不上了,看著趙闊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這時候,怡和洋行馬地臣過來請趙闊過去小談,趙闊從沙發上起身很久後,鍾家良才回過勁來,盯著趙闊背影喃喃說道:「劉國榮是誰啊?」

「陛下,這次鴉片期貨真是太感謝您了。」馬地臣和羅南把趙闊領到牆角小聲笑道。

「我在保護鴉片商的利益嘛。」趙闊一臉的奸笑,接著說道:「各位這次發了大財了吧。運輸方面放心吧,各位的鴉片已經由何博子爵的海宋皇家海運公司裝船了,我特地關照了,由羅前捷率領海軍押運上海,最強大的軍艦「大宋海」親自護航。」

「多謝陛下了。」幾個洋人完全笑得合不上嘴了。

「現在你們看到我維持自由貿易的決心和能力了吧?請各位一定要我大宋國內鴉片政策。」

「一定的。我們已經派人去聯系幾位倫敦的議員了,我為遠東能出現您這樣一位賢君,感謝上帝啊。」羅南笑道。

「我聽說,一些損失慘重的商人在向文翰爵士訴苦?」趙闊有點擔憂的偷瞄了一眼正和海軍副將羅前捷說話的香港總督。

「陛下,您放心,那些該死的小鴉片商翻不了天。遠東是您的。大宋是您的。」馬地臣看了看文翰爵士,笑道:「他也是我們的。」

趙闊舒了口氣,握了握馬地臣的手說道:「感謝怡和洋行對海宋商業的貢獻,你們想把總部從香港搬到海京來的提議我非常高興,我給您隨便挑選海京任何地段的權力,我相信以怡和洋行總部為中心,那就會是未來的遠東商業中心……」